糟糕透了。
情况极其严峻。
门,撞不开。
撞门如同撞上一堵墙一样。
康斯旦丁冰霜着冷峻脸庞,久久地未动。
死亡无限靠近。
坠落,断裂之声,“轰轰轰”接连不断,刺激着脑神经。
就在这时候,康斯旦丁镇定地抽出手枪,左手举起手枪。
“砰砰砰!”
“砰砰砰砰!”
子弹连打七枚,七枚子弹以一定的距离相呼应,连成一个圆圈。
子弹一半在杉木里一半在外。
可想而知,杉木是多么有韧性。
这是康斯旦丁想到的最后一个办法。
“咔嚓!”
康斯旦丁摸黑里换了子弹夹。
“呼!”
深吸一口气,康斯旦丁后退几步,一个大象重量级的冲击。
“嘭!”
一个几乎圆的木板被撞飞。
康斯旦丁没有急着出去,这个天才说不定守株待兔在外面。
是的!
谢天谢地!
终于成功了。
康斯旦丁冷酷的修长的长眉松弛了一下。
他蹲在一旁,往外瞄,外面黑得如乌贼的墨水,什么都没有看见。
“躲起来了吗?天才!”
康斯旦丁喃喃。
今夜被小丑整死了。
第一次被人耍得团团转,次次生死存亡。
小丑智商高得可怕。
康斯旦丁脱下外套,卷成硬棍,一点一点挥舞在外,打探打探一般。
挥舞了很久,没有动静!
应该跑了。
是的,应该不在。
康斯旦丁把外套收回来,然后把头探出去。
这时,如果来一枪,可能康斯旦丁会被爆头。
“这是真的,天才走了,真是可惜了。”
说着,康斯旦丁整个人顺着这个打开的门孔,缩着,骨碌爬过去。
“轰轰轰!”
一层一层楼的下坠。
康斯旦丁点着煤油打火机,火光照着他那一副死人模样,想一死了之。
这极度的侮辱人。
上帝!
康斯旦丁看着门,二十八个扣锁,从门下到门上,就跟衣服扣纽扣一样,密不透风。
绝对有病!!!
“混蛋,这家伙,不是傻瓜,就是一个疯子,神经病,这种想法都有,怎么想出来的。”康斯旦丁低声而说道。
“轰轰轰!”
猛烈地。
康斯旦丁扑倒下去,整个人震动地麻痹,五腹六脏仿佛松动,要掉出来。
整幢厂房成了一层废墟。
坍塌声不绝于耳。
“轰轰轰”,很长时间,整个空间才安静下来了,没有爆炸声,没有坍塌声,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
“确实值得睡一觉!劫后余生。”
康斯旦丁干脆伸开手脚,舒舒服服躺在上面,自言自语。
不过。
不着急,不着急。
小丑,跑不了。
因为小丑不想跑,只想玩玩,楼上用鲜血整整齐齐写着:
你好,尊敬的先生。
请原谅我的粗鲁。
我知道,初次见面,我太无礼了。
我想你不会责怪我没礼貌吧,是吧。
先生,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
你知道,我是一个可怜人,可怜鬼。
可怜鬼是不会被人责怪的。
上帝都抛弃我了。
噢,不不不,不是这样说的。
先生,应该是这样,先生。
请继续,不要停,今晚我很兴奋。
都忘了多久了,都没有这么高兴。
今晚是从所未有的快乐,祝你也快乐。
我在后面,等你。
康斯旦丁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
这个小丑有点变态。
还有这种快乐,这种兴趣爱好。
“呜呼呼!”
冷风吹。
谁让这个小丑这么疯狂?
也许是出生的环境,毕竟,那是一个人初成长的地方,一个人对世界,人生,社会的认知开始的地方。
灌以什么样的水,都很大可能长成灌于什么样水的模样。。
如同在阴暗潮湿里的长长,白白的长虫,长而扭曲的。
也许,他天生就是有病。
如果生病,确实可怜,值得怜悯,不过,生病不去治,这就有些不礼貌了。
康斯旦丁习惯性地思考起来。
过了一会儿,康斯旦丁站起来,转过身,望着那煤油灯照射之处,平静地说:
“好吧,看在上帝的面上,今晚跟你玩一下游戏,小朋友,希望你开心。”
随之,检查一遍匕首,手枪,白色透明液体。
一切都正常。
“我来了,准备好了吗?小朋友。”康斯旦丁拿着点燃的煤油打火机,慢慢走下去。
看到雪地上有脚印,跟着脚印走到了同样的厂房,满是动物被残杀,解体分尸,还有落积着尘埃的废弃物。
甫到门口,便听到奇言怪语:
噢,我真是可怜鬼啊。
可怜鬼。
啊哈哈哈……
妈妈,妈妈,我爱你。
妈妈,给我一个拥抱。
噢,不不不。
不会的。
不会的。
我不会拖累你的。
真是令人可惜的事。
真是可惜。
不然,你还能活着。
啊,不不不,不!!!这不可以,不可以。
不,可以,这可以,可以。
声音莫名地咆哮起来:
不,我说了,不可以,该死的,不可以。
“砰!”
一声枪响,静下来。
慢慢又说道: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错了,我错了了。
到最后,声音哭了起来。
陡然一转,又大笑:
啊哈哈——!
啊哈哈——!
啊哈哈——
“真是够了,伙计,这么吵,不是好孩子。要乖乖。”康斯旦丁朝着楼梯大喊。
声音登时消失,厂房变得诡异。
“就是这样子,才是好孩子。”康斯旦丁满意地点点头,说。
康斯旦丁在踏进门前,仔细地听了,没有定时炸弹的嘀嘀声,才放心地走进来。
人总不能在一条沟里淹死。
“啊哈!”小丑探出半身在楼梯外,欢叫。
康斯旦丁通过楼梯地缝隙,看到昏黄的煤油灯里,一个戴着十四角小丑帽,戴着暗绿鲜红的蓬松松假发,一件半边红半边花格子绿的连体衣。
“喂,这样很危险的。”康斯旦丁说。
“欢迎回家。”小丑笑着说。
看起来,很热情。
这个人,现在百分之百肯定,是不正常。
康斯旦丁暗暗地说,然后又大声喊:“谢谢,真是个好孩子,乖乖听话。”
小丑没有再说话,消失不见了。
康斯旦丁脚步没有踏上去,而是在想:
这么危险,下一步,怎么进行?
该死的,被拉尔夫斯坑了。
这个就是一个不想活的疯子。
算了,还是守株待兔。
以身冒险,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而且,守株待兔,这么老套的办法也用过,嗯嗯,还不错。
康斯旦丁转身准备走出去。
“砰砰砰!”
康斯旦丁应声地马上趴下。
小丑在二楼的阶梯拿着手枪,朝着康斯旦丁打。
枪法很烂,一枚都不中。
“砰砰砰!”
康斯旦丁还击。
“混蛋!”康斯旦丁听到子弹打过去,没声音,过了一会儿,掉地之声,就知道一枚儿都没有用。
小丑没有用手拿煤油灯,而是趁黑给康斯旦丁一个惊喜。
这确实,够惊喜。
人生就是这么刺激,可刺激。
“啊哈哈,愚蠢。”小丑又反回第八层的楼梯上,嘲笑康斯旦丁。
空旷的厂房,回荡着小丑的不屑。
愚蠢?
有意思。
第一次被人说愚蠢。
看来,这孩子一点都不礼貌。
康斯旦丁站了起来,放下手枪,抬头望着楼梯之上。
上去?不上去?
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康斯旦丁隐没在黑暗里,快速地思考,权衡,以及作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