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嘭嘭嘭!!!
食人族部落,接连不断响起爆炸的声响。
一股股浓烟,从部落的前面到后面,从部落的里面到外面。
跟着,是惊慌失措的食人。
"啊啊啊啊啊..."
是慌乱的叫声。
"呜呜呜呜..."
是恐惧的哭声。
原来,人,不管是野人,还是都市的人类,面对恐惧都是惊叫与哭泣。
情感是相同的,表达也是相同的。
因为生活习俗不一样而隔离。
很快,在慌乱里,一位食人站在较高之处,竭尽全力地指挥,大声地喊道:
"噶噜啦噜..."
在慌乱里,在噪音里,在滚滚浓烟里,一位身形硕大魁梧的男人,步履铿锵,朝着海边而去。
他的背后同样是一位高大威猛的男人,只是这位高大威猛的男人,伤痕累累,右手断了,而他的后背长着一条眼球,眼球跟他一样闭着眼睛,酣睡。
高大威猛的男人,发出疲倦不堪的鼻鼾声。
人在累极了的情况下,即使不是有鼻鼾的人,也会发出鼻鼾声。
这时,天色已晚。
沉沉云翳,远处高树的黑影。
这是乌干果岛,热带雨林的暮色。
乌干果岛深处时而传来的猿猴的叫声,使得暮色更加苍我远。
一群黑色的影子往一个地方落去,那是归巢的鸟群。
也有从树下飞起的影子,速度极快,忽而一蹁跹,忽而一俯冲,忽而一回旋,只有乌干果岛的巨大蝙蝠,才能有这样高超的本领。
魁梧巨大的身影并不会因为这些有些迷人的暮色,有所停驻,一边行路,一面低语喃喃:
"你们不应该触碰他,更不允许伤害。"
"敢让他受伤,要做好**的觉悟。"
"我都舍不得伤害他一根手指,竟然让他断了一条手臂。"
"一条手臂..."
"...哼!"
"躲在角落的家伙,我会把你揪出来..."
"什么目的,我不管,只要我的康斯旦丁永远在我身边,这一切,我才不管..."
声音很冰冷,又很热情,很麻木,又很执拗。
完全与魁梧的身影联系不上。
走路的男人,正是拉尔夫斯。
后背酣睡的,是康斯旦丁。
此时此刻的拉尔夫斯,与人一种陌生的错感。
背上的康斯旦丁对此浑然不知。
不知什么时候。
康斯旦丁的右手臂的断裂之处,已经结痂。
断掉的手臂,再也长不出来。
伤痕累累的肌肤,恢复如初,但脸色还是苍白。
那个吊诡的封印物图纹随着右手臂断裂而脱离。
也许,康斯旦丁因祸得福,彻底地远离这个诡异不祥之物。
当康斯旦丁还是逃离不了。
除了手臂断了之外,康斯旦丁的后背长出一条长长脖子,脖子顶端是一颗眼球。
这就是在地下室,怪物身上的眼球,不知什么原因,已经长在康斯旦丁身上。
它跟着康斯旦丁,同时酣睡。
拉尔夫斯用一条很软的狐狸皮,把康斯旦丁的关键之处,遮盖住。
拉尔夫斯知道康斯旦丁不是一个喜欢裸露的人,康斯旦丁对于赤裸,有些拘束。
慢慢地。
拉尔夫斯的身影,继续朝着海边而去。
那里,有他的小船。
......
数日之后。
天空黑如章鱼的墨水。
时而,轰隆隆的雷声。
若隐若现,青靛色的闪电,似海蛇在云层里扭曲弯折。
在浓黑色的穹隆之下,是幽暗的海。
海浪呼啸拍打着乌干果岛的沙滩。
沙滩上有一艘小船。
小船旁站着两个高大雄壮的男人。
"喂喂喂,拉尔夫斯,这是怎么回事?"
康斯旦丁忍着恶心,把那颗眼球扯到拉尔夫斯眼前。
康斯旦丁一眨眼,后背生长的眼球也同步一眨眼。
不可谓不神奇。
"很抱歉,伙计,正如你所见,我也是第一次,鬼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拉尔夫斯耸耸肩膀,摊开手,诚实地回答。
这时的拉尔夫斯,已经是拉尔夫斯。
而苏醒过来的康斯旦丁,对于昏迷后的事情,一无所知。
怎么活下来的。
怪物是否已经死了。
拉尔夫斯到底看了什么。
拉尔夫斯又是怎么拯救的。
对于这一系列问题,康斯旦丁问了拉尔夫斯,拉尔夫斯则是有理有据地回答。
康斯旦丁却觉得有一些不对劲,又说不出来,只好隐没在心里。
让康斯旦丁诧异的,不止后背那条古怪的眼球,还有左手心。
本以为,随着右手臂断去,不祥的图纹也会随之而去。
现在,不祥的图纹已经出现在左手心。
康斯旦丁猜测,封印物不在手心之处,而是在身体的某一处位置。
图纹仅仅是封印物的一种标志性图案而已。
但后背莫名其妙长出来的眼球,就让康斯旦丁百思不得其解。
拉尔夫斯又问不出一个所以然,只会说"鬼知道"这句话。
轰轰轰!
雷声再起,响彻云霄。
拉尔夫斯应声跳了一下,咒骂:"他·的,真是吓人。"
说着,拉尔夫斯有模有样地抖抖。
好像,确实被吓到了。
康斯旦丁抬头,望了一下,黑得低沉的天空,几乎与幽暗的深海连成一片。
康斯旦丁无奈地放开眼球。
眼球一获得自由,疏忽地窜上窜下,一会儿躺在康斯旦丁的肩膀上,一会儿跑到康斯旦丁面前,盯着康斯旦丁。
康斯旦丁左手一把再次扯住眼球,眼球用力地作出挣扎。
但眼球的力气还是远远小于康斯旦丁。
康斯旦丁噗噗地向岸上走去。
"喂喂喂,伙计,你要到哪里去?"
拉尔夫斯回过头,朝着康斯旦丁大喊。
康斯旦丁**回应拉尔夫斯,自顾自地走去。
"喂,伙计,快下雨了,我们需要躲一躲。"
拉尔夫斯继续喊着。
"等一下,拉尔夫斯。"
康斯旦丁淡淡地留给拉尔夫斯一句话,便加快脚步。
数分钟后,康斯旦丁的身影已经消失。
"真是一个奇怪的男人。"
拉尔夫斯无奈地摇摇头,然后,不再关注康斯旦丁。
半个小时之后。
拉尔夫斯肩膀扛着小船,猛地,把小船扔在一旁,捧着肚子,哈哈大笑:
"哈哈哈..."
"该死的,太可爱了。"
"啊,天啊,太好玩了!"
"...哈哈哈...不行了,伙计,你这幅模样会让我笑死...哈哈..."
拉尔夫斯乐得不能自我。
康斯旦丁的模样,的确有些滑稽。
康斯旦丁听着拉尔夫斯的乌鸦般的笑声,顿时有些难受。
但样子的确有些让人情不自禁地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