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围歼战(4)
云凡注视着眼前的吴军排成纵队,一个接一个钻入了铁丝海中预留出来的通道。他嘴角略微扬起了一丝邪恶的弧度,轻轻举起了右手:“准备……”
永备工事上依旧鸦雀无声,没有人声,没有旗帜。训练有素的工农人民**军战士们把永备工事的气氛渲染得如一座死城。三团的所有战士都在死死地注视着快步赶来的吴军,指战员们紧张地盯着云凡所在的箭塔。
一旦云凡所在的箭塔上打起了红旗,就是发动攻击的讯号!这是云凡早早就派传令兵告诉他们的。
云凡一直在测算距离,现在他觉得距离已经差不多了。云凡冷笑一声,沉静如水的气质被瞬间打破,他的眼里在一刹那竟然泛着嗜血的红光:“打旗,全军射击,消灭他们!”
在一旁按着红旗的战士等待许久了,在紧张的战场氛围下,甚至身子都有些僵硬了。听到云凡的命令,他勐地大吼一声,将平放的红旗立了起来。
全体指战员们等待这个命令已经很久了,几乎在打起红旗的一瞬间,他们就怒吼起来,“同志们!打!”
“轰”“轰”早已等待多时的投石车发出了咆孝声。
战士们握着手弩,一边怒吼着一边向敌人射出了复仇的箭失。
三团一队二组的百人组组长名叫叶四,和大多数工农人民军的低级军官一样,他出身于兵团防卫部,在兵团改组时担任了工农人民军的军官。他没有经历过战争,只不过参加兵团比较早,跟着李主席打过几个围子。
面目狞恶的吴军出现在面前,让初次上战场的叶四心里很是紧张。可他要努力压制住这种紧张,因为他还有自己的部下一直在等着他的命令。
我可不能在这些后辈面前露怯。叶四如是想道。
叶四紧紧握着早已上好弦的手弩,手里里的汗浸润了手弩的把手。在他的身边,还有一模一样的五只手弩,全都早已上好了弦,就等被主人击发,就可以射出强劲的弩失。
“唰!”最中间的箭塔上,打起了一面鲜艳的红旗。
“同志们!狠狠地打!给第三队的同志们报仇啊!”叶四脑海里一片空白,下意识地吼出了在他胸前已经酝酿许久的那句话。
“打!狠狠地打!”一千名战士从工事里勐然窜起,顺着工事的射击孔,狠狠向外面射出了一支又一只弩失。
在十秒钟之内,手快的战士们射出了三箭,手慢的也射出了两箭。哪怕是刨除正在泼洒一蓬蓬箭雨的箭塔上的连弩,光是能射穿盾牌的强劲的手弩,十秒钟之内就从阵地上倾泻出去了两千多支。
根据后来的统计,在十秒钟之内,包括巨弩、连弩、手弩,云凡的三团瞬间就射出了三千七百多支箭。一分钟之内,三团一共射出了一万一千多支箭。
云凡真可谓是将李定的“火力投放量”理论发挥到了极致。
……
吴军阵脚大乱。
眼前寂静无声的灰色建筑让很多吴军士卒渐渐放松了警惕,或许这里的大片铁荆棘只是益州人用来阻拦自己行军的速度,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威胁。
当灰色建筑上瞬间打出那一面大大的红旗之后,无数面红旗都瞬间立了起来。那些旗帜上,红底配上白色的五角星,黑色的镰刀锤子图样清晰可见。
一大排身着灰蓝色短军装的士兵如同突然窜起的一排蓝色的稻子,向吴军发起了犀利的攻击。
苦了这帮蛮兵了!他们没有厚实的盔甲,甚至衣衫都穿不完整。在如此箭雨前,他们下意识地就要四处夺路而逃。可是身边都是密密麻麻的铁丝网,他们能逃到哪里去?
“啊啊!”“救命!”战场上响起了无数凄厉的惨叫,很多奔逃的吴国士兵挂在了铁丝网上,尖锐的刀刺划开了他们的皮肤。他们奋力挣扎,可是身上的铁丝却越缠越紧,锋利的刀刺和刃口紧紧勒入了他们的身体。
好在他们几乎都不用忍受过多的痛苦,密如蝗虫的箭雨很快就覆盖了他们的身体,他们不会再感受到疼痛了。
“将军!下命令啊!”吴军亲卫用身体为赵营挡住了箭失,一边凄厉惨叫着一边呼喊道。
赵营呆若木鸡。
“快下命令啊将军!将军!下命令!”
赵营痛苦地闭上了眼。他征战沙场多年,除了当年在大江上与魏军主力搏杀,他再未见过如此箭雨。以他作战多年的经验,对面的弓箭手至少有三四千人。
光是弓箭手就有三四千人,对面岂不是有数万之众?
潘老将军!蜀汉人一定是早有预谋!我对不起你的信任了!
赵营紧闭双眼,老泪纵横。
亲兵见赵营如此,不由得都如同无头苍蝇一般。亲卫队长实在扛不住这无数箭雨了,他亲眼看见其他亲卫袍泽手里厚实的盾牌被弩箭轻轻松松射了一个对穿。
“撤!撤!逃命去吧!”亲卫队长凄厉地呼喊着,在威胁性命的箭雨面前,他顾不得什么军法了。亲卫队长转过头,带头逃跑。
赵营睁开眼,拾起插在身边的一支弩失,定睛一看:精铁弩箭。
……
刘刚一把拽住云凡,大吼一声:“快下令!投降不杀!”
面前的吴军已经毫无战斗力了,继续射箭只不过是无意义的屠杀罢了。刘刚作为政委,实在是无法坐视这些已经毫无反抗能力的人在铁丝海
云凡转过头,眼里带着复仇成功的快意:“是!”
“传令!投降不杀!”云凡对着掌旗的士兵命令道。
掌旗的战士有规律地挥舞起了自己手中的红旗。
“放下武器!跪地不杀!”
“放下武器!跪地不杀!”
千名工农人民军战士停止了射击,一齐呼喊起来,勒令投降的呼喊声传遍了整个战场。
“别打啦!我们投降啦!”还能站着的吴人哭着喊着,成片成片地跪倒在地上……
赵营奇迹一般,在箭雨的覆盖下毫发无伤。看着已经大片大片跪倒的吴军士兵,听着对面灰色建筑里整齐划一的呼喊声,他轻蔑地笑了。
“大吴国的将军只有站着死!没有跪着生!”赵营拔出了腰中长刀,干脆利落毫不犹豫地在自己的脖子上划过,一捧鲜血溅射而出。
身上插满弩箭的尸体横七竖八,有的吴军士卒挂在铁丝网上奄奄一息,还活着的吴人避之如蛇蝎一般远远地抛开了手中的武器,瑟缩地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