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种，最后一场考试终于来了。

专业课，炼金化学一级，他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给小魔鬼的作弊咒语了。

AII-the-questions-have-answers.路明非拿到试题，在心中默默的念道。

“哈喽哥哥，你亲爱的弟弟来了。”小魔鬼站在教室门口向他招手。

“怎么你来了啊，我念的是作弊咒语啊。”路明非暗示自己想要的是答桉，没工夫和你一个做生意的魔鬼闲扯澹。

小魔鬼无奈的耸了耸肩，“你的师兄们太过警惕，发现了我们的工作人员，所以，咒语从中午开始就...失效了。”

“失效了！？”路明非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他寄予重望的小魔鬼的作弊咒语竟然失效了！他不是会魔法的嘛，魔法怎么会失效。

“魔法怎么不会失效啊，魔法也要遵循炼金原则啊，等价交换。”小魔鬼又洞悉到了路明非的想法，他走到了路明非身边，“但是你不用担心啊哥哥，我不是亲自来了嘛，魔术需要遵循炼金原则，但是...魔鬼不需要啊。”他的声音中充斥着一种魔力，让人主动一步一步的滑下深渊的魔力。

“所以，交换吗？”小魔鬼低声说道：“交换了，你也可以不用遵循规则，你将拥有最尊贵的权。”小魔鬼的嘴角划过了一丝笑容。

“魔鬼就不负责售后了吗？地狱有消协吗？我要投诉！”小魔鬼的这一套已经不好使了，路明非显然没有上当，甚至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那哥哥你不能这样啊，总是白使唤小弟，我堂堂魔鬼现在都快成了你的跟班跑腿的了。”小魔鬼摆了摆手，“这次肯定不可以再免费了。”他说的斩钉截铁的。

“那你要和我交换什么嘛。”路明非想了想，反正就是问一下，问一下，也损失不了什么，大不了自己就不交换了，他还能强迫自己？不过以小魔鬼的能力，他要是强迫自己，他路明非这小身板还真反抗不了。

“时间，你生命中的时间。”小魔鬼顿时来了兴趣，他直直的盯着路明非的眼睛。“你给我你生命中一天的时间，魔鬼就会帮你解决掉这套试题的。”

“一天？不行不行。”路明非连连摇头，“最多一个小时。”

“好的哥哥。”小魔鬼整了整衣领，郑重的伸出了右手，“多谢您照顾小弟的第一笔生意。”

“什么一个小时，我说的是一分钟好不好。”路明非见小魔鬼答应的如此干脆利落，有些后悔了。

“哥哥你不能这样啊，我们魔鬼做生意还讲究一个信誉呢，你不能老是耍赖啊。”小魔鬼一脸无奈，偏偏他又拿路明非没什么办法，路明非不愿意交还给他，他就怎样都拿不走。

“那就一分钟吧。”路明非想了一下，觉得一分钟而已，少打两个瞌睡罢了。

“那你是否选择成交呢哥哥。”小魔鬼又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路明非潦草的握了一下小魔鬼的手，“成交成交，赶紧的吧。”

小魔鬼打了个响指，他歪了歪头：“交易现在已经完成了哦。”

路明非心里空落落的，有些不耐烦的说道：“那赶紧的吧，我这儿还一个字没写呢。小心我投诉你拿钱不办事儿。”

小魔鬼也不气恼，“放心好了，哥哥，从现在开始，咒语重新生效，你可以试一下了。”

他缓缓退了出去，“记得咒语是AII-the-questions-have-answers哦。”小魔鬼的声音越来越远，路明非重新回到了现实里，他拿着笔，试卷空空如也。

“AII-the-questions-have-answers.”路明非看着试卷，手里紧紧的攒着笔，此刻的他心情十分矛盾，他希望咒语生效又同时心中又有一个声音不希望生效。

不生效，他只能交白卷，下个学期和芬格尔一起去后厨削土豆，他不怕削土豆，他只是想要尽快毕业，离开卡塞尔。

生效，那就意味着自己已经出卖了自己的一分钟，路明非看过浮士德的故事，他知道自己正在一步一步的滑向深渊，但人生中真的是有些时候，你明知道那是深渊，却还是会在犹豫中跳下去。

路明非的耳边出现了一个女声，但不是上次的那个声音了，念答桉的人换了一个，路明非隐隐觉得她的声音里有着嚼薯片卡察卡察声。

芝加哥某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里。

一身棉布睡裙的薯片妞晃动着修长的大腿，素面朝天的对着耳麦念答桉。她时不时的摇头，这卡塞尔学院的出题人太古板了吧，就不能灵活一点，让她稍微发挥一下自己的智商吗。

无敌是多么寂寞。

路明非长舒了一口气，看着刚好可以挂着及格线的试卷，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放下了笔。他看了一下表，还有二十分钟结束考试，不错，时间把握的很好，没有丝毫消极考试的嫌疑。

“芬格尔师兄，原谅师弟不能陪你去后厨削土豆了。”路明非站起身，走上讲台交了试卷。

最后一场考试也终于结束了，他终于自由了，明天就买票，回家！去他的小魔鬼，去他的卡塞尔屠龙，老子要回家不奉陪了！路明非走出教室，豪情万丈的四十五度抬头仰视望天空。

芬格尔在寝室里已经收拾好背包了，他买的是今晚的机票，一会儿就要乘坐最近的列车前往芝加哥，回家。果然，废材过寒假总是最先回家的。

路明非正想整两句文绉绉的话来和芬格尔师兄来告别，话刚刚到嘴边，他的电话就忽然响了起来。

是周正扬的电话，对面的声音很小：“喂，明非你什么时候回家啊。”周正扬那边的环境也很安静，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呆着。

“明天晚上的机票，咋了啊哥。”路明非想也没想就回答道。

“那就别急，明天晚上我带你去吃顿好的，诺顿馆，凯撒请客，肯定是大手笔。”周正扬接着说道，“调整一下行程，明晚一定来啊，我到时候还有其他事儿给你说呢。”

说完周正扬就给挂了电话，他推开了眼前的一扇门。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