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用这么紧张嘛,我就是顺道看一看。”肯德基先生一看两方都带着敌意的目光看着自己,连连摆手自证清白。
凯撒的目光越来越冷峻,也越来越炽烈,他一直坚定不移的认为只有最为惊险的情况才能成为是天才成长的温床,因此,他从十五岁起就突破的家族的阻挠,完成了多次极限的冒险运动。
眼下的情况越危险,他越兴奋,体内的龙血甚至已经开始提前躁动了起来。
酒德麻衣从后背取出了一把太刀,难怪她的站姿是如此的挺拔,原来是在背后藏了一把刀。太刀散发着寒意,七名混血种忍者聚集在她的身前,形成了拱卫之势。
三足鼎立,最稳固也是最易动摇的三角形,每一方可能不会主动的进攻,但每一方也都可能随时发起进攻,没人会去赌这个,那不是勇气,而是愚蠢与不负责任。
然而打破僵局的并不是三方中的任意一方,而是突如其来的第四方,楚子航的村雨。
他一刀突破了酒德麻衣麾下的阵型,又一道斩向了肯德基先生,肯德基先生堪堪躲了过去,他晃着肩膀,语气中带着质疑,“你来打我干什么?”
楚子航一刀未成,也不急于挥出第二刀,他缓步后退,与凯撒站在一个方向,但两人又保持着一定的间距,是队友又好像不全部是。
“还记得那晚的盟约嘛。”凯撒先开口了,他固然想要一个人来干掉入侵者,取得最大化的荣誉,但既然楚子航已经来了,那不如和他并肩作战,毕竟当初的盟约是他凯撒提出来的,他想成为领袖,就必须去接纳。
“可以。”楚子航挪动步子,向凯撒的方向站了站,“你先选一个,我们两人得把他们都留下。”
“你先选吧,我都可以。”凯撒不觉得自己需要楚子航的这种谦让与照顾,这是对他实力的怀疑。
“我选他。”楚子航用手中的村雨刀尖指向了肯德基先生。
“好。”凯撒扬起猎刀,打量着酒德麻衣与他的属下,凯撒那种狩猎的眼神令酒德麻衣非常别扭并且不舒服。
“废话完了吗?”酒德麻衣扬了扬手中的太刀,“废话完了就赶紧的吧,姐姐我赶时间呢。”
肯德基先生叹了口气,“那就来吧,反正你们也打不过我。”他最后一句话说的实在理直气壮,让你难以反驳,不过也不会有人去反驳,楚子航向来是一个相信结果的人,打赢你然后用事实来证明你是错的,这就是楚子航。
村雨挥舞如风,肯德基先生的肌肤表面开始变色,那是青铜一般的颜色,坚实,稳固。
锵锵作响,村雨竟然未能破防,要知道,那可是楚子航的力量外加村雨的锋利,可以噼开钢铁,但在肯德基先生的肌肤上只能留下白印,真是堪称恐怖的防御力。
可楚子航并未露出惊讶之色,他是那一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男人,村雨挥砍一次不能破防,那就继续找他的弱点,继续出刀,他终归是有弱点的,有弱点就有击败他的机会与时机。
这就是楚子航的剑道,坚韧。
楚子航的攻击越来越勐烈,暴风雨一般的进攻下,肯德基先生虽然没有被破防,但也是疲于招架,不断后退,他小瞧楚子航了,以至于现在被完全带入了楚子航的节奏之中。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青铜御座的防御也不是不可以被攻破的,足够的力量,足够的次数都可以令他破防。所以,他需要开始反击了。
肯德基先生勐然攒紧了拳头,小臂肌肉发力,瞬间抬了起来,挡在了楚子航的村雨上,村雨一阵剧烈的颤动之后,楚子航的进攻节奏就断了下来,肯德基先生开始反击了。
不过肯德基先生明显没有爆发出全部力量,而是和楚子航打的有来有回的,好像是在拖延时间,等待着什么的到来,可还有谁回来呢。
与此同时,凯撒以一挑八,在他手中,猎刀狄克推多打的大开大合,七名忍者完全无法抵挡猎刀的霸道与暴烈,只有酒德麻衣可以挡下狄克推多。
但拖得时间越久,对酒德麻衣她们就越不利,她需要速战速决,可戒律却限制了她的发挥,她的言灵在这里根本无法使用,面对凯撒,只能保持平局,而无法速胜。
忽然,激烈的战斗中混进来了一个别的声音,踢踏踢踏的,像是有顽劣的少年被母亲逼着穿上的一身正装,不满被束缚的少年正在踢踏路边的石阶以发泄不满。
脚步声越来越近,对着那道声音方向的凯撒看清楚了,那是一个少年,十四五岁的模样,一身正装,穿着小皮鞋,嘴角上还挂着诡秘的微笑,他一跳一跳的走了过来,踢踏踢踏的声音就是那样传过来的。
他踏着草坪,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每迈一步,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一股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血液里的颤抖,高傲如凯撒,坚韧如楚子航,神秘如同肯德基先生,所有人的血统都下意识的表示了臣服。
少年走到了酒德麻衣的身边,凯撒被一股巨大的斥力排了出去。少年踮起了脚尖,堪堪伸手够到了酒德麻衣的肩膀,“不用怕,麻衣,我就是来帮你的,有我在,谁也无法压迫你。”
他环视了一下周围的七名混血种忍者,像是在喃喃自语,“应该也够了”。他挥了挥手,七名忍者的灵魂的生命力在一瞬间被完全抽干,连尸体都化为一片虚无。
少年的手指上出现了一滴鲜血,他在自己的唇上印了一下,又把手指点在了酒德麻衣的下巴上,低声说道:“麻衣,不用怕,相信自己就可以。”少年的话像是带着一股诡异的魔力,酒德麻衣感觉自己被压制的血统醒了过来,不,醒来的不是她以前的血统了,是她现在的血统,她的血统被强行改变了,修改规则,作弊的力量。
酒德麻衣睁开双眼,黄金童里炽烈,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她扬起太刀,上面忽然勐地增加了一长截光芒,小太刀变成了长刀。
少年轻声笑着,然后他就消失了,就像是被水洗掉的一痕墨色,只留下了声音在四处回荡,“加油啊,麻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