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西千算万算,怎也算不出降头师身边有个能风系操控的异能者,原以为自己加上张飞,还有木狼,对方肯定难逃生天。可谁知道,人家打不过你,可是却逃得快过你。
陈望西满脸的沮丧,这时张飞和木狼也回到他身边,陈望西说:“走吧,刚才搞出来的动静太大了,邻居们应该报了警,再不走怕要惹麻烦了。”
木狼的牙齿恨得磨过不停,三人当中,他与王华森的感情最深,此刻功败垂成,王华森也是危在旦夕,他气得一拳打在墙上,震落了满地的灰屑。
就在三人失望的坐电梯回到地下,此时峰回路转的事情发生了,双头鹫向陈望西发出精神消息,说降头师和泰国男在路上遭到了袭击。
姑勿论到底是何方神圣扮演那在后的黄雀,只要降头师还没有走远,陈望西他们就有最后的希望。陈望西飞快的告诉了木狼和张飞这个消息,两人听后,连同陈望西飞也的跳上来时的汽车,顺着双头鹫的感应方向疾速而去。
三人到达了双头鹫通知的地方,这是公路边的一个小山林,林中传来低低的呼叫声音,细听之下,陈望西认得正是那个艳丽的降头师。
三人冲入林中,果然见到泰国男和降头师正在和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的男子在颤斗。泰国男受了重伤,只能扶着树干招出旋风袭向男子,而女降头师的小鬼被邪猿吞掉,剩下的拳脚功夫是不堪一击。只见高大男子双掌外翻,向着袭来的旋风一推,脚下踏着八卦方向急步转动,立刻就将旋风弹向泰国男,而且风势变得更为强劲,打得泰国男和降头师倒地不起,气息只见入,不见出。
陈望西走到战斗现场时,终于看清了这个男子的模样,嘴里惊奇道:“怎么?会是你,赵龙升!”
赵龙升把刚刚在战斗中被强风吹乱的头发向后理顺,好整以暇的说:“怎么不能是我,陈先生,我说过你我有缘会再遇,这不我们又碰上了。”
陈望西看着此刻的赵龙升,在林中斑驳月色照射下,更显高深莫测,而刚才他对降头师和泰国男出手,也证实了陈望西之前在风水店的精神感应,赵龙升果然是一个绝顶的高手。
“使的是翻云八卦掌,阁下是玄苍派的人?”和陈望西一起跟来的张飞说道。
赵龙升“咦”的一下叫了出来,从容的神色变得惊讶,他说:“这个世上竟然还有人知道玄苍派?”
张飞在和黄小虎切磋时,曾经提起过玄苍派,当时他说有个手下出身于玄苍派,所以认得;而玄苍派的武功分为“流云步”和“翻云八卦掌”两套,黄小虎幼时得高人指点,学得“流云步”,而赵龙升使的是“翻云八卦掌”,这样说起来,两人岂不成了师兄弟。
陈望西想,这样也好,和赵龙升这个高手攀上了关系,而且他截下降头师的举动显是有意相助,推算下来,赵龙升对于自己这边应该是没有敌意。
陈望西向赵龙升说:“我这个同伴习武多年,而且对于各个门派的功夫钻研很深,知道龙升师傅的武功出处是可以理解的。只是我想问龙升师傅,为何要帮忙截下这两个人?”
赵龙升摇着头对陈望西说:“陈先生还是想遮掩言词,不过你未知赵某人是敌是友,也难怪你这样作为。既然今日我以出手,倒不如先由我赵某人布诚相向。”
他走向倒地不起的泰国男和降头师,伸手探了两人鼻息,然后有节奏的敲起了掌。陈望西听得那掌声,正是电话中通知降头师所在位置的摩斯密码,便明白过来,原来那神秘的电话正是赵龙升打过来的。
陈望西也拍起了掌,用摩斯密码的声响发出“谢谢”的意思,赵龙升充满深意的看了下陈望西,停下了掌声。他又说:“你一定很奇怪,我作为悦铃的好友,为什么要帮助你们?唉,也许你很难相信,这其实是悦铃的意思。”
陈望西听后并没有太多奇怪的表情,只是回答说:“我其实早就该猜到的,如果说高悦铃是为了家产和红星社的势力,她其实根本不需要依靠联和帮,壹本道。森哥把一切交给她,不过是迟早的事,她又何必引狼入室。但是我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非要搞得生死相向,而到了森哥危在旦夕的时候,又要让你出手相救。”
赵龙升听后,指了一下倒在地上的降头师和泰国男,答非所问的说:“他们还没有死,只有杀掉他们,我才算出手相救。不过我是个怜香惜玉的人,这么一个尤物可不忍下手,你看是你来收尾,还是让你的同伴动手,越早解除降头师,王华森康复得就越快。”
不等陈望西有回答,心系王华森安危的木狼便冲向前解决了泰国男和降头师。赵龙升见状口中念念有词,手中连续比出几个法印,完了后才说:“他们是一对情侣,这次前来是接了用降头师谋害王华森的任务,于你的立场他们当然该死,但在我来说,每一个生命都是值得尊重的,我帮他们念了往生咒,希望他们来世也能相聚,再续前缘吧。”
陈望西点头说道:“我懂,真的,我已经开始慢慢的了解你,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其中的缘由了吧。”
赵龙升看着陈望西身后的张飞和木狼,说:“可以让你的同伴先回去照顾王华森吗?悦铃说过,她的事只能告知你一人。”
于是陈望西便让张飞和木狼先行回去别墅,然后等待着赵龙升向他揭开谜底。
赵龙升问陈望西:“我以往的事,你都有调查过了吧?”
陈望西点头,心想赵龙升在媒体报道中,是个靠女人起家,吃软饭的小白脸,但是现实的赵龙升却是判若两人,不但武功高强,而且隐有出世的气质,可见传媒口诛笔伐,指鹿为马的高超技能。如果魏琦珊在场,陈望西一定会让她为赵龙升写篇专访,以正其身。
“那么先由我的事情说起吧,这样听起来比较顺畅。”
以下算是赵龙升的回忆录,陈望西非常的期待,他的背后有着什么样的故事。
我是在台北长大的,父母只是个小市民,每天为生计所逼,到处奔波。所以我的成长都是一个人渡过的,由于缺乏父母的正确教导,我十多岁就加入了联和帮当小弟。有一次,我的老大让我和其他小弟带一批毒品到高雄,但不幸的是被警察抓到了。我的老大怕我们供出他的事情,竟然买通了拘留所的人,让里面的牢霸把我的同伴们在狱中活活打死,本来我也是在劫难逃,幸好我的那个老大觉得如果把我们全打死了,动静太大,万一上面有人查起来会惹火烧身。于是他只是让人把我打得半死,然后找人向我说,如果我肯把罪名全揽上身,就可以放我一条生路,否则,不但是我,就连我的父母也将遭受毒手。
那个时候,我还有选择么?为了我的事,我的父母气得要死,并说以后都不会认我这个儿子。但是,我却知道他们心底是很难过的,我伤透了他们的心,难道还要连累他们的性命么?
那时我还没有成年,判的刑期不重,加上刑满后的感化教育,五年后我得以重获自由,对于一个被判贩毒罪名的人来说,五年已经是等于特赦了。
出狱后,我再没有颜面见父母,便到处流浪,最后到了一家夜总会当侍应生。在夜总会里面,我爱上了一个女孩子,但是我却永远没有去爱他的资格,甚至我连任何人都爱不起,因为在拘留所的时候,那些牢霸把我的男性机能毁掉了。
我是什么?一个废物?太监?就算样子长得貌若潘安又如何,每当我脱掉裤子,看着那垂头丧气的家伙,我都恨透了自己,恨透了我的那个老大,还有联和帮。哼,你知道那个老大是谁吗?就是现在联和帮的老大洪启发。
我在夜总会爱上的女孩子也是个侍应生,她长得很清纯,很多来夜总会玩的客人都对她很有意思,终于有天她受不住金钱的诱惑,出卖了自己。我是看着她一步步掉落深渊的,但我没有勇气去阻止他,有过第一次出卖,便有第二次,后来她当上了夜总会的小姐,只要有钱,谁都可以肆意玩弄她。随着在这个灯红酒绿的地方越陷越深,她染上了毒瘾,毒品摧毁了她的容颜,客人知道她的事情都不在找她,她也不能再在夜总会待下去了。
在我最后一次见到她时,是在台北最著名的红灯区,她穿得浓妆艳抹站在街上揽客。我走过去,她也认得我,问我,你不是喜欢我吗?来吧,一千块,就可以任你作为了。
在她身上,已经没有了我曾经朝思暮想的那种清纯感觉,她只是一个低贱的**。但我又能好得到哪里去?我是个监犯,性功能不全的废柴,没胆子的懦夫,似乎在这个时候我们才相配了,我也终于能提起一点仅余的勇气向她说,不要在作践自己了,让我照顾你吧。
直到如今,我仍然记得当时她听到我说这话的神情,她对着我嚎哭,眼神满是不甘,愤怒,还有欢喜,这些复杂的情绪混在一起,我却一眼可以看清。她用力捶着我的胸口,转而又大声笑着说,为什么当初不向她表白,要是那样,她就不会放弃了自己。我知道她的家庭很困难,她是为了帮补家里生计才到夜总会打工的,如果我当初可以有勇气支持她,也许结局就不会这样了。
接下来的三个月,我和她终于在一起了,尽管没有正常的性生活,但是我却在陪着她的日子里得到了人生以来最大的快乐。三个月后,她离开了人世,原来在我再遇到她时,她已经染上了艾滋病,只是她没有告诉我而已。
直到那个时候,我才明白,原来两个人真的相爱,是不会理会什么身份,地位,甚至世俗不认同的看法。可惜的是,如果我早点明白这个道理,我们就不会担上这么多的痛苦。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帮助高悦铃吗?是因为我不忍看着原来相爱的两人,重蹈我的覆辙。
陈望西听到这里,一直以来对王华森和高悦铃关系的疑惑,其答案终于呼之欲出。
陈望西叹了口气,说道:“原来如此,你所说的相爱的两人,就是高悦铃和王华森吧。”
赵龙升点头。
陈望西心中只感到荒唐非常,其实自从见过高悦铃,再到王华森因为说起她而心神恍惚的情景,陈望西就有了这个猜想。此刻得到证实,随之疑问也升上心中,这对超越了社会伦常纲理的恋人,又是为何要搞到势不两立,必须置对方死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