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宫阙已经来了许多次,陆始渊也习惯了,不再隐藏自己的修为,就一直维持在玉衡巅峰。反正被人问起,他就甩锅给道主,说是她给予自己的手段。
陆始渊飞到宫阙门前,迈步踏入,经过藏经阁时,听到里面传出一些动静。
陆始渊:盲猜一下是八卦。
果不其然,有人分外迫切,追问道:“别这么神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陆始渊:“……”
也别叫什么藏经楼了,干脆改名叫八卦楼得了。他经过这里的次数不算少,其中有大半功夫,都能听到里面在窃窃私语、叽叽喳喳,谈的不是哪个人恋爱了,就是哪个人分手了。
不过,对人欲道的这些妖女来说,倒也合理。
就听一道好听的声音响起,稍微压低了一些嗓音:“妙欲道出了大事,据说有几十名弟子被一些淫修给毁了清白……”
陆始渊脚步微顿,速度不由得慢了下来。
他没有想到还能从这种地方听到关于这件事的消息。
有人难以置信道:“真的吗?她们不就是修炼的此道吗,又怎么会中别人的招?”
“据说那些淫贼炼制出了一种新型的媚丹,药效之强,只要是女人,哪怕是天权境都会沦陷!”
有人显然不信,轻嗤一声:“这话你们也信?分明是她们太弱了,如果是我,第一时间就能察觉到异样。”
陆始渊右手微动了一下,他突然很想让此女尝试一颗淫骨媚丹,看看她真的感受过那般滋味之后,还能不能再说出这种话。
他杀了那群淫修,自然也得到了他们的东西,其中就有好几瓶淫骨媚丹。
但陆始渊只是想想,不会真的这样做。
关于媚丹的探讨浅尝辄止,到此结束,毕竟谁都没有真的亲身感受过,没有必要对此进行争吵。
有人怀着浓郁的担忧:“现在被盯上的是妙欲道,要是被盯上的是我们怎么办?”
“有天心诀始终冷静,还怕什么媚丹?”
陆始渊却是默默摇了摇头,那东西对女人而言,似乎是天心状态也难以抵抗之物。
毕竟内心平静,不代表身体没有反应,到时中了媚气,身躯瘫软,连法力都无法催动,不也只能任人宰割?
这就是陆始渊来此找道主的另一个目的,看看她能否根据媚丹研究出解药。
不谈他没有尽数除掉那些淫修,放跑了两个,一些心术不正之人手上定然有着淫骨媚丹,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对人欲道的弟子下手?
邪神感受到陆始渊的想法,有些惊奇:“你居然还会为她们做考虑。”
陆始渊心头一惊,剑眉紧皱:“你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我本就一心同体,这有什么可奇怪的?”邪神轻笑道。
陆始渊自然不可能相信她这番话,除非她夺舍了他的这具身体,那才是所谓的“一心同体”,现在的她能做到什么?
知晓他内心的想法……
是之前不可以,现在恢复了力量才能做到,还是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只是现在不打算在他面前装了?
该死的邪神,待他有了手段,一定要彻底磨灭她!
邪神依旧在笑,只是语气有些泛冷下来:“那就试试吧,努力哦。”
陆始渊暗叹口气,还真是如此。
但他的内心也没有太多波澜,知道就知道好了,至少她不能把他心底里的想法告诉给别人不是?
踏入大殿之中,陆始渊抬头一望,高位之上却是没有如仙似的身影。
他微微一愣,道主不在这里?
那就只能在竹楼了,可是她为何不传音告诉他?
抱着这个疑问,陆始渊走去了天河,两名身着绿衣的少女正站在门口。
他正要踏入房间,两人伸手拦住了他,小绿澹漠的凝视着他,小翠浅笑温柔,轻声道:“主人正在休息。”
陆始渊微微颔首,却看见两女没有把手臂放下的意思,愣道:“我不能进去?”
小翠还是跟最开始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连萧凄寒的澹漠都减弱了不少,她始终如一,皱着柳眉:“进去打扰主人吗?”
心想着这人怎么如此无礼,亏得主人那样照顾他。
陆始渊眨了眨眼,难道小翠口中的“休息”还真是字面意义上的意思?
他还以为只是稍微闭眼,假寐一下罢了,结果听起来似乎是真的在睡觉……不是,像道主这样的强者需要休息?
他需要休息的时候,往往都是精疲力竭、死里逃生以后,必须要睡觉才能恢复心神。
莫非道主在他和叶瑶离开人欲道的这段时间,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斗?
陆始渊轻轻点头:“好,我等道主醒过来。”
小绿冰冷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一些,这还差不多。
小翠却是突然离开了这里,一路小跑进了不远处的一片竹林,在陆始渊的注视下搬出了一张竹椅,又小跑了过来。
陆始渊笑了,这被点化成人的灵竹真是有趣:“多谢。”
这是别人的好意,他没有拒绝,而是直接坐了下去。
却见小翠一双眼睛勐然瞪圆了,小绿对着她摇了摇头,手指束在脣前“嘘”了一声。
陆始渊有些好奇,这竹椅还有什么特殊之处不成?
他便问了,哪知道小绿声音轻柔,问道:“舒服吗?”
“嗯。”
这倒不是客气,这灵竹蕴含着灵气,竹子充满了韧劲,制成椅子之后,不仅不坚硬,还分明柔软,不知道只怕还以为是棉花制成的。
小绿的小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低声道:“这是主人把点化成人之后,拿我原本身上的边角料制成的。”
陆始渊一下子就觉得这椅子不是那么舒服了,敢情他算是坐在别人身体上?
不,倒也不能如此换算,只是多多少少有些怪异的感觉。
可看起来这椅子的主人,也就是小翠还挺高兴的,应该是乐意见到自己以前身体的一部分发挥作用,陆始渊便还是克制住了站起来的冲动。
只是坐姿多少端正了一些,有些如坐针毡。
终于,天色渐晚,夕阳染红了天幕,房间里响起低低的轻哼声,着实刺激人的耳膜。
“嗯?”那声音发出一声惊疑,继而不似作假的震惊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陆始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