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宾房门被打开。
涟笙以及野儿下意识地抬头望了过去。
“先生。”侍者恭敬的对邱泽弯了弯腰,随即让开了身形,让身后的人被邱泽和涟笙姐妹两个看个清楚。
“涟笙小姐,这位就是我想要举荐的今天才来拍卖场正式加入拍卖小姐行列的白婉儿,你看?”
邱泽先是看了眼白婉儿今天的着装打扮已经精神面貌,心里满意后这才转向涟笙介绍起来。
“……”
涟笙没有想到再次见到白婉儿这个女人会在这样的情况下。
涟笙是有听说过白婉儿后来找过剧组的其他工作人员,想要他们从中帮忙然后自己跟宁服个软,可是剧组工作人员对她的‘恶毒’形象实在是太深入人心了,就没有答应。
倒是有几个男性动摇了,只是可惜能够从中做和事佬的大多是了解宁脾气的,而那些不了解他脾气的也没有本事去做这中间人。
后来白婉儿还是在经纪人的帮助下和宁见面了,只是有些事不是她服软就能解决的,所以最后自然她是没有回来。
而说起白婉儿…
白婉儿也没有想到自己再次出现在人们眼前,竟然还是来见涟笙!
白婉儿心里对涟笙是从一开始的不屑,有意设计到现在的恨意盘踞心头。
她认为宁不愿接受她的道歉都是因为涟笙,宁喜欢涟笙,所以要为她出气。
而又因为宁对那些记者说了这次将是他最后一次导演,也就意味着玩够了封山回家了。
所以宁这最后一部电影注定流量,热度都到达了顶峰,而白婉儿却将这明显的好处给丢了,经纪人对她也是彻底放养型了。
白婉儿又将这样的仇记在涟笙的头上,毕竟,她从顾衡那得到,涟笙跟宁回家了,所以一定是宁为了跟她在一起,以回家做筹码,让宁家同意。
这么一想,白婉儿就更加憎恨涟笙,凭什么她的幸福,要建立在她的悲痛之上?
此时,白婉儿已经忘记了明明是她自己先对上涟笙,想要借由她而完美衬托自己,只可惜…找错了对象。
现在这个对象的芯子里已经不是那个因她的小把戏,而对自己狠的人了。
不过,这些也就算了,她白婉儿到底还有个顾家少爷牢牢把控在手中,所以她只想着等自己再风生水起之时,狠狠地报复回去!
而她如今没有经纪人给她谋划,就自己给自己谋划。
想要认识高位圈的人,想要有更多的人脉,结交对她有用的人,那么海城这最大的拍卖场就是最好的舞台!
所以,她求了顾衡许久,甚至是在床榻间亲热时,故意拿捏着分寸让顾衡答应了下来。
白婉儿一直觉得她牺牲这么大,这次的机会一定要好好把握,且一直要站在最高处俯视这些曾经欺负过她的人。
结果…
这脚刚踏出来一步,就看到了那被邱泽客气招待的涟笙,以及如同讨论货物一般,对她评头论足着。
白婉儿心里感到无比羞愧。
这都是因为宁家的原因!因为宁家,因为虞涟笙搭上宁家!
白婉儿的拇指指甲狠狠掐着食指指腹,这才能提醒她注意面上情绪把控。
看着邱泽对涟笙的态度,再想想自己被顾衡带来毛遂自荐时的场景,白婉儿有点心酸,甚至对顾衡也有了点埋怨,谁让他没有宁那么大的本事?
“虞小姐,好久不见。”
白婉儿双手置于腹前,姿态优雅笑容得体的对着虞涟笙开口说道。
她之所以能走到现在,就是因为她脑子转得快,反应能力强,懂得趋利避害,眼下这个场景,明显就是如果虞涟笙说个不好,她就失去崭露头脚的机会!
“……”总觉得这样的场景莫名熟悉…
哦,这不是当时她们对她泼脏水时,她走出来的姿态吗?
“原来涟笙你和白婉儿认识?”
一旁的邱泽听了白婉儿的打招呼,立即挑眉惊讶道。
涟笙收回视线望向邱泽,微微一笑。
“认识,认识,不仅认识还熟得很!”
涟笙还没有来得及回话,这是野儿抢着回答的。
邱泽作为一个掌管这么大拍卖行的管理者,轻易就能听出野儿这语气中的意思,眼底顿时染上一丝兴味。
“哦?不知怎么个熟法?”
野儿见邱泽开口问,立即就要开口,却被一旁的涟笙打断。
“邱先生,这些都不重要,眼下重要的不是拍卖兰花一事?”虞涟笙淡然地向邱泽开口。
邱泽闻言哪里还不知道涟笙不愿多说的意思,于是点了点头道,“确实,不重要,那,既然如此,涟笙小姐觉得白婉儿可以还是不可以?”
涟笙抬头对上邱泽那兴味的眼神,仿佛在说只要你摇头,他就立即换人。
看懂了邱泽那一眼神的,不仅是涟笙,还有一旁的白婉儿。
白婉儿顿时觉得虞涟笙这人胆子还真是大,有了宁还敢在外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
一时又觉得心里气愤,这些人都眼瞎吗?她到底哪里不比虞涟笙这种草包女人好?
涟笙没有去管白婉儿的忿忿不平,反而挑眉淡然迎上邱泽挖给她的坑。
“这是邱先生的地盘,自然您说的算,而我只是个卖方。”
“哈哈哈,好,涟笙小姐既然这么说了,那邱某也就不再多说,就她吧!”邱泽对着涟笙的时候,还是笑容满面,说到后面一句时却是冷漠脸地对着一旁的侍者吩咐着。
白婉儿见自己的机会没有被虞涟笙给搅和掉,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没有对涟笙有半分感激,甚至看到兰花,她心底隐隐有个恶毒的念头。
当然,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得在拍卖场站稳了脚步,再慢慢筹谋之后的事情。
今日受得屈辱,她一定会加倍还给虞家姐妹两人!
……
拍卖会进行的很顺利,涟笙带来的几盆兰花最后都拍出了一个好价钱。
但是,虞野笙一点也不开心,一直挂着一张脸。
“姐姐,为什么要让那个女人拍卖我们的兰花!”
憋了许久终于在出了拍卖场,坐上回去的出租车时,虞野笙问了出来。
虞涟笙微笑的看着虞野笙,视线望着前方,眼神飘渺。
“我与她并无实质上的怨恨,又何必做个恶人呢?”涟笙没有说的是,兔子惹急了也会咬人,哪怕这一世野儿身后有个薛仁,她也不太敢赌那样的事,会不会提前,会不会再次发生。
更何况,古语有言,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她只是不想这个世界过得太复杂化,简单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