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像亦无不可?
想到这里,墨修文心里倒是定了定。
眼下便先将云陵这个念头给打消。
“即便你有点意思亦不行,那是皇兄看上的人,你莫不是想要与皇兄争?”墨修文没有给云陵开口说话的机会,便又紧接着说道。
云陵闻言衣摆下的双拳紧紧攥起。
“为什么?”云陵又是这一句问话。
前面的为什么是问墨修文为何要让朴涟笙与三皇子独处,毕竟先前说了要做护花使者的人是他墨修文不是吗?
后面这一个为什么,那便是质问墨修文为何他不可争?在他眼里,难道他不行?
随着云陵这后面一句质问出口时,墨修文的脸色是变了又变,就这么紧紧盯着云陵。
云陵丝毫不退缩地迎上墨修文。
他不相信相识多年的墨修文,不懂他的意思。
墨修文见状,当真是彻底惊讶了,他就不懂,怎么一个两个就这么对一个朴涟笙相中了?
墨德孞看上朴涟笙,因为墨修文有意想要破坏朴珍慧的事,所以便不会深究。
但是云陵...
他明明喜欢的是宁家的那个小姐,为何...
是了。
墨修文忽然想起来,上一世云陵与那宁夏在一起的时候,依旧还是一副温润君子之貌,哪有今日这般...如同豁出去一般的面貌?
墨修文有些迷茫。
难道,因为他的重生,所以才会有这许多的变故?
墨修文再一想到朴涟笙...
想到她与上一世的不同,心中蓦然便有些惊悚,难道她亦是...
想到这里,他更不可能让她破坏云陵的良配了,所以语气难得地强硬起来,“朴涟笙不适合你,宁夏才是你的良配。”
听着好友墨修文的话,云陵的眉头拧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为何他要说一个他并不熟识的名字,却说成自己的良配?
为何他就是不能让他试试?
到底是不是良配,不应该是他自己来感觉的嘛?
想到这,云陵不由地想到,在武侯府的时候,他还尚且没有觉得朴涟笙如何如何,有的顶多便是云珊一直在耳边的聒噪她的名字。
所以基于云珊看来蛮喜欢她的,在江上看到她的时候则是稍稍注意一下,所以,这亦是为何人上了岸后,他却依旧没有主动转身上前的意思。
但是...
他没有想到所有的转变皆来自于墨德孞。
他能看得出朴涟笙与墨修文之间那种气氛,仅仅是交谈。
但是墨德孞看向朴涟笙的眼神却是独占意味。
那一瞬间,他觉得很不舒服,很不想墨德孞看向朴涟笙的眼神。
随后在见识到朴珍慧对墨德孞的模样,再看向墨德孞不耐烦却忍着的模样,他只觉得痛快。
只盼望着那朴珍慧能够继续纠缠下去,一直纠缠到他没有办法再用那样的眼神去看朴涟笙。
那时候...
他才发现一件被他忽视的事情。
他好像...
如果说原本云陵还是有些疑惑犹豫,那么墨修文这个特意给墨德孞与朴涟笙独处空间的举动,让他确认了自己的心里。
他其实亦不知道为何他就是这般草率地看上了朴涟笙,但是他就是知道,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对那朴涟笙产生了儿女之情。
所以...
谁也别想阻止他,哪怕是墨修文!
云陵没有回答墨修文的话,而是眼神幽深地深深地看了眼墨修文,随即转身便快步朝着先前走过来的方向走回去。
“......”这...乱套了,全都乱套了?!
......
并不知道云陵与墨修文之间小插曲的涟笙,此时正与一脸冷漠的墨德孞游逛集市。
说实在的,涟笙此时是完全没有半分游逛的心,心里压抑得很,只想着赶紧结束回府。
这压抑中,除了是因为墨德孞是一块冰以外,还有的是,她在面对墨德孞时,心里有着莫名地不安感。
而对于这样的情况,即便是她喊出来了小鲤,亦未能做出解答。
但是...涟笙却捕捉到了小鲤眼底那有些闪躲的意味。
心中藏着事,涟笙又怎会逛得痛快?
于是一个走神,一个冷漠,这气氛可不就压抑的,便是两边的走贩皆是不敢出声了?
直到...
“送你。”
一个做工粗糙地木簪出现在涟笙的眼前,涟笙一愣,下意识抬首望向墨德孞。
身为一个皇子...便是没有太多的钱,亦不该送个姑娘家,一个这么...寒酸的东西吧?
“不喜欢?”墨德孞见涟笙没有伸手接过来,冷声问道。
这一声问可把一直在涟笙身后,当做隐形人的青竹吓了不清,连忙就要去扯自家小姐的衣袖。
不过,她的手还没有碰到涟笙的衣袖,便被墨德孞的手势给吓愣在原地。
他竟然因为小姐没有接他送的簪子,便要对小姐动手!
青竹想要上前挡在涟笙身前,但是脚步怎么亦迈不开。
心中万分焦急的她,下一刻便听到一声清脆的碎玉声,以及看到墨德孞那双粗粝的手,正小心地将木簪插入小姐的发间。
“......”
此时不仅是青竹一个人愣在了原地,便是周围的小贩们亦是面色抽搐,满眼不置信地看着墨德孞这一个神操作。
那个被他随意摔碎的玉簪,都可以买下一屋子他手中的那个木簪了吧?
他竟然就这么给摔碎了!
这哪是与心仪女子相处,分明便是仇人!
周围的人皆是一脸忿忿不平。
然而...墨德孞的心里眼里只有涟笙一人,在将木簪插入发间后,他那冷峻的脸上,嘴角竟然有那么一点点疑似勾起的弧度?
“本殿看到这个木簪时,便觉得它极为衬你。”
‘轰’地一声,周围的视线立即炸了。
这人是故意的吧,竟然对着一个这般娇柔的小姐说出这么恶劣的话!
简直...简直白瞎了!
墨德孞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话语有何不妥,他一切皆是凭着直觉做事,然后就是直觉上让他说出这句话。
然后...
“墨三公子,此言差矣,在下觉得这世间任何物什都衬不住朴小姐的风姿!”云陵两眼冒火地怒视着墨德孞。
好在他来了,否则,还不知道朴涟笙要怎么受委屈呢!
云陵想到这里,便伸手去拿开涟笙发间的木簪。
却在碰到木簪前,被墨德孞给阻止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