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地魔并没有在圣诞节当晚回到城堡里。

这一点有些让乔恩感到惊讶的同时，又觉得有些理所当然。

这场舞会说到底都还没有正常开始要进行的比赛项目重要，而在第一场项目的时候，伏地魔都没有亲自过来，更不要说这一场舞会了。

再加上邓布利多也不在，组织了这场赛事地位实力最高的两个人都没有出现在舞会上，这也让在场学生们能更加放的开了一些。

而除了他们俩没有来以外，城堡中所有的教授包括斯内普还有克劳奇，以及联合会的那三名裁判则全都到场了。

还有那些一直都留在城堡中报社记者们，他们当然也不会错过这一场绝佳的机会。

报社当然不能整天报道一些重大新闻，有些关于参赛勇士之间的一些花边有些时候会更加吸人眼球。

因此当由罗齐尔带队，赫敏挽着乔恩的手臂刚一进礼堂的时候，无数的闪光灯就对着他们所在方向亮起。

城堡里的那些学生几乎没人认出来站在乔恩身边的那个漂亮姑娘是谁，赫敏与两年前相比变化的太大了，就算当时这间礼堂中有百分之八十的人都见过她被吊在门厅前的样子，现在也根本没人能认的出她。

一时间城堡内都在窃窃私语，但很少有人会明面上做出什么无礼的举动，即使是那些高傲的纯血学生也是一样。乔恩在外凶名远扬，每个纯血学生在今年来到学校之前都被家里人严厉的警告过了，除非遇到那种能痛打落水狗的情况，否则不准招惹乔恩。

乔恩他们在进入礼堂后，距离舞会正式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有专门负责来接待他们的混血学院教授指引着他们在被单独划分出的一片区域落座。

赫敏就坐在乔恩身边，栗色的长发被黛西帮忙打理的一丝不苟，在脑后挽成了一个高雅的发髻，身上穿着一件用飘逸的浅紫光蓝色的面料做成的长袍，这是远在里昂的麦格教授在知道她成为了乔恩的舞伴之后为她挑选的。

乔恩看着那片星空顶。

“很美对吧。”

“这应该是一个十分高级的透射魔法，我看过霍格沃茨的校史，也听斯来特林先生的画像以及格雷女士聊起过，说这片星空顶其实是拉文克劳学院的创世人——罗纳尹·拉文克劳创作出来的。”

“正常女生看到这个不应该夸赞它的漂亮吗？”

“你会喜欢正常的女生吗？”

乔恩被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吓的勐咽了一口口水，瞪着眼睛转头看着她。

赫敏像是被他这样的反应乐到了，捂着嘴笑出了声。

“其实要是我当时没有被带到这座城堡，也就没有被你救走的经历，那是不是今晚的这场舞会你就可能要去找别人当舞伴了？”

“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乔恩觉得今天的赫敏怪怪的，像是藏着什么心事一样。

“我其实在想，用另外一个角度去思考，当初被带到这座城堡里的经历也不算上是一个令人痛苦的回忆。”

她安静的看着那片星空顶，接着又转向了周围学生们那大多都是欢声笑语的笑脸上。

“如果我没有在这里被奴役过，说不定还真的以为这座城堡现在是个什么好地方。有些事情只有当真正经历过以后，才会知道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乔恩忽然注意到了赫敏手上戴着的那一串他之前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白色手串。

“这是也是麦格教授送给你的吗？还挺好看的。”

赫敏举起了自己戴着手链的那只手，烛光照映她纤细白嫩的手腕，也照映着那根手串，手串表面反射着流动的光晕，美丽异常。

她轻声说道。

“不是麦格教授，而是一个已经被这座城堡遗忘的人。”

......

礼堂的高台上，斯内普罕见的居然就坐在克劳奇的身边。

两人之间的不对付不说在整个霍格沃茨，就算是在整个魔法界中都是出了名的。

开会见面从来都不会相互主动打招呼，聚餐吃饭从来都不会坐在一起，除了被伏地魔本人召见，其他任何时候几乎都见不到他们有碰在一起的机会。

而这次的圣诞节晚宴上，这两位在伏地魔不在时就属于整个霍格沃茨城堡地位最高的决策人，居然在一开始就坐在了一起！

这不仅让其他教授们感到惊讶，就连带着傲罗维持着礼堂秩序并且看住乔恩他们，防止他们有什么异动的卢修斯都表现的有些有些难以相信。

斯内普和克劳奇两人周围的位置也都空了下来，他们之间像是在进行什么秘密的谈话，其他教授们没人没有眼色就在这个时候凑过去。

“我以为你会直接让那个叫康奈德的学生靠近乔恩·格林。”

斯内普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正在座位上和赫敏闲聊着的乔恩，面无表情的说道。

小巴蒂脸上仍是那样温和且平易近人的微笑。

“那种低劣的手段你以为能骗得了谁？最完美的计划是什么，顺其自然，让事情按照它本身的轨迹去推进，而我们需要做的只是要在最关键的某个节点去稍微推进一下。”

“康奈德到死都还以为那个手串是她妈妈送给她的，也一直坚信那是自己最宝贵的东西，而那个叫格兰杰的泥巴种第一次被这个姑娘吸引注意力也是因为她看到了这个手串和她妈妈曾经带过的一模一样。你看，只需要很简单的一个小东西就能把两个原本毫不相干的两个人紧密的联系在一起。”

斯内普转头看了一眼身边这个一直在魔法界暗地里流传是个比贝拉还要疯的疯子的男人。

“所以那个手串是？”

“别忘了当初是谁把那个叫赫敏·格兰杰的小泥巴种接到这座城堡的，我见过她的父母，一对臭烘烘的牙医，我伪装成了一所知名高校的教授想要直接骗他们让他们命令自己的女儿在契约上签字，当时那个令人作呕的麻瓜女人手上戴着的就是那个手串。为了找到和这个手串一模一样的，我前不久专门让人去把整个伦敦找了个遍，还动用我们在麻瓜政府那边的一些关系，最后才在一间二手杂货铺中发现了它。”

小巴蒂声音平静，但斯内普明显从中听出了一丝得意，他知道这个男人是故意在他面前炫耀，炫耀自己是如何为主人分忧的。

可斯内普却对他的炫耀并不反感，相反他也很好奇，小巴蒂的这些布置到底能不能有效果，也为了瞒过那狡诈多谋的邓布利多以及那个怪异到极点的学生乔恩·格林，到底都用了哪些手段。

“然后你就选中正在被弗洛尹德和弗林特逼迫霸凌中的康奈德，将一串精心编制好的记忆，和那个已经被我改造完成的手串送给了她，让她以为这是她母亲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也是她最宝贵的东西？”

听到斯内普的发问，小巴蒂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老实说，想要找到这样一个合适的对象着实不容易，但阿西亚·康奈德简直就像是为我的计划量身打造的一样。她出身混血是个杂种，和更加低贱的泥巴种那群人也天然的亲近，她的性格软弱，被弗林特威逼胁迫了这么久，近乎就要选择要放弃自己的生命去接受了，也更容易让那群人同情。多好的一个选择，当我花费时间察看了所有混血学生的资料以后，就认定了，这是我整块计划的最后拼图。”

“所以你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直接从乔恩·格林本人身上下手？”

“如果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15岁男孩，那当然直接对他本人下手是最简单有效的，我也根本不需要耗费这么多的精力和手段，直接控制一个漂亮美丽的女学生对他投怀送抱就好了。但那显然是不切实际的，这个男孩既然给主人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邓布利多又对他寄予厚望，那这样直白一眼就能被人看穿的谋划就不可能奏效。不说别人，就说你，西弗勒斯，你15岁的时候会被一个格兰芬多的女孩迷住吗？”

瞬间，斯内普的脸色就拉了下来，他的声音转冷。

“以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到你能直接叫我名字的程度，还有你不要以为现在这是在礼堂我就会有顾及不敢动手了。”

小巴蒂笑容满面的举起了自己的两只手，做出投降状。

“你看看你，我又没说是格兰芬多的哪个女孩，排除掉她，其他的姑娘来找你，但凡你看她一眼，你都不配叫西弗勒斯·斯内普了不是吗？连你都不可能被这样简单的美人计所迷惑，更何谈如今大出风头的乔恩·格林呢。虽然是个低贱该死的泥巴种，但他既然能给主人带来这么多的麻烦，那就代表他还是有一些过人之处，所以我们用对付普通人的手段去对付他，就只能落下一个像来斯特兰奇一家一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