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的突然中毒让全场人大惊失色,仇皓更是拍案而起,指着仇皑骂道:“好你的仇皑,你竟然敢想父皇下毒,你这个不忠不孝的东西,你妄做皇帝。”
说着,他把酒杯狠狠地摔在地下,立马从周围守着的宫女太监和侍卫中窜出一群人,手里拿着短刀短剑,把身边的人挟持了起来。
仇皓看到此番情景,大笑:“你这个不忠不孝的狗皇帝,今天我这个当二哥的就好好地教训教训你。”
仇皑皱着眉头,看着场中突然叛乱的这一群人,再看看脸色苍白、被华贵太妃不停顺气的太上皇,笑道:“不忠不孝?这个词应该形容你才对吧,父皇现在中毒,生死未卜,你竟然不去关心,却先来惦记朕的皇位,何止不忠不孝,简直是不义不悌。”
“你这个孽畜,众目睽睽之下,对朕下毒,竟然还在这里大言不惭,难道你还想要借机把这件事栽赃在你二哥身上,”太上皇仇泽喘着粗气,对仇皑怒目而视:“混账东西,朕当初就不该把皇位传给你这么个东西,你惯会做好戏,倒是把朕都给骗了。”
仇皑气地浑身发抖:“朕的皇位,是父皇亲自传旨让位的,名正言顺,何来欺骗之理,”他冷笑着看着场中手里握剑的仇皓:“到时循亲王,大内禁宫,谁给你的胆子可以佩戴兵器。”
“我就是来保护父皇,以免他遭你毒手,没想到千防万防,却还是没有防住,”仇皓痛心疾首,看着场中神态各异不知是什么心思的大臣宗室们,说道:“本王已过而立之年,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子嗣,你却趁本王守陵之时痛下毒手,那可是你的亲侄儿啊,你怎么下得去手,”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封奏折,高声道:“良王奉命调查皇嗣稀少一事,这是他亲自查明,本王的世子,是仇皑下令杀害,仇皑更是害怕此事暴露,削仇皑权利,使其闲置在家,即使是今日父皇寿诞,也下令其去京郊,不允许与朝堂之人接触,甚是不能体谅他一个做儿子的心,让他在父皇寿宴上,给父皇贺寿,其心可疑,”说着,他目光凌厉地盯着仇皑,冷笑道:“本王还奇怪,为什么你偏偏要今天支开四弟,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对父皇下毒,让这天下大权竟落你手,等到了那时候,还被蒙在鼓里的四弟就只有被你磋磨迫害的份了。本王今天不只要代父皇教训你这个不孝子,更要代天下人教训你这个伪君子。”
“呵呵,简直是笑话,”仇皑也同样不甘示弱,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仇皓:“莫说你口中所说的朕谋害你子嗣的事是假的,你一个参与过前太子叛乱的戴罪之身,有什么资格教训朕,”他看了看仇皓手中高举的奏折,更是冷笑不止:“四弟确实是已经把皇嗣之事查明,但是此时却也只报于我一人,你手上又何来一份奏报,大胆循王,你竟敢利用假的证据,陷害当今天子,”说着,仇皑一把把身前的桌子掀翻,宴会周围立马涌出来一批拿着长剑的侍卫:“尔等乱臣贼子,给朕拿下。”
“好啊,”仇皓哈哈大笑:“还说你没有祸心,在父皇的宴会上,埋伏这么多兵力,你果然要对父皇下手,可是,你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就敢公然弑父杀兄的小人,有什么资格当皇帝,”说着,仇皓把剑指向上座的仇皑:“本王今天,就奉父皇之命,擒王。”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他的手下大喝一声,抬手就把手里的人质给杀了,然后,拿着滴着血的刀剑,对向了仇皑的人马。
场面一触即发。
仇泽吃力地靠在华贵太妃的身上,用微弱的声音喊着:“皓儿,快帮为父把这个不忠不义不孝不悌的畜生拿下。”
“三弟,你也听到了,是父皇让本王拨乱反正的。”仇皓得意地一笑。
而仇皑,则阴沉着脸看着太上皇和仇皓的表演,心思凝重。他是实在没有想到,太上皇会自己下毒来陷害他,对于一个有谋害父皇嫌疑的皇帝,朝臣是不会服的,这一招,太狠了。
仇皑看着场中对峙的双方人马,和神色莫变的众位宗室大臣,心里又是一沉。
皇后徐氏在仇皓刚刚发难的时候,就悄悄来到徐瑾素身边,把徐瑾素护在身后,在她看来,这不过是一场狗咬狗的好戏而已,只是没有想到,这戏的开场,竟然是太上皇老人家亲自上去演的。
“素儿,别怕,有表姑在,表姑会护着你的,”皇后徐氏压低声音说道,表情严肃,她的心腹也迅速在她和徐瑾素周围围了一个圈,以防过一会儿真的打起来了,可以保护两位主子:“仇皑心里对良王有忌讳,现在却没想到局势变成了这般样子,进不得退不得,他现在心里一定后悔的要死,把仇皖这个战场阎王没有留在这里。”
徐瑾素听后,微微一笑,看着场中肃穆的气氛,把目光看向了太上皇的方向,然后,她的眼神突然一凛:“素红,你快看看,太上皇是不是真的中毒了?”
素红闻言,连忙也仔细向太上皇的脸上看去:“奴才看得不是非常明确,但是,有八成把我,太上皇已经身中剧毒。”
“太上皇不可能自己给自己服毒,皇上也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给太上皇下毒,那为什么,太上皇会真的中毒呢?”徐瑾素皱眉,看着太上皇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和越喘越急的胸口,疑惑道,然后,她猛地发现,太上皇脸上丝毫没有中毒之人该有的惊慌和恐惧,而循王爷,嘴角竟然隐隐带着笑意,她的脑中突然灵光一现。
原来是这样。
然后,在气氛如此紧张的时刻,徐瑾素,挺着八个月的肚子,慢慢地从心腹的包围中走出来,站在了桌前,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被徐瑾素吸引了。
徐瑾素微微一笑,仿佛对此时的气氛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一般:“皇上,循王爷,现在不是争执这些的时候,太上皇看上去很难过,难道不应该先请太医来给太上皇诊治吗?这为人子女的孝心,自然应该体现在关心太上皇的身子上面,我家王爷不在这里,也就只能由本王妃来关心了。”
仇皑和仇皓具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看向众位宗室大臣,发现大家都以一种诡异的态度看着自己。如果说,之前由于自己与对方的对峙,那些大臣宗室们对他们是持一种将信将疑的态度,现在,他们就是以一种果然如此的冷眼在看着自己了。
不行,这样下去,他们两个人会是两输的局面。
这般一想,两人头一次有默契的宣了太医。不过,皇上宣的是他的心腹,太医院院正梁太医和院判顾太医,而循王宣的则是太上皇和他自己的心腹,院判黄太医和李太医。
等几位太医大汗淋漓地跑进殿中,顾不得殿中剑拔弩张的气氛就去诊断太上皇后,仇皑和仇皓这才舒了口气,同时,以一种诡异地冷眼看向徐瑾素,才发现,她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又静静地走回了皇后所设的保护圈里。
仇皑沉着脸,看向皇后徐氏:“皇后,太上皇病重,你是不是应该在太上皇身边待着伺候。”
皇后徐氏行了个宫礼,态度不卑不亢:“禀皇上,臣妾怕现在靠近父皇,会被父皇和循王误认为是皇上的帮凶。”
“对,说得好,”仇皓听后哈哈大笑:“何为帮凶,有凶手才是帮凶,连皇后都这么说,三弟,果然是你下的手。”
“徐氏,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污蔑朕,”仇皑怒指皇后,训斥道:“简直毫无国母之风。”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请皇上明察,臣妾只是怕臣妾靠近了父皇,这万一父皇有个什么闪失,会让循王爷借题发挥,”皇后依旧从容淡定,她看着在场的宗亲大臣,笑道:“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而现在最关键的,是医好父皇的身子,免得横生枝节。”
仇皑心气不顺,觉得胸口闷闷的,但是他也不得不同意皇后说的话是对的,要是这个时候,父皇真的在皇后接近的时候,再出一招,自己就更有被父皇和循王拿下的理由了,但是,明白归明白,对于皇后这种公然挑战他威信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允许的,他决定了,等到今日事了,他一定要,废后。
不一会儿,几个太医的诊断出来了,几人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院正梁太医擦着头上的冷汗,哆哆嗦嗦地回道:“禀皇上,太上皇中毒已深,无力回天,臣等无能,请皇上饶命啊。”
“什么?他真的中毒了。”仇皑大惊,脑中‘嗡’地一声。
声音刚落下,太上皇仇泽就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沾满了他的金黄龙袍和华贵太妃的脸,然后,他颤巍巍地抬起手,对上仇皓微微勾起的嘴角,用尽全身的气力喝道:“你个,畜生。”随即,又是一口鲜血喷出,随后,嘴里的血液止都止不住地向外涌出,几个太医连忙上前,可是也只能看着太上皇抽搐着身子,不断口吐鲜血地没了呼吸。
太上皇,仇泽,驾崩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