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皖他们在逐步消耗梁添翼他们一派的人手,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仇皈皱眉,看着躺在床上养胎的白伊依,神情严肃:“要是一直这样,我们就只有被动挨打的份,他们把后宫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在了你的身上,你成了这宫里的靶子,然后,只要你出事,他们就借机把梁相给我们的人给拔除掉,这样下去,我们最后只会是无人可用,为他们所摆布了。”
“这我知道啊,”白伊依苍白着一张脸,躺在床上,小腹还有些微痛,太医让她好好在床上养胎,不然很可能这胎就保不住了:“可是我们有什么办法,现在我们一派式微,皇后更是借题发挥,把梁相放在我身边的人全都干掉了,这样下去,”她不安地看了仇皈一眼:“我担心他们会发现你的存在。”
仇皈点点头,心里也很是着急,低头思索了半天,这才开口道:“你父亲临死前,是不是给了你一些人?”
“嗯,”白伊依点点头,不解地看着仇皈:“父亲确实给了我一些白家的亲信,说是要是我有用得着的地方可以尽管用,但是,给我的人不多,武功也不是很高。”
“那就好,”仇皈点头,看着白伊依说道:“既然在宫里,我们已经输了一成,不如,从宫外找回来。”
“宫外找回来?”白伊依瞪大了眼睛,猛地坐起来,看着仇皈:“怎么找?从哪里找?那摄政王府守卫可不比皇宫差,如何从那里入手?”
“也许摄政王府不行,但是,徐府呢?”仇皈了然一笑:“徐瑾素有个妹妹,今年也有十二了,正是青春年华、单纯又思/春的年纪,也许我们可以从中操作一二。”
“好,”白伊依点点头,立马把自己知道的白成留给她的人名写了出来,交给了仇皈:“就这些人了,不是很多,你看着办吧。”
“好,我知道了。”
等到梁添翼拿到仇皈从宫里传来的名单,眉毛一挑:“这个仇皈倒是有点本事,一个废人,倒是把白伊依那个女人给吃得死死的。”
“关键白伊依还不喜欢他,他都能把她控制得这么好,可见这个人也是不容小觑的,”关和侯仇泓符合道:“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这些名单上的人,有用吗?”
“当然,”梁添翼点点头:“我们的人,大多都被仇皖知道了,可是这白伊依的人,倒是仇皖不可能知道的,如今只要是暗线,我们都有用。”
“那仇皈的建议,从摄政王妃那个妹妹入手,你有什么看法?”
“看法,当然有,”梁添翼抬眼看着仇泓,脸上的表情有些诡异:“一个女人,一旦陷入了爱情,就没有理智,何况还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他站起身,在书房来回踱步,思索片刻,这才转身看向仇泓:“你的小儿子仇鷎,今年也有十四了吧。”
“确实,”仇泓点点头:“自从翱儿被那古画事件给弄得几近成了废人,我母亲他们就把仇鷎更是疼爱了几分,比之前更加不听话了。”
“那要是,以世子之位做饵,你说你家的小子,会不会听你的话呢?”
“你是说……”仇泓也站了起来,看着梁添翼的表情:“可是,我本来属意的继承人是翱儿啊。”
“那你认为,现在的大公子,担得了关和侯府这个担子吗?”梁添翼也不甘示弱,直视着仇泓的眼睛,说道:“还是说,侯爷有把位子传给庶子的意思。”
“当然不可能,”仇泓连忙反驳:“本侯有两个嫡子,怎么会传位给一个庶子,相爷这是说笑了,”可是仇泓随即就想到现在还躲在侯府里,从事发后就不敢出门的嫡长子,心里就是一阵叹息:“翱儿现在确实是不成气候,本侯请了不少太医,也没有把他治好,一天到晚的神神叨叨的,稍有个风吹草动就吓到不行,一点都没有本侯的风范啊。”
“所以,侯爷,不如把培养的重心放在仇鷎的身上,毕竟小侯爷如今也就十四岁,还是可以调/教的时候。”
仇泓低头想了一下,咬咬牙:“行,本侯就试试看,看看这个小子,能不能担得起侯府来。”
两人随即就对如何从徐府下手,讨论了一番。
等到仇泓回到关和侯府,立马在书房召来了小儿子仇鷎。
“父亲,”仇鷎行了一礼,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毕竟父亲在书房一直召唤地都是大哥,自己只要在祖母、母亲面前撒娇打诨就可以了,如今父亲这般严肃地对待自己,自己还真有些不习惯啊:“您,叫儿子。”
仇泓上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自己这个小儿子一番,小儿子一直都是养在后宅之中,自己对他也是没什么奢望,只要让他多多承欢母亲膝下,哄得老太太开心就行,如今正眼看看自己这个儿子,十四岁的少年,身姿挺拔、健康开朗,配上一身华服的打扮,倒是有几分翩翩佳公子的样子,可是这本质嘛,就不怎么样了。
仇泓看着小儿子眼底的黑眼圈,再想想如今儿子房中已经被母亲安排的几个通房,心里一阵摇头,开口道:“鷎儿啊,你想要这关和侯府吗?”
“什么?”仇鷎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你想要这关和侯府吗?”
“父亲,”仇鷎这下是听清楚了,但是,也愣住了:“这侯府,您不是一直属意大哥的吗?”
“你觉得你大哥现在的样子,可以担得起来吗?”仇泓一想到这个,心里就是一恨,他精心栽培的继承人啊:“如今,父亲就实实在在地问你,你想不想当下一任的关和侯,想不想继承关和侯府。”
“想,当然想,”仇鷎立马点头,心里也是窃喜不已,一直以为这个侯府都会是大哥继承,自己顶多就是个纨绔,虽然面对着关和侯府巨大的财产不能在自己手里,心里有些憋屈,但是一想到父亲对大哥的教导和全府对大哥的希望,自己就知道自己没机会了,没想到,这个机会,今天会这么突然地就降临在自己头上,仇鷎的脸上马上付出一抹受宠若惊的表情:“父亲,你是说,真的。”
仇泓在心里微微摇摇头,对于这个小儿子这般小心思心里有些不满,更不满地,则是小儿子一脸不可置信加幸灾乐祸的表情,他实在心里嘲笑他大哥吗?有那么一瞬间,仇泓都想要把这句话收回了,但是脑海里响起梁添翼和自己说过的话,就把这个心思又压了下去。不管怎么样,先试试再说吧。
“既然,你有意继承侯府,本侯也希望可以看到你成才,那么,这段时间,你就跟在本侯身边,好好地学习吧。”
“谢父亲,”仇鷎立马高兴地连嘴都裂了起来,这一下,自己终于有机会了,只要自己好好努力,那些看不起自己,成天跟在大哥后面的马屁精,本小侯爷一定会让你们好看:“父亲,儿子一定会好好跟着你学习的。”
徐瑾纤站在观音寺后院的院子中,看着院中几个大缸中的碗莲微微出神。
她今年十二岁了,也到了要相看亲事的时候了,所以,母亲才带她来这祈求姻缘最灵的观音寺上香,想来是希望自己有一个好姻缘。
徐瑾纤的嘴角微翘,就凭现在姐夫在朝中的势力,自己想要什么好姻缘没有,还需要求菩萨吗?只是,自己真的就要让父母来决定自己的婚姻吗?
徐瑾纤深深地感到忧郁了,她看到了姐姐所谓的自由恋爱所带来的伤痛,虽然她现在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姐姐会突然就对仇皈那么恨,可是可以肯定的,那一定是仇皈做了伤害到姐姐的事情。而且,看现在姐夫对姐姐的那股紧张劲,这父母相看的婚姻,也不是那么不好。可是,自己,就是不甘心啊。
“明妃初出汉宫时,泪湿春风鬓脚垂。低回顾影无颜色,尚得君王不自持。小姐面前这昭君顾影,生得粉嫩如美人面,怎么到小姐眼里,就只剩下烦闷二字了呢?”
身后突然传来男声,徐瑾纤这才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她转过身,就看见一个身子挺拔、面露笑容的华服男子,站在自己的不远处。
徐瑾纤微微皱眉,为了自己想要独自静静而把身边的大丫鬟都给打发了而感到恼怒,这是寺里的女客厢房,怎么会有男子进来:“这里可是寺里特意为我们安排的厢院,你是怎么进来的?”
来人不是别人,真是关和侯府的仇鷎,自从仇泓给了一个继承关和侯府的希望,仇鷎就天天跟在仇泓身后,仇泓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半点不敢马虎,所以,这一次,仇泓让他去勾引这徐府的小小姐,他也是欣然同意了。
如今看来,这个小小姐倒是长得不算太差,仇鷎在心里默默地评论着,他微微拱手,态度极其有礼:“在下乃关和侯府仇鷎,今天不过是陪祖母和母亲来寺里上香,恰好想起这观音寺的碗莲算是有名,就特意过来看看,没想到刚好看到小姐对着这么美的昭君顾影皱眉叹息,才忍不住上来搭腔,要是有冒犯之处,还请小姐海涵。”
徐瑾纤微微歪头,疑惑地看了看仇鷎:“关和侯府的?”她的眼珠微微一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立马笑容满面:“你来陪你家里人上香,可知这观音寺里最灵的是什么?”
“是什么?”上钩了,仇鷎的笑容也扩大了几分,对于徐瑾纤主动回了自己的话,心里有几分欣喜。
“是姻缘啊,”徐瑾纤一脸‘你真笨’的表情,上下打量着仇鷎:“看你的样子,一定是你家母亲要给你找媳妇了,特意过来带你求姻缘签的。”
“这样啊,”仇鷎得意一笑,意有所指道:“这么看来,这观音寺求姻缘是真的灵验啊。”
徐瑾纤挑眉,意味不明地笑笑:“确实灵验,可是观音寺的姻缘随是灵验,可这上山的道路却是不大太平。”
“噢,此话怎讲?”仇鷎倒是被徐瑾纤给挑起了兴趣。
“这上山的路上,总是会遇到劫匪,而且专门抢劫那些官家富贾,就像我姐姐,当年也遇到过呢?”
“你姐姐?”仇鷎的眼睛一亮:“不知,你姐姐是哪家小姐啊。”
“我姐姐啊,”徐瑾纤眼珠一转:“你猜啊,”说着,她转身提着裙子就跑开了,只留下一句独属于少女气息的话语:“我可不告诉你。”
仇鷎的眼睛微微闪光,看着已经跑远的少女,暗叹:“倒是个有趣的丫头,既然如此,本侯爷,就试试看吧。”
徐瑾纤小跑了一段路,这才停了下来,她脸上带着的少女独有的一抹娇羞也消失不见,心里冷哼,勾引我,看我以后找机会不收拾你。
“他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你要小心才是。”
“谁?”徐瑾纤猛地回身,一脸谨慎戒备:“有种给本姑娘出来。”
话音刚落,从树荫下,慢慢地转出一个人了。来人看上去有些阴沉,一双眼中闪着幽光,配上他深色的服饰,看上去更显几分阴暗。
“你刚才说什么?给本姑娘把话说清楚。”徐瑾纤皱着眉头,看着对面这个带着阴暗、沉默的男人,冷声道。
“我说,那个男人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你不要傻傻的就冲上去。”男人又一次开口,声音深沉,让他整个人显得又阴暗了几分。
徐瑾纤撇撇嘴,看着对面男人略显阴霾地看着自己的目光,冷笑一声:“本姑娘知道,关和侯的仇鷎嘛?你当本姑娘傻啊,”她上下打量了仇魄一番,更是冷哼一声:“前面来个阳光的,要是本姑娘不喜欢,就再来个阴暗的,你们关和侯府倒是在本姑娘身上很舍得下本钱嘛。”
“你知道?”仇魄微微皱眉,随即点点头:“既然知道,那就是我多事了,告辞。”说着,他就转身离开。
徐瑾纤瞪大了眼睛,看着走得这么潇洒的人,喊道:“你是谁?我是徐瑾纤。”
回答她的,只是男人渐渐消失的身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