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是假,一试便知。”想不到容妃更主动,平日里不知道在宫里憋成了什么样子。当她从小凳子嘴里得知毛蛋是个假太监时,早已死去多年的心才终于活了起来。
容妃伸手就要扯掉那块遮羞布,毛蛋一时慌乱竟然抓到了容妃的芊芊玉手。“娘娘,不可不可啊!”
"你慌什么?"容妃娘娘不紧不慢盘上了腿。毛蛋只觉得窒息,伸手掀开马车的帘子将头伸出去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等等!这是哪里啊!怎么离京城越来越远了!毛蛋扭头看向后面,高耸的墙在身后离自己越来越远。他认识这墙,第一次进京时夜莺就对他说只要过了这城墙,就说明已经到了京城的边界。可现在马夫开着车越来越远,毛蛋心里一阵恐慌不知要被带到何处。
“娘娘,咱们都走到城外了,马夫...马夫大哥不会搞错方向了吧?”毛蛋决定试探容妃的意思,想试探出她和车夫是不是商量好要取他性命。
“你急什么,这就快到了。”
简短一句话让毛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是了是了,再不跑性命就难保了。毛蛋稍微整理了坐姿,一点点一点点挪到离门最近的地方,以便车停后立马逃跑。
还没完全挪过去呢,容妃就叫停了车:“停车吧小王,到地了。”
地?什么地?毛蛋心里有些不安,想跑,可容妃居然在他跑前先下了车。
“下来啊毛蛋,我们到地了,有个事情要交给你做。”容妃笑脸相迎,看不出一丝要人命的模样,毛蛋迟疑几秒,还是磨磨唧唧的走下马车。
这里是城郊,平日本就鲜有人路过,更何况现在还是三更。周围荒无人烟,四周更是荒山野岭,见不得一丝光亮,甚至荒凉的只能听到孤雁的凄叫,毛蛋每走一步就感觉掉进了无底深渊。
车夫最后才跳下来,他自觉伸出手搀住容妃,俩人一起走到马车后面。
“来啊毛蛋,有个东西要给你瞧。”容妃挥挥手做出勾人的姿态,毛蛋只好又跟到了马车后面。
“让一让,有点占地方。”车夫突然将手伸向马车后方,就像是开抽屉一样从里面拽出来一截和马车同长的箱子,远看还有些像棺材!怪不得马车做的这么高,原来最下面有这么大的空间。
不对!这就是棺材!毛蛋仔细揉了揉眼,他分明看到棺材里躺了个人!八尺高的男人!
只是分不清死活!
毛蛋吓得拔腿就跑,这次他再也顾不得什么命令,跑就对了!否则连棺材都没人给自己准备。车夫在后面追赶,一把就揪住了毛蛋的脖领,手一使劲轻松的拎起毛蛋,任由毛蛋怎么拳打脚踢都是在做无用功,车夫直接将毛蛋扔到了容妃面前。
容妃不知道又要唱哪一出,居然让车夫对毛蛋轻点。
“毛蛋,你来看,这是谁?”容妃指着棺材里的人,一把揽过毛蛋,几乎快把毛蛋的头按在了棺材里面。毛蛋紧闭双眼挣扎不得,还想逃可车夫还在一旁盯着他。
一个挣扎的动作间,毛蛋不小心睁开了眼,他被迫看清了棺材里的人脸。
是小凳子!
小凳子面色红润,胸部的呼吸还有起伏,这么一看棺材也不是棺材了,只是一个普通的箱子。
“容妃娘娘...”小毛蛋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知道他,他是小凳子,今天您还叫我给他传话呢...”
“记得就好~”容妃意味深长的笑,可接下来的话快让毛蛋下破了胆,“毛蛋啊~今天小凳子莫名其妙跟我说你是个宫里混进来的假太监,有没有这事啊?”
小凳子应该还在昏迷,颠簸了一路都没被弄醒,现在也算是死无对证,毛蛋为了保住自己的脑袋想都没想就说自己是真太监,并且已经净身过了。
“既然你是真太监,那我就信你一次~不过嘛...”容妃又开始停顿了,每次她停顿后说的话总是能把毛蛋吓个半死,“即使我相信你,可又能怎么样呢?万一他哪天又和皇上说起这事,你就算是个真太监,你的脑袋也不保了,咱们皇上最讨厌的就是找事的太监。”
车夫胡乱的在身上掏了一把,不知从哪里就摸出来一把刀子。他强行掰开了毛蛋的手,把刀柄放平在毛蛋的掌心,又强行握上了毛蛋的手。
“杀了他!他就不会和别人说出去这件事了!”车夫是个彪形大汉,这也像是莽夫能说出来的话,“刀子在你这里!做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