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剩下的这几天里,徐书忆和林夏弦忙得不可开交,每天都来回奔波。两人自从落水事件后,不知道是因为忙碌,抑或者其他的关系,每天的交流少了很多。就算见面也只是林夏弦向他问候,徐书忆漠然不语。
徐书忆没有问她落水的事情,林夏弦也没有质问他为什么莲娜和他都会把她当成另一个人,她们长得很像吗?
明明两人都有满腹的疑惑,却又非常默契的没有去提起。
酒店门口突然蹬蹬的跑进来一个服务员,及时叫住了要回房间的林夏弦。
“林小姐,徐先生在外面等你。”
“哦?知道了!”林夏弦跑回房间放下文件后,匆匆的关上门出来。
酒店门外的广场上,徐书忆倚在一辆车旁,背对着林夏弦,林夏弦看不到他的脸,只看到一个潇洒健壮的身影沐浴在和煦的阳光下,令人说不出的舒服。像是感觉到她的到来,徐书忆转过身来。璀璨的眼睛在闪烁着熠熠光辉。
“徐总,您找我?”她毕恭毕敬的询问他。
徐书忆显然心情不错,脸上没有了平时的冷漠,脸部轮廓多了柔和的线条,语气也增添了感*彩:“今天有一场盛大的展览,去看看吧。”说完打开车门,示意林夏弦上去。
林夏弦微微惊讶。认识徐书忆也算有一段时间了。他的性格脾气一直都让人捉摸不透,从一开始他撞到她的时候,虽觉得他虽然脾气古怪孤僻,但也不算坏。尤其是背着她去医院的时候,嘴上说得毒辣,却情不自禁流露出有点别扭的小孩脾气。后来他成了她的上司领导,行事凌厉果断,一丝不苟的原则彻底击败了林夏弦对他的意见。人家冷酷无情,不苟言笑又怎样,说明人家能干啊,领导总是需要一个严肃的形象嘛。
像今天这么温和的,还很绅士风度为她打开车门的,实属第一次。难怪她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路上俩人都没说什么话。徐书忆专心的开车,林夏弦忐忑的坐在副座上。徐书忆开车极快,在不违反交通规则的情况下,他一定要把火力开到最大,然后车子尽情飞驰,迎面的风刮得车窗不时发出咔咔的声音。这可苦了林夏弦,坐得心惊胆战,生怕一不小心就去向上帝报告了。
车子在一个花园门外停下。
下车,林夏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哪里是什么时装展览啊,倒不如说是一场盛大的婚纱写真展览。
宽广无边的花园里,四周种满了鲜艳欲滴的玫瑰,红的,白的,粉的争妍斗艳,花团锦簇。绿油油的草地上鲜草嫩绿,清晰的泥土芬芳在四周蔓延开来。高耸参天的名贵树木,风华绝代的新鲜花朵,泠泠作响的长龙喷泉,独具特色的白玉假山??????
每一处地方,都有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模特们身穿婚纱,在花丛中尽情的展示。摄像机的灯光一直在旁边闪个不停,人来人往,却丝毫不影响这场独特的展览。
她看得出神之际,徐书忆不知不觉来到她的身边,声音带着许赞美:“巴黎的时装向来不拘泥一格,敢于向人们展示它最美好最自然的一面。这也就是巴黎的时装能够在世界上经久不衰的最大的原因。”
她点点头以示赞同。确实,每一个国家都举办过无数的时装展览,但是,像这种根据时装特色而做出相应的展览的却是少数。
她着迷的看着那些在风中飘逸摇曳的婚纱,眼中情不自禁露出羡慕。对于女人来说,婚纱是种奇怪的存在。它洁白,它素雅,它纯贞???在女人的眼里,再华丽再独特的时装礼服,也比不上婚纱在心目中占据的位置。有人说,婚纱是幸福的象征,是爱情的见证,穿上婚纱的那一刻,是一个女人一生中最漂亮最幸福的时刻。
曾经听闻很多男人无法体会女人的这种心情,认为女人结婚时又穿婚纱又拍婚纱照的,既麻烦又浪费,纯属女人的一种虚荣心。这种说法她是极度不认同的, 女孩出嫁时可以没有房子豪车,却坚持要求穿婚纱,这只是追求幸福的一种小小的心愿。也许它不能代表什么,但在新娘的眼里,它是幸福婚姻的表现,是爱情的结果,是从女孩变成女人的象征。
只要真的幸福,就算小小的炫耀一下,也要向全世界宣布自己很快乐很幸福。即使被人认为是虚荣,那又何妨?
她想得入神,回过神来徐书忆已不知踪影。想必他拜访这里的主办方了。没有繁杂的工作,她乐得拿着相机拍下一幕幕美丽的影像。
突然,一个金发中年男叫住了林夏弦,她转头,认得他正是前些日子在杜乐丽花园见到的那位马克先生。后来在徐书忆的介绍下俩人也算是认识了。
“你好!”他气喘吁吁,说话也喘着粗气,“林小姐,可否请你帮个忙?”
不知道要帮什么,看他这么着急,林夏弦只好点点头:“马克先生,我尽力而为。”
见她应承下来,马克送了口气,脸上带着兴奋:“那这样就拜托林小姐了。”他转身招来一个女侍者,用法语跟她说话,林夏弦不大懂法语,不过听出了个大概,好像是要她带林夏弦去试衣间帮忙什么。
“林小姐,接下来让蒂娜带你去,该做什么我都安排好了。非常感激!”他说完立即转身就走,看来是忙得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了。
林夏弦跟着名叫蒂娜的女侍者走了一段路,来到一个装饰豪华的别墅里。进去一看,一件件华丽独特的婚纱挂在展览架上,原来这是展厅。
林夏弦不明白要叫她来做什么。蒂娜指了指那些婚纱,然后就要来脱她的衣服。林夏弦吓了一大跳,忙往后退了几步,这是要闹哪样啊。
“你的意思是要我穿那些衣服?”林夏弦不敢置信的用英语询问她。开玩笑吧上帝!
她点点头,也用英语告诉她,有一位亚洲模特临时有事没办法来,只好请她来帮忙。
林夏弦郁闷,这是赶着鸭子上架啊。她T台都没上去过,马克先生就敢让她穿着衣服出去展示,就不怕她搞砸了?
蒂娜帮她挑了一件露肩蕾丝婚纱,随即把她带到化妆镜前。
也不知道到底捣鼓了多久,林夏弦只觉得脸上的香味越来越浓厚,头上越来越沉重,整个脑袋晕乎乎的,索性闭上眼睛,任凭蒂娜在她脸上涂涂抹抹。
“OK”随着蒂娜的一声欢呼。林夏弦睁开眼。
镜中出现了一个人,光滑洁白的肤色,泛着淡淡的红晕,明亮深邃的大眼睛波光粼粼,樱桃小嘴闪着蜜色的红光。原本杂乱的头发被整整齐齐的盘起来,上面点缀着一个闪闪发亮的水钻头冠。
婚纱穿在身上尺寸有点紧,不过在蒂娜的摆弄下竟然穿起来很舒适。拖地的裙摆像把伞摆,摇曳生姿。小巧不不失高雅的领边设计,衬托出她白皙柔滑的脖子。
“这是我吗??????”看着镜中的人,林夏弦有一瞬的恍惚。
蒂娜又捧来一双白象牙色的高跟鞋,林夏弦本身不矮,为了配合这件婚纱,必须要穿上高跟鞋才能搭得上。
她刚穿上,马上就被绊了一跤。这高跟鞋少说也有十几公分吧,这对她这种常年穿运动鞋的人实在是一大挑战。
“不行,太高了,我没法穿了。”她胸口起伏微微喘着气。这么高的鞋子别说穿着走秀,恐怕连走一步都会摔倒。
“那怎么办?”蒂娜急的都快哭了,他们没想到林夏弦会无法适应。
林夏弦看了镜中,沉吟了一会儿果断决定:“算了,只能辜负马克先生的委托了。”反正她已经尝试了穿婚纱的滋味了。那种感觉她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可能,她虽然穿上了,却不是新娘子吧。
“那怎么行?”蒂娜满脸愁容。
就在林夏弦准备脱下婚纱的时候,一个声音阻止了她的动作。
“慢着,我有办法。”
声音的主人从门外走进来,正是徐书忆。
林夏弦一看是他,羞得忙转过头去。她身上还穿着那件婚纱,不知怎么就是不好意思让他见到。
徐书忆来到她身边,对蒂娜说:“麻烦你帮忙把鞋子给她穿上。”蒂娜看到救星乐得花开朵朵,不等林夏弦反应过来就把鞋子给穿了上去。
“不行啊,穿上我就没法走路了。”林夏弦哀嚎,她连站起来都不敢了。
就在她摇摇欲坠的时候,一双温暖有劲的手穿过她的腋下,直接揽住了她的纤腰。
“这样就可以走了吧?”徐书忆靠近她,在她的耳边轻声说。
她一阵哆嗦,从来没这么被人碰过,让她非常别扭。想睁开他的手,无奈徐书忆的劲儿特别大,右手还是扶着她的腰纹丝不动。猛地一脚踩在了他的皮鞋上。
徐书忆吃痛,还是没放松右手,“你再踩一脚试试看。这也是工作的一部分,你要清楚这样对待你的上司最后要承担什么后果?”
林夏弦气得死死瞪着他。
“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徐书忆像是没发现她埋怨的眼神,自顾自的揽着她,走向了花园。
外面阳光灿烂,清风拂面,那鲜艳欲滴的红玫瑰,似乎开得比往年都要娇艳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