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风而行中,我没想到莫然的球技会这么好,他和邵辉就像风一样的男子,势不可挡,早知道我就不夸下大言不惭的海口,说他们俩和在一起也不是我的对手。看他们势如破竹,配合默契,一个个的投进我身后的篮筐,而我只是无奈的干瞪眼和叹息。
莫然显然是个深藏不露的运动高手,他的大镜框下那一副斯文样,加上平日里的沉默寡言,真的将他彻底地伪装。
清风吹拂着他们俩干净纯真的面庞,仿佛我回到了我的学生时代。邵辉得意的运球,得意的眼色注视着我,高傲的问我“叫你大言不惭,认输了没”。
我已精疲力尽,气喘吁吁吗,双手握膝,这简直是疲于奔命,再看看莫然,他笑的竟是如此腼腆而不可以,是那么的真实。我摇头换脑说道“不行了,不行了,谁知道莫然这么能打”。
我信服的眼神看了眼莫然,他显得娇羞回避了我的视线,我说道“太累了,你们俩围攻我一个人”。我喘息的走到莫然的身边,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对他说道“你小子打的很好嘛,简直让老师刮目相看”。
他瞟视了我一眼,轻语说道“没老师打的好”。
我笑了笑,然后一手拍在他腰上,挑衅的目光看向邵辉,洪亮的声音对他说道“到我师徒俩围攻你了”。
莫然听了诧异了几秒,之后打气精神,“嗯”的一声。
邵辉变得兴奋起来,藐视的眼神看着我们,喝声道“你们俩放马过来”。
他的运球的魅影在我和莫然的身边穿插而过,汗水涔涔滴滴滑落地面,像散开的小野菊。他的眉宇浸染在闪闪光亮的水珠里,根根毛丝尤为清晰,乌黑透亮。
几次的驰骋,他终于累趴在了校园一方的草地里,身后一株大榕为我倆庇荫。莫然早就离开了篮球场,回到教室,上着今早安排的课程。
邵辉顾形象的头落在我的大腿上,躺在草地里。我环顾左右,希望不要有人逗留在这方圆十米的地方。他的发丝上满满的汗水,沾湿了我的裤腿。见他闭目眼神,那张被汗水浸湿的俊俏的脸,像是抹上了釉质一样,干净明亮。他的眉毛丝丝可见,红润的小嘴唇,嘴角还有一丝淡淡迷人的笑浅痕。
空气里弥散着荷尔蒙的气息,他放于腹部十指交错的手,不时的拨动,很是享受这样悠闲。
我仔细的看着他的脸,有股冲动,想去抽取置身于我身后撑着草地的双手中的一手,去撩拨着他的被汗水粘合的一缕一缕的缠发。
突然间,他撑开了魅惑迷人的双眼,端详着我的脸,我的目光没有回避,四目相对时,好像有人先撩开了琴弦,那一阵余音袅袅,让人陷入了久久驻留,不愿回望。也许是因为几片兜兜旋转的绿叶徐徐落下,进入了他的眼帘。
他亲和的说了一声“还是校园好啊!”打破了沉默。我没有回答,只是环顾四周,这个时候偌大的校园小树林空无一人。
他依旧枕在我的大腿上,也许还恋恋不舍吧!他清澈如脸的目光,聚焦在我的脸上,我见他温和的一笑,缓缓伸出他的一荞麦肤色的手,眼见着手就要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吓呆了,一动不动,只见手掠过了我的脸庞,从我的额上发丝中,拈出了一片小绿叶横亘在我的眼前,又被他放飞到了身旁。
他的笑意还是浅浅,他仰望着我,说道“国庆要不陪我去日本吧!我可以跟我我的同事调修下坐班”。
他的眼神满满的是期待,我勉强一笑,双目避开了他的视线,回道“我还是不去了,想回家一趟,毕竟好久都没回家,我也挺想念爷爷奶奶的”。
他没有表现出失落,或许善于伪装吧!我见他皱了下眉,会意坦荡的笑道“好吧!那只能我自己一个人去了”。
还没等我回答,我听到他说道“好啦!我们走吧!”
他还是一脸悠闲,起身拍了拍黏在身上的枯草落叶,俩手臂上放出了一片点点红斑,也不知道是不是草地里游走的小昆虫叮咬过的。
他坚持要请我吃一顿他认为还不错的午饭,我俩穿着这样一黄一白的进入高档餐厅,浓烈西式餐点文化笼罩在就餐的文明人身上。而我和他显得格格不入,这样难免会有异样的目光,但我见邵辉,依旧大方凛然,面不改色。
他拿着刀叉,切着白磁碟中的方块牛排,咀嚼的口中的肉,信然说道“很遗憾,自炀,你
不去日本,这顿就当是弥补这遗憾吧!”
我拿着手中的叉子指向他,会意一笑“以后有机会在去吧!我不是还有寒假吗?”
邵辉停下了切割,趾高气扬的脸色,羡慕的眼神看着我,语气轻佻“你这是拉仇恨吗?这不是炫耀我们这些没有寒暑假的人”。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无奈的笑了笑,我知道他只是再跟我开玩笑而已。
9月30日,下午,列车疾驰,窗外的景色幕幕置身于后。后排的熊孩子,不时从后背靠椅窜出来,抓着我的头发,把玩。
孩子的妈连连对我道歉,我也只能笑笑而过,随他玩弄。如果他再大个几岁,说不准我会教育一下他。但他实在是太小了,要不是这样的话,估计站的小桌板,都要塌啦!口里念叨着亚乌鸦无的话,倒是让我觉得有意思。
窗外,南方的稻田里水稻快要成熟啦!青黄青黄的,一田又田,稻浪一波又一波。远望南方的山脉,一峦接一峦,列车像是驶入山坳,其实进到了幽深昏暗的隧道。玻璃上突现我沉思的身影。
突然间,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抽离了我此刻对往事的回忆。
邵辉—邻居朋友。
这是屏我手机屏幕显示的标记。
邵辉:“喂,自炀,你走了吗?”
我:“嗯,现在正在车上,后面。。。。。。”。
我本来打算告诉他我身后还有个熊孩子,但话到嘴边咽下去了。
我继续说道“你行李准备好了吗?明天几点的车票”。
听他说道“明天九点的车,几点到家”。
我:“在过1小时就要到了”。
听他“哦,那一路平安,国庆后见”。
列车售货员推着售卖零食的推车,叫嚷着“零食饮料咖啡有需要的吗?”
我高兴的回道“嗯,记得多拍些照片,玩的高兴点”。
他挂断了电话,列车此时又穿进了幽深的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