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上升到兄妹情分了,苏懿也不好再说什么。
至此,苏子皓将一个沉甸甸的包袱塞到苏懿的怀中。
“换药的事交给你了,一日两次,别忘了。”
苏懿:“……”感觉有被坑。
她还想多问几句,却被苏子皓摆手打断,转身带着人一溜烟跑了。
苏懿看看马车,再看看远去的苏子皓,深深的叹了口气。
得!如今去哪里都得带着个谢无稽,他哥也是,把人交给她就不怕她给弄死了?
她又不是大夫!
明月行过来告知行礼已然收拾妥当。
这时候若是卸了行礼重新住几日显然不适。
为求稳妥,她还是尽快把谢无稽送回燕京比较保险。
于是,她命令几个小厮将谢无稽抬到了她的马车上,又让明月重新点燃了热笼,生怕受伤的谢无稽禁不住寒冷。
一行人朝着燕京行进,苏懿在马车里盯着谢无稽紧闭的双眼,一时有些担忧。
自从苏子皓将人交给她,谢无稽竟然一次都没有醒过。
就连换药的时候,都是在沉睡中,若不是鼻息起伏,她都差点认为谢无稽已然死了。
这会儿明月坐在马车的一侧,正在给苏懿准备膳食。
他们从鸡鸣山前的镇子直接北上,如今才行了一日,虽然走的都是大道,但路上行人稀少,眼下他们寻了个背风的地方休息。
苏懿突然想起,之前跟着谢无稽去往康城时,也是在这样的路上。
他说,这样的地方最容易有强盗。
她咻然失笑,心道强盗不强盗的不要紧,如今别让谢无稽死在她手里就万幸了。
她扶着手里的热汤,瞧着谢无稽的面容,只见他眼睫微微颤动,可仔细一看,又像是没有。
明月拧眉,对苏懿埋怨道:“公子也真是的,丟这么个麻烦给咱们,你说万一折手里,赤焰将军府可会轻易饶过咱们?”
苏懿平添了些慵懒,倚着马车靠背翻着手里的账本。
她在计算,若是回了燕京,再重新回来巡庄子,可来得及?
听到明月的埋怨,不禁抬眸看了她一眼。
“他死不了。”前世可是做到了大司马,算是武将中的老大了,哪里就这么容易死。
她只是看着害怕,心里没底,可也知道,这重来一世有些事虽然有出入,可大致走向还是一样的。
明月听出了苏懿语气中的不耐,低头审视了一眼谢无稽,低语道:“姑娘说的是。”
苏懿不禁抬眸看了她一眼。
自从在庄子里敲打了明月之后,她最近都非常谨慎,那种谨小慎微的讨好和服从,让苏懿忍不住侧目。
明月比她想象中的还要能忍。
但苏懿不认为她是害怕了才会如此,相反,她觉得明月是因为审时度势,觉得目前不好与苏懿翻脸才会被强摁头。
即,放长线,钓大鱼。
现在闹翻脸,她什么也得不到,倒不如耐心等待,看苏懿最后能混到什么地位。
无论是谁,她都有把握将自己送上主家的床榻。
苏懿吃肉,她能跟着喝口汤,就能甩宅子里面的丫头们几条街了。
然而,苏懿也是这般想的,钓鱼若是上来就撤勾,鱼儿哪里能感知到求生欲?
她偏要一松一紧的磋磨,让鱼儿在得与失的较量中渐渐迷失自我。
看得到,得不到,才是对她的最残忍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