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谢无稽的舅父乃是康城首富,这手底下的第一桩生意就是纸张,本朝所有的用纸十有八九都来自他们家。”
苏懿听及,不禁细细回忆起来,前世她与谢无稽成亲后,这个舅舅好像因为意外去世了,所以她从没见过,只是零星听起别人谈起,说是因为仇杀,好像是去往濮阳途中被人暗害,之后他们家的纸张生意一落千丈,最后泯然众人。
可是她的熙纸若是想要尽快在市面上出现,若是能借助他舅舅的势力,速度会更快。
只是…
她的心中过不去那道坎,总觉得只要与谢无稽纠缠不清,就会重蹈前世的覆辙,她已经经历过了一次失败的人生,实在不想要来第二次。
她的心口阴恻恻的疼,不知是被某人给气的,还是天气不爽的缘故,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果然一进大门,明月着急忙慌的奔过来,跟苏懿禀告。
“姑娘不好了,夫人不小心撞了姨娘,把姨娘撞的小产,眼下侯爷在花厅,想要写休书休了夫人呢!”
苏子皓听及,也顾不得等苏懿,先行奔着去找他娘。
苏懿则紧随其后,为求便捷,从雪地里穿了过去,等到了花厅,正见顾氏跪坐在地上,眼泪鼻涕一大把,鬓边也散了,似乎是挨了巴掌。
苏懿一下子就急了。
“爹爹又犯了不肯听人言的毛病了?”
冤枉人从来不听辩解,只一味的偏信,苏庭钧在家事上从来没有拎得清过。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这样讲话,我是你爹!”
苏懿将顾氏扶起来坐到身旁的椅子上,望着站在对面苏庭钧身边的苏玉,只见她假装抹着眼泪,视线却不时的往她们这边飘。
她低头安抚了顾氏,便问下人道:“姨娘如今在何处,可看过大夫了?”
“大夫怎么说?还有,娘向来不怎么外出,是如何撞到姨娘的,可有证人?”
苏子皓如今有了官职在身,说起话来底气也比从前要足,这便是他为何要不管不顾的在军中升官的原因。
因着母亲在靖安侯府中不受怜爱,他从小是在姨娘恐吓的阴影下长大的,那句如果你不听话,就将你也扔到乡下庄子里喂老鼠,是他小时候夜夜会做的噩梦。
他不想母亲这般委屈,可只有自己早日有了官职不再需要依托靖安侯的保护,他才能做娘亲背后的坚实依靠。
苏玉听及,急忙开始抹眼泪,一边还要跟苏庭钧辩解:“爹,哥哥和姐姐是什么意思,难道姨娘会自己故意撞到,害死肚子里的小弟弟吗?”
苏懿更加坚信这事必有蹊跷:“说得好,姨娘不会害死肚子里的小弟弟,那你的意思,是我娘害死的?证据呢?”
苏玉像个撒泼的泼妇,将跪在外面的几个丫头和小厮喊了进来:“他们都可以作证,姨娘进园子的时候见着夫人,本来不想寒暄,是夫人为了向姨娘炫耀重新掌管中馈的事,拽着姨娘不让走,拉扯之下才让姨娘摔倒的!”
苏懿看了顾氏一眼,顾氏委屈的眼圈都红了,她摇摇头道:“不是,是姨娘拽着我不让我走,我还不敢动生怕她摔了,结果她,她还真摔了,就是可怜了那个未出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