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包袱里自然是没有的。
毕竟早就被采荷和明月偷拿了去,光是看她们滋润的手指便也知道,她们不仅偷了,偷了还不少。
这玫瑰牛乳膏是她用庄子里栽的玫瑰并新鲜牛乳和蜂蜡做的,本来是用来孝敬她母亲。
谁曾想那两个丫头半路就给偷了个干净,不仅扣完了里面的膏体,还将空罐子好模好样的放了回去。
等到她回了侯府打算拿出来时才发现罐子空了,她母亲当时怎么说来着?
哦,说是没准备就没准备,骗人做什么,不愧是乡下养的,一味的逞强好胜,虚张声势,还不如那个苏玉贴心。
苏玉是她庶妹,也是她回到侯府后最嫉恨的人之一。
玫瑰牛乳膏没了,顾氏说她两句,她是没放在心上的,可母亲说她不如苏玉,她的心就像被掰碎了一样难受,这也是为何她会压抑自己的本性一味的忍让苏玉的缘由。
她想得到母亲的夸奖,也害怕自己万一得罪了苏玉,会让母亲的处境更难过。
采荷将那包袱解开,却翻了许久,眼瞅着拿不出,一时慌了,她拿眼神去瞟明月,希冀她能帮腔说几句好话,却见明月眼中多是幸灾乐祸,当下明白这贱人是巴不得她拿不出,亏她有了好东西还想着分她些,真到了这处境,这明月竟这般明哲保身。
可她采荷是谁,即便是做了的事,她也不能一味的认了,往自己头上泼脏水。
“姑娘记错了吧?这包袱里可没有您说的玫瑰牛乳膏。”
苏懿打眼去看,只见这采荷面上坚强,明显是做了心理准备的,毕竟谁也没有看见她往这包袱里面放这东西,眼下没有,采荷她拿不出,自然也死无对证。
正在此时,明月却迈步而出,跪在地上开始抽搭。
“小姐,这牛乳膏已经被采荷偷拿了,眼下就藏在她的袖口里。”
这话一出,采荷立刻被蛇咬了一样跳将起来,冲过来恨不得撕了明月的嘴:“你个贱人,你敢诬陷我!”
她冲过来打人,明月自然没有任由其打的道理,两个人扭作一团,在屋子里滚来滚去,滚着滚着,那装了牛乳膏的罐子便从采荷的袖子里滚了出来。
明月急忙夺了,递给苏懿表忠心:“姑娘,这就是证据,她偷了姑娘的东西,还威胁奴婢不让说,但主子就是主子,明月不能让主子白白受她蒙蔽,您瞧,这罐子里都去了一半了。”
说罢,明月用力的将罐子口的盖子撬开,漏出里面洁白的膏体来。
苏懿满意的望着明月,对她的所作所为称赞不已,但心中却是清楚,这明月肯如此尽心,亦是她许诺回侯府之后升她做一等丫头的缘故,不过她既然心气如此之高,苏懿倒是有了个主意,只有将权贵放在她面前却让她怎么也够不到,才能一解她心头之恨。
杀人诛心不是?
忖罢,苏懿望向采荷,追问她有何话说。
没想到采荷是个硬骨头,又或者她是仗着府里的陈管事,如今还不想把她放在眼里,当下虽然红了脸,却没出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