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她扭头看了一眼苏子皓。
哥哥人品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只是苏子皓军务繁忙,一月之中只有几日能在家中,他精力实在有限。
可不找他,难道找蓝溪臣?
不行不行,这事儿得瞒着他,若是他知道这砚台的出处数量,肯定会自己收了,哪里还轮得着她去买?
苏懿不禁皱了皱眉,这人必须懂行,还要信得过,又得恪守规矩不会乱来。
想来想去,苏懿将视线落在了谢无稽的身上。
成亲十多年,她对谢无稽在了解不过。
性子沉闷却有手段,恪守规矩又不死板,否则,在砗磲砚台那么难以寻到的情况下,他又怎么可能找到一块送给她?
彼时谢无稽发觉了苏懿的目光,不禁从桌上的点心处收了回来。
他勾唇笑笑,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澄溪楼的点心吧?有心了。”
苏懿不禁莞尔一笑:“看来谢公子对点心很有研究?”
谢无稽脸面噌的一下红到了耳朵根,急忙摆手解释:“不不不,是我幼时身子不好总要吃药,家母便用这点心来哄我,后来便习惯了,一月里总要尝尝才觉畅意。”
说到这儿,蓝溪臣不免又要来拆台:“也就他喜欢那甜的齁嗓子的玩意儿,他们家买点心,都是嘱咐人加双倍的霜糖。”
苏懿顿时愣在那里。
明明前世,他说半糖的也很好吃啊?
苏子皓看了时辰,合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要走。
临走,她将明月手中的帷帽塞到苏懿的手中道:“以后我不在,不许你来与他们两个见面,他俩都不是好人,尤其蓝溪臣,你离他远一些!”
说罢推着她就往外走。
蓝溪臣在心中怒骂一声:你才不是好人,你压根就不是人!
哪个正常人能十三岁入军营,十六岁就当统军左使的,那是要么有军功在身上,要么就是生生把别人都打服了,被人推举上去的。
这边厢,苏懿将帷帽带了,思索着这事怎么跟谢无稽说,可是这男未婚女未嫁,若是日日见面难免落人口舌,更何况她今生并不想耽误谢无稽。
是以,这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归了家后,顾氏见她回来,又来她面前说林姨娘的坏话。
“你不在,那贱蹄子可算是活泛过来了,听说今儿跟着苏玉去乡下的庄子,都这会儿了,还没回来。”
苏懿心中惦念着砚台的事情,一时有些心不在焉。
她略想了想,这长公主虽然给了封地,这封地上也确实有不少庄子店铺,可这钱一时半会儿到不了她手上,毕竟有那么些账簿要打理,如今账面上有多少钱,她现在还没理清。
可若是要买那些砚台,至少需要两千多两银子,她从哪里搞?关键在于多一个人知道,她的计划就危险一分,说不定就难产了。
“你在听我说话吗?阿懿?”
顾氏的声音在耳边回想,苏懿从怔愣中回过神儿来,急忙应声。
“在,娘。”
顾氏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苏懿默了默,端起面前的一碗时蔬什锦粥,状似无意道:“最近看上了几个头面,只是贵了些,母亲手里可有余钱借我先使使?”
顾氏原本还温柔可亲的,一说到钱,立刻谨慎起来:“阿懿,不是娘不肯借你,是实在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