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钰儿心疼他哥的胳膊:“你这般用力,这胳膊只怕要重新正骨了。”
谢无稽却只当没听见,着眼看了苏懿,眼瞅着她的脸色晦暗又惊悸,想要安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你妹妹她,没事吧?”
苏懿这才缓过神来。
她想回他来着,可瞧着他关切苏玉的目光,心里头莫名就拉扯起来。
刚刚苏玉可是差点将她拉下水。
“用不着你操心,自然有人管。”
谢无稽就闭了嘴了,他也不知道苏懿为何带着气,但她生气的模样就像个被惹急了的兔子,明明人畜无害,张嘴却是能咬人的。
等船靠了岸,苏玉已然脱离危险,正靠在马车上休息。
蓝溪和一向嘴上没个把门,见人都来齐了,就开始阴阳怪气:“我说哥哥怎么从船上跳下来了,原是有人不知羞,想送我哥哥东西,只可惜,被我哥哥拒了。”
说罢将地上的盒子拿起来打开,里面是一方砚台,上面赫然刻着一个玉字。
“东西也忒不上档次,竟然还能送出手?是我,我也不收。”
苏玉咬着嘴唇,眼中含着泪,手中的帕子几乎都要撕烂了。
蓝溪臣见状,将蓝溪和手中的砚台扔在地上,拉着她跟众人告辞。
其他人也做鸟兽散,不一会,苏子皓从远处牵马回来,正见苏懿站在马车外。
“苏懿,你是有话想说?”
苏懿望着苏子皓的目光顿时觉得嘴上抹了浆糊一样张不开。
想来苏玉恶人先告状,大约是冤枉她,说是她将自己推下水的。
不过没关系,她无所畏惧。
“没什么可说的。”
说罢,在明月的搀扶下上了马车,与苏玉四目相对时,二人之间气氛微妙,却都默契的没有说话。
然而回了侯府后,苏玉一改刚才的萎靡模样,在林姨娘和苏庭钧面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阿玉只是看到长姐站不稳,想要过去搀扶一下,谁知,长姐竟然趁机拉我下水,若非哥哥在,阿玉就回不来了!”
苏懿冷眼盯着她演戏,看累了还坐到一旁继续看。
苏庭钧本来就没好气,这几日朝中同僚好不容易才不嘲笑她,眼下又见这姐妹二人出现这等子事,心中顿时烦闷不已。
饶是苏懿有长公主撑腰,她今儿也必须要给个说法出来。
“苏懿,你还有何话说?”
苏懿拧眉:“爹爹这是听信苏玉的话了?既如此,我无话可说!”
苏庭钧最见不得她这副谁都不服的样子:“别以为你做了长公主的义女就可以无法无天,我是你老子,这事就是捅到官家那里,也要站在理那一边。”
”说的好!”苏懿呛道,“既然说理,爹爹何曾听我解释过,不就是上来就认定,这事是我做的吗?”
苏庭钧面上一紧,似乎没料到苏懿的伶牙俐齿。
“那你倒是说啊,你妹妹究竟是怎么落下水的?”
苏懿从椅子上站起来,行至苏庭钧的身边。
“害人不成反被害,这算原因吗?”
苏玉一听立刻就又扑到了林姨娘的怀里。
“长姐好威风,不过是做了长公主的义女,如今竟然要冤枉人了,爹,娘,阿玉不孝,不能在你们身边侍奉了,我这就走,也学着长姐到庄子里住几年,回来就能不顾父母手足,在家中称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