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场上如今有五个人。
苏懿,谢无稽,蓝溪臣,宋明轩,杨赛赛。
比赛初始,众人便一阵惊呼。
呼的是蓝溪臣,他的字龙飞凤舞又遒劲有力,在京中乃是一绝。
谢无稽的字,苏懿是认识的,他写字常常一丝不苟,规规矩矩又整整齐齐,都说字如其人,谢无稽的确恪守某些规矩,将自己锁在条条框框里,严格履行忠义二字。
至于宋明轩和杨赛赛,不看也罢。
她稳操胜券。
等字写完了,他们将写好的字放到背板上向众人展示。
蓝溪臣的字围观者众,谢无稽的亦趋之若鹜。
余下三人皆了了。
不是他们的字不好,而是这二人在京中的名气过大,众人盼着能在这二人中间二取其一。
谁知长公主看了那字以后不禁指着其中一副道:“这是谁写的?”
众人急忙探查,左右寻思过后,才发现苏懿往前迈了一步,福礼道:“是我写的。”
末了,又恭敬的自报家门:“小女乃是靖安侯嫡女,苏懿。”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他们不禁上下打量苏懿的穿着,并与记忆中的说法相比较。
不是说三百斤大胖子?
一说脸大如盘?
貌丑如猪?
这明明是娇羞软糯的小娘子,哪里就被传的如此不堪了?
长公主不禁喜形于色:“你喜欢赵孟頫的字?”
说罢扭头拍了拍身边男人的手背道:“右江,青出于蓝胜于蓝,你被人比下去了!”
被唤作右江的人立刻抱拳俯首:“恭喜公主又得一知音。”
长公主明嗔了他一眼,眼中神色颇羞答,似乎再说:不用你这般揶揄,抢不了你的!
末了,长公主回过头来,追问道:“今年芳几何了?”
苏懿稳妥答道:“回长公主,今年十四了!”
说到十四,长公主的面色沉静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她的心中激起一块柔软被深藏的记忆,不禁又追问道:“可是生在年初?”
或许是觉得自己这样问有些明显,便又补充道:“我还记得你的母亲,她今日可来了?”
说到这里,林姨娘终于从懊恼中恢复过来,上前答话。
“回,回长公主,妾来了!”
长公主直起身子细细端详,可怎么看,这年纪也对不上。
“侯夫人当真保养得当,抬起头来。”
林姨娘慌的心头突突直跳,也不知道怎么就说起这母亲来,她头脑一热就跪了,这一抬头,才发觉长公主身边站着的人正在看她,她如芒在背,立刻又将脸面栽了下去。
“酒喝多了,这眼神儿愈发不好了,起来吧!”
林姨娘颤颤巍巍站起身来,也不知道该往哪里看,便躲在苏懿的身后,眼观鼻鼻观心,只想就地隐身。
苏懿才不给她这个机会:“回长公主的话,这位是我爹爹的姨娘,今日是她带我们赴宴。”
长公主拧眉,“可是你母亲身体抱恙?”
否则,让个小妾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苏懿笑笑:“并非我母亲身体抱恙,只是如今靖安侯府,是林姨娘执掌中馈,是以,由她领我们与会。”
这话一出,仿佛在沉静的池塘里扔了一深水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