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不免又要唠叨,说苏庭钧果然又去了那贱蹄子那云云。
苏懿则将那盒子放在桌子上,打开后发现里面是一对碧绿的宝石并珍珠做的耳环,一红珊瑚镶金簪子,一对碧色和田玉手镯,还有些零碎的簪花几朵。
东西不多也算不得上乘,但若是出去买,少不得要花银子,如今若是能让苏庭钧觉得亏待了她在金钱上厚待几分,也省的她母亲拿自己的私房贴补她了。
她将东西都数了,只留了珊瑚簪子,剩下一并交给顾氏:“爹给的你便收着,平日里能带就带,不用俭省,这东西,以后多的是!”
有她这个冤种爹在,只要是在他面前受了委屈,他自然是向着林姨娘母女,可为了不让人说他厚此薄彼,这金钱上嘛自然就给她多些补偿。
更何况,她现在才不稀罕她爹的怜爱,她连顾氏的怜爱都不想要,苏懿现在就只想要钱,只有她和苏玉同时委屈,苏庭钧却只能兼顾一个,如此这般才会想起用钱来摆平。
不过却正好各取所需,着实比争那没甚用处的情分,来的妥帖实惠。
想起前世苏庭钧和顾氏对她的所作所为,她不禁冷了心。
今时今日与前世有何不同?
其实在苏庭钧和顾氏心里,她仍旧是那个不受人待见的弃子,若说有什么分别,大约是如今的苏懿,长了嘴巴身上有了刺。
他们害怕被误伤,便也识时务的做出应对。
到底,不过是一场戏。
…
此事过后苏玉好几日都未曾踏足她的屋子,有可能是忌惮,也有可能是忙。
簪花大会开会在即,这燕京城的少男少女世家小姐公子哥,哪个不是牟足了劲儿想要参加?
长公主诶!
那可是如今天子最最喜爱的公主,听闻公主府金碧辉煌,光是屋顶上的琉璃瓦抠一块下来,都够穷人吃一年。
除了住的好,这吃的更是一绝,单就论那吃食,比皇宫内院的御厨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且自有一种酒,唤作天颜。
除了公主府,这世间再没有地方能喝到,昔年她和谢无稽曾经受邀赴宴,有幸尝过这种酒,只是这次簪花大会,却是不会拿出来赏客的。
这酒后劲儿极大,未免酒后出事,宴席上用的都是果酒。
可就是这果酒,她也出了事。
当时苏玉与手帕交们介绍她,觥筹交错间哄她喝了许多,那时她从未沾过酒,不过几杯就有些神志不清。
苏玉说是要照料她,却将她哄进了一间厢房里锁了起来,然后过了好几个时辰,才带着人过来,彼时她酒醒又身在陌生的地方,门打不开,唤人又没人来,当下吓得惊慌失措。
衣服乱了妆也哭花了,跪在门后跟得了失心疯一样。
好不容易听见外面有人声,却是苏玉带着她的伙伴过来看笑话,打开门后,只见乱作一团的她飞一般奔出去,像个丧家之犬仓皇逃窜,苏玉不仅不帮她,还带头看笑话,说她丢了靖安侯府的颜面。
等她失心落魄的回了家,顾氏压根不关心她在外面受的委屈,反而责备她不懂得讨人欢心,没能受到长公主的青睐!
殊不知,当时,初到燕京城贵女圈子里的她,被人锁在小黑屋里,有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