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稽不说话,蓝溪臣便凑了过来,结果刚靠近,就被谢无稽揪了衣领。
“蓝溪臣,换个人。”
说罢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走了。
蓝溪臣像个被欺负了的弱小,神情紧张的望了望苏子皓:“他这是,生气了?”
苏子皓已然听不清他的话,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然而他没注意到的是,蓝溪臣的眸光颤了颤,像极了要与人争玩具的小霸王。
几日后,徐嬷嬷从楚阳赶了回来。
到了年中,她需要将账本详细说与苏懿听,然而她连苏懿的面都没见到,一进门,就被明月拉着个脸,吩咐她将账本交出来。
徐嬷嬷甚是不服。
“哟,我老太婆在庄子辛辛苦苦多半年,倒不如明月姑娘在县主跟前讨喜呢!如今也会耍性子给人脸色看了,不简单呢!”
明月嗤笑道:“徐嬷嬷您这是说的什么话,若不是您,明月也不会有这等机遇,哪里敢给您脸色看,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
二人你来我往数次交锋,不过因着明月如今有苏懿做靠山的缘故,虽然年纪轻嘴皮子不如徐嬷嬷狠毒,却也没落下风,端着盛满账本的托盘略有些得意的出了门。
她将账本交给苏懿时,忍不住还要抹黑她几句。
“姑娘不知道,徐嬷嬷如今大权在握,穿金戴银的好不威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贵夫人到咱们府中拜访,哪里像是来报账的,倒像是来做客的。”
苏懿不动声色:“知道了。”
可刚才那徐嬷嬷话语讲出来甚是难听,说明月不过是条狗,跟在主人跟前儿就有了仰仗,见了她就敢拿捏人不给她好脸色看,从前也不知道是谁偷摸给她递银子,想找个轻松的活计,如今攀了高枝,越发不把她当人看了云云。
可明月虽然心气儿高,可这嘴皮子却没有徐嬷嬷那么溜,当下被怼的说不出话来,现下有在苏懿面前告状的机会,焉能不用?
“姑娘,这账本定要细细的看过才好,徐嬷嬷人老昏花的,保不齐这里面有什么错漏。”
只要她有错漏,得了主家的斥责,看她害怎么嚣张。
苏懿听罢眼神凌厉的扫过来,吓得明月立刻闭了嘴。
“旋风可喂了?”
明月急忙点点头,“那小东西长的可快,奴婢瞧着眼睛似乎睁的大了些。”
一提起旋风,苏懿不自觉就想起她和谢无稽在溶洞里面的遭遇。
在她不知道小天仙是什么药的时候,她觉得谢无稽顶多只能算是有点痛楚。
可自从知晓了那东西的来历,谢无稽在溶洞中的表现就值得让人深思了。
这世间情思难解,多少人困顿在此。
譬如她,前世她与谢无稽在这件事情上虽说并不频繁,但其实,她看的出来谢无稽其实很需要在朝堂过后,谋得她身边的短暂休憩。
他是极其善于让她欢愉的。
但只要想到与谢无稽的结合带着被迫和无奈,苏懿总是没有办法投入其中。
于是,谢无稽时常在情动时命令她闭上眼睛。
苏懿不知道在她闭上眼睛后,谢无稽是怎样劝慰自己认下这种不公的,但当苏懿临死前望着谢无稽冷面又清俊的面容,她曾一度告诫自己,这是一种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