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有什么不敢的呢?
众人的注意力被苏玉的话吸引,眼神不自觉的落在苏懿的身上开始探究。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苏懿和苏玉不约而同忖道。
眼瞅着苏懿咬着嘴唇说不出的窘迫,苏子皓看不下去,急忙就要出声制止,只是不待他开口,耳边便想起了苏玉的脚步声。
只见苏玉面带微笑,从位子上款步行至苏懿的身边,将桌上的酒杯硬塞到苏懿的手中。
“赶紧敬爹爹一杯,他老人家可正等着呢!”
苏懿面露尴尬的神色,心里却直想着,快薅我斗篷,快薅我斗篷!
果不其然,苏玉对那碍事的斗篷很是嫌弃,她假意没站稳蓦的一拽,那斗篷便从苏懿的肩上滑落在地,露出里面粉色的对襟,她将苏懿的手高高举起,试图让众人把那破了的袖子看的更清楚些。
毕竟,堂堂靖安侯嫡女若是穿着破旧的衣裳登堂入室,不肖她出去传,那些个多嘴多舌的下人瞧见了,以后在心里也会有思量,这府中到底谁做主,谁娇贵,谁受宠,她不需争,便可大获全胜。
谁知…
“妹妹不用代劳,姐姐我敬酒就是。”
听了苏懿的话,苏玉急忙就着灯光细细看手中的布料,只见衣袖上绣了鹅黄的云纹,原本破旧的衣裳不知怎的,竟完好如初,在灯光下,她的衣裳凭白好看了不说,还有这燕京不曾见过的样式。
众人盯着苏玉,她只好讪讪的罢了手,解释自己只是差点摔倒。
没想到苏懿敬了酒,立时开始抽泣。
“阿懿知道妹妹是为我着想,左不过你说的话我谨记在心就是了,何必要逼我做不喜欢做的事?阿懿不喜欢这般!”
好了,这下原本已经松了心弦的人又重新揪起来,实在好奇苏玉跟她说了什么。
尤其顾氏,好奇的都站了起来,临了发现自己太过明显,才又急忙坐了下去。
苏懿抽泣了几声,开始演戏:“我虽生在侯府,被爹爹放在庄子里长大,可心里是不敢有半丝嫉恨在里头的,妹妹让我做的事,我实在是,实在是…做不来。”
说罢,开始掩面哭泣。
这时候林姨娘和苏庭钧都在场,即便顾氏对这女儿没甚感情,少不得也得做做样子,于是急忙将苏懿拦在怀里,轻拍背部,上下安抚。
苏庭钧虽然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但有个女儿都哭了,他也跟顾氏一般做起样子来。
那脸拉的老长,活像个吃不着胡萝卜的蛮驴。
“到底出了何事?”
问罢又冲着苏懿道:“你来说!”
苏懿慌也似的抽泣几声,似乎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妹妹说,让我将那破衣裳穿出来,好在您跟前将庄子里的奴才告上一告,让您知道我在庄子里是受了委屈的,女儿不愿,妹妹便说我若不肯,她就要说服爹爹,将我重新送回庄子里去,爹爹,妹妹说的可是真的?”
苏玉听了脸色瞬间变了。
她是说了让她告发奴才,可何时说要说服爹爹让她走了?
“你胡说!”
苏玉还要再说,却被苏懿高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