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懿对于谢无稽的态度,也比从前疏解了许多。
大约是她想通了。
既然本就是硬凑在一起的,总不能真的活成笑话让别人拿着消遣。
也约莫是看出了谢无稽这个人可能也是真的没心没肺。
他不在乎的东西,她又何必斤斤计较?
谢无稽唇角勾了勾。
只要想起苏懿,他身上的痛楚就能消解几分。
但也只是几分。
因为又一波难挨的情思难以控制的压了过来,他不禁骂了句:“干!”
这白面弄的药着实厉害,只要不消解就像潮水一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忍了许久,原以为能忍的过去,可他错了。
潮水有涨潮的趋势,他的心跳和四肢百骸,都像被废了一样乱作一团。
苏子皓觉出了他的异常,尤其见到他后背渗出的鲜血。
他的伤口都崩了。
“别忍了,你快死了谢谦!”
谢无稽咬着牙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无…无妨!”
说罢像个西瓜虫一般蜷曲起来。
苏子皓翻了个白眼,骂道:“服了,你他娘就是有受虐倾向,非要作死。”
语毕,他从怀里掏出一靛蓝色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朱砂色药丸,捏着塞进了谢无稽的口中。
“待会儿请个大夫看看你后背的伤,我走了。”
这会儿谢无稽根本说不出话来。
但明显感觉到好受了许多。
他陷入沉沉的睡意,连父亲什么时候请了大夫进来都不知道。
第二日。
谢无稽从混沌中醒过来时,后背的伤已经被重新包扎好了,他唤了长贵进来,知晓了苏子皓来过的事儿。
可他脑子依旧迷糊,昨日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一个也想不起来。
长贵素手在身旁看着,小心翼翼的请示:“少爷,您醒了?可要吃东西?”
谢无稽摇摇头,但一眼看见了被苏子皓扔在地上的瓷瓶。
他的眉目挑了挑,苏子皓的话一字一句的浮现,最后定格在他将药丸塞进他口中的那一刻。
谢无稽:“……”
苏子皓为何有解药?
有解药为何不早点给?
思及此,谢无稽神色流转,起身穿衣。
长贵一边手忙脚乱的服侍,又害怕自家公子身子弱,出去再有个三长两短。
一时情急扑通跪了下来:“少…少爷,你要去哪儿呀?”
谢无羁穿好衣裳,背对着长贵道:“你不是一直想学我的拳法吗?我现在教你,要不要看?”
长贵:“……”非要这个时候吗?
但还是犹犹豫豫的点了点头。
他犹豫不是怕谢无稽反悔,是怕他的身子受不住。
不过看自家主子的架势今儿是一定要出去的,费尽口舌劝退还不如跟着,万一有事儿他还能从旁协助。
再者说了,这个时候,他主子能去哪里,无非就是蓝溪臣或者苏子皓那里。
这三人在一处,搅翻天能出什么事?
出不了事。
跟着就完了。
所以谢无稽虽然面容还是没有什么血色,走起路来也不似从前那么意气风发,但还是强撑着带着长贵出了门。
可巧的是,苏子皓今日休沐,又根据苏懿的说辞在燕京打探了一番那眉间有痣的世家小姐。
其实这事儿操作起来分外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