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的伤?”
希望谢无稽尽快离开不假,担心他的伤势也不假。
没想到谢无稽颔首微沉了片刻,末了抬起头,“我在,某些人不自在。”
他说的某人,某人心里可清楚的很。
苏懿怀疑谢无稽是笑着说这句话的,可是她没有证据。
谢无稽准备好了行囊,又跟苏懿讨了一匹马,没做停留,便疾驰而去。
赶巧那涂山将杜槐捉了回来,苏懿便拉着他去报官,又仔细处置了庄子里的事儿,差人去找苏琼,让他接管这庄子里的细则账簿。
不过一日,苏琼便将做好的账簿拿给她看,只见那上面大大小小的支出不计其数,那杜槐不仅将庄子里的获益拿来购置田产,还将其中的一部分交给了靖安侯府的陈管事。
这些都还算是小事。
眼看那杜槐锒铛入狱,那些个在庄子里面做活的人纷纷赶来告状,有被昧了薪金的,有被强抢了女儿做小妾的,有不忿赶去告状被活活打死的。
杜槐在这里犹如土皇帝般逍遥自在,竟枉顾王法,做那么些伤天害理的事。
怪不得她一来,就要杀人灭口,这桩桩件件,哪一个落入她苏懿的耳朵里都够他喝一壶的,最终狗急跳墙,反而误了自己性命。
苏懿让人将这些人的口供抄录下来交给县衙,之后才带着人离开。
好在没了谢无稽,她的心情似乎好了些,巡完第五个庄子,就急忙回了燕京。
回到家时,苏子皓不说给她接风洗尘,反而气势汹汹的过来,颇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你干嘛虐待谢谦。”
苏懿对着面前的一碗桂花藕粉糖水狼吞虎咽,说起话来迷糊不清:“谢无稽说的?”
苏子皓手心朝上,食指中指并拢敲了敲她面前的桌子:“我好不容易将他迷倒送到你身边,你就这么对待哥的心意?”
说到此处,苏子皓惊觉自己情急之下说漏了嘴,急忙轻咳了两声故弄玄虚:“我的意思是,你是个女儿家,总要出嫁的,这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哥觉得谢无稽就不错。”
苏懿最近几日颇为劳累,苏子皓的劝解早就左耳入右耳出了,“可我不喜欢他。”
苏子皓气急:“你怎么可能不喜欢他,他哪里不好?”
苏懿实在不想跟亲哥探讨这个问题,先不说谢无稽是否真的这样想,若是他让苏子皓来当说客,自己躲在后面坐享渔翁之利,她会看不起他。
可若只是她亲哥的一厢情愿,她不介意直言不讳,让苏子皓死了这条心。
苏懿终于将视线移到了苏子皓的身上:“他很好,可我,就是,不喜欢,他。”
这话一出,苏子皓立刻萎靡下来。
苏懿立刻敏锐的觉察出这中间的不对劲。
“哥,你跟他有猫腻吧?他许你什么了?”否则这样替他说好话?
苏子皓立刻如临大敌般从杌子上站了起来,“没,没有,只是感叹他对你的一片痴心罢了,你可知当时在庄子里时众人纷纷中了迷/药,他是如何醒来的?”
苏懿摇摇头,这点当时她想问,但最后没有问出口,因为害怕二人纠缠不清,所以她选择无视所有的细枝末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