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定宇记得，当时萧洎菽看着已经完全换了一番天地的刖凤坞，心情大好，当众在刖凤坞外题下了，“潜龙渊，思悔崖”六个字。

虽然他最后也没如萧家族人所愿外萧墨白身上重生，甚至是很不负责的把锅甩给萧定宇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是他到底还是给萧家人留下了很多有用的东西。

就比如他教会萧家人善待妇女，教他们如何拥有为人的气度，为君的襟怀，让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融入了外面的世界，还赢得了别人的尊重。

在那之后，青州地界甚至生出了一句耳熟能详的谚语，“娶得好，嫁的好，不如萧家生的好。懂孝义，重廉耻，一门三千六百士，个个文采赛进士……”

萧洎菽用了三个月，将萧家在青州的地位推上了又一个巅峰。后来七年，全天下的男人甚至都开始效仿青州风气。绝脂粉，配长剑，黑衫利落，青袍温雅，白衣俊郎，不满女权压迫的有志之士越来越多……

那是萧定宇第一次知道，单凭一个人的力量，也可以做到这地步。

也正是因为这样，萧定宇才在萧洎菽走后，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萧墨白身上。哪怕萧洎菽中意的领袖人选是他，他也还是想把萧墨白推上那个位置。

他总觉得，萧洎菽能做的事，萧墨白也一定能。他们两个共用着同一张脸，想来也该有同样的本事。

不过他之所以不在困惑楼忆潇的行为却并不是因为这些。

萧洎菽在走的时候对他说过，若有朝一日，他起义成功，看在有个姑娘会帮他们达到目的的份上，请留她一命。

萧洎菽没说那个姑娘是谁，萧定宇却猜到了月凤舞。

他们能让萧洎菽回来，月家人自然也能让月凤舞回来。

只是一直到今日，他才知道那个姑娘为什么要帮他们。

萧洎菽和月凤舞，萧墨白和楼忆潇……萧定宇想，也许，这就是天意。

“月家人，可是也用了返生术让月凤舞在你身上复苏？”

萧定宇说出了自己的疑问，楼忆潇却是摇了摇头。

“我就是月凤舞。”

一石激起千层浪，沈落黎和萧定宇俱是骇然望向楼忆潇。

“怎么可能？！”

两人几乎同时惊呼出声。楼忆潇摊了摊手，表示无奈。

她理解他们的感受，毕竟她现在表现出来的样子，和月凤舞差了可不止一星半点，每人相信也正常。毕竟她自己也曾一度怀疑……

“不过……月凤舞转世时缺了一魄和主意识还能有我这样，也算不错了。”

“所以你……”

萧定宇觉得自己也许需要重新衡量一下眼前人了。毕竟月凤舞可是和萧洎菽不遑多让的绝世人物，她的心思，一般人哪能轻易揣度。

也许……她只是把玉玺丢给他玩玩，把他利用够了再反悔也说不定……

“你们不用这么看着我，除了她本人给我讲的那些事，我基本上没有关于她前生的记忆，能力就更别说了。”

“也就是说，楼忆潇还是那个渣渣楼忆潇，翻不了盘？”

萧定宇用了一个很形象的比喻，楼忆潇白他一眼，却也只得承认。

“是啊！我还是楼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