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忆潇发泄完毕,月绫予痛苦怨毒的咒骂却依旧在监牢之中回响,听得远处牢房中的鹿五和绯语都不禁打了个寒噤。可是无论他们如何心急如焚,行动受制,功法受阻的他们都无法闯出禁锢,前去察看月绫予的情况。
萧墨白回来的时候,看到月绫予那只只剩下森森白骨的手,全身都忍不住抖了抖。在他小心翼翼的用纱布帮月绫予将那手包起来之后,抬眸望向楼忆潇的眸子里的情绪已经复杂到让她无法辨识。
然而她见状,却只是眨着一对无辜的桃花眼冲他一笑,耸耸肩努努嘴无力道:“我只是照着大夫所说帮她刮骨疗伤,没在她脸上再划两刀已经很给面子了,你还想我怎样?”
萧墨白明显不信,楼忆潇只好从身侧拉过那上了年纪腿寒风湿全身都在抖的老大夫来给她解释:“老爷爷,你来跟他说说,是不是这样的?”
“是,是!”老大夫忙不迭的点头。说句老实话,他在凤凰镇行医几十年,还从未看过大娘子露出那般阴森可怖的神情。他想她大概是恨毒了牢里这姑娘,这才下手那么毒辣,丝毫不留情面。
其实在见到萧墨白的那一瞬,老大夫也微微有些明白了。月前大娘子被眼前这个男人悔婚可是全凤凰镇的异谈,如今见他对那受伤的姑娘那么关切,老大夫只是稍微开动脑筋想了想,便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而且他刚刚听这姑娘骂的那么毒,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人。
这么一想,老大夫的心情却是平复了不少,故而又颤颤巍巍的给楼忆潇添了句:“这位姑娘的右手已经肿胀发脓,若不及时将伤处刮去,定会危及性命,大娘子也是为她好。”
“听到了吧,我是为她好!”
这话说出来,楼忆潇自己都不信。只见她摸了摸鼻子,便也懒得再继续与萧墨白虚以委蛇,带着黎恣渊和柳辣儿出了牢门。
临走前她也不忘警告:
“萧墨白,我不让人看着你,是因为我相信,但凡你心中对我有一丝一毫的愧疚,你都该知道,此时月绫予对我的重要性。若你带她走,我父母因此有任何闪失,我们之间,都再没有转圜的余地。”
虽然现在说这些,好像也比较废。
柳辣儿看着楼忆潇的背影,心里默默为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竖了个大拇指。明明是自己手下没有能看住全盛时期的萧墨白的人,竟然也能被她说得这么好听。
不过柳辣儿不知道的是,萧墨白前日在青江边上受了楼忆潇月绫予和绯语三重暴击,别说全盛时期,实力根本十不存一。
这么说来,那日从青江爬上来之后,他也没时间去治伤吧?这么说来,昨日他不出手,并不是在犹豫该不该出手,而是没能力出手?
想到这里,楼忆潇不免又气又怒,却还是停下脚步对老大夫嘱咐了一句:“既然那条母狗死不了了,就给这条只会乱叫的公狗看看,还有几年好活!”
楼忆潇骂得直接,刚刚回身的老大夫却有些摸不着头脑:“狗,哪里有狗?”
黎恣渊被他逗得一乐,好心为他指了指监牢,“喏,里面两条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