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柳辣儿不觉有几分好笑,前世吃了那么大的亏,这辈子竟然还能若无其事的揪着他不放,真不知她是该说楼忆潇心大好还是愚蠢好。
若设身处地,她柳辣儿回来的第一件事,一定是先主动出击,在一切还没开始之前,将那些给过自己屈辱的人,一个不留。但无论她走哪条路,都不会和楼忆潇一样,拖到今时今日,坐等一个结局。
在她眼里,守株待兔和坐以待毙其实没什么差别,要是兔子不入窝,之前的一切还不是瞎忙活。
“寨主,寨主您在想些什么?”
金丹桂连喊了几声都不见柳辣儿有所回应,终是冒昧的上前推了推她。
“嗯,还有什么事?”
柳辣儿敛了敛自己的思绪,若无其事的扫了一眼金丹桂,见她欲言又止,不免失笑。她该是疑惑她们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吧。毕竟,除了她们这几个当事人,鲜少有其他人知道她们今日谋划背后的实情。不过她们相交这么多,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是需要遮遮掩掩的。
“桂姨这些日子应该从江州那边听到风声了吧。大娘子的真实身份其实是——皇储。她想登上那个九五至尊之位,所以,就麻烦我们来为她扫清障碍了。”
“此事竟是真的?”
金丹桂讶然,不过转念一想,却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在她眼里,大娘子就是凤凰镇的神明,公断圣裁,必是治世明君。
“甭管真假,我们帮她打赢这一仗,其他的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楼忆潇,不管你说的话里几分真假,就冲你说“因为是姐妹,所以无论如何也会让着我护着我”这句话,我柳辣儿也不会让你死在我前头。
落月孤倚,小楼清寒。
青江水旁,楼忆潇独自站在她曾经救了萧墨白的地方,顺着粼粼水光,瞥见身后某棵柳树上的黑影,黯淡了眸光。
“出来吧。”
这一声叹,似怅似惘,更带着几分伤。
“你不用觉得愧疚,也不必和我解释,从五月十八你不辞而别那天起,我们就只是毫不相干的陌路人。”
楼忆潇回头,望向那站在她身后无声无息的黑衣人。
对方面容沉静,目光平淡的与她对望,半张脸藏在黑暗中,许久也没有出声。
饶是早有预料,见他这般模样,楼忆潇的心,还是狠狠地抽了一下。
也许她还是想太多了,他根本没打算解释。他出现在这里,也不过是碰巧。她在他心里,不过是空虚时的一个安慰,无足轻重,无关紧要。
萧墨白面无表情的从她身旁走过,楼忆潇的拳头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心里莫名就开始泛起一阵儿委屈。
怎么他这神情,还好像是她负了他一般?明明婚礼当天弃她而去的是他,明明最后受伤的也是她!
“你就真的,没什么要解释的?”
挣扎片刻,楼忆潇还是不争气的开了口,眼泪哗哗的往下流,她大抵还是伤的还不够,还是执着着不肯放手。
“这难道不是,潇儿想要的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