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恣渊,柳辣儿和楼忆潇三人在这山间不起眼的小垄上笑闹至黄昏,几人之间数年的心结,竟在一夕之间尽解。
她们一起嬉戏,一起抓蝉,一起爬上附近最高的山,相互依偎看夕阳。仿佛在一瞬之间,她们又回到了曾经最亲密无间的时候。
“青青,子宁,你们说我们以后,还会不会有这样的日子?
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再入那深宫,可是父母亲族的仇,你们的怨,我不能不报。”
箭在弦上,楼忆潇心里却莫名有了退却之意。眼下的时光太美,美到她不想去恨。
柳辣儿和黎恣渊无力的白了她一眼,她老毛病又犯了,一浪起来就忘了自己是谁。
“人生在世,谁没点儿身不由己,既然选了那条路,那就坚定不移的走下去吧。就算你畏惧前方的黑暗,不也还有我们在身旁?”
黎恣渊可不敢瞎附和楼忆潇,她现在得罪了长公主,要是抱不上新储的大腿,她想帮家人脱离那深渊的梦怕就要破碎了。
“更何况你不惹祸祸惹你,上次在南望山,我们和月绫予的梁子都结下了,你这时候想躲也躲不掉了。”
柳辣儿同样不敢苟同楼忆潇的想法,她刚刚抢了月绫予的官粮,要是不能在这条道上走下去,南望山怕是危险了。
“好嘛,我不就说说……”
“说说也不行!你可是大娘子,你要对自己的言行负责!这么儿戏的话以后提都不准提!”
“好嘛……不过青青,子宁,在成亲之前,我还想找你们帮我一件事。”
“直觉不会是什么好事。”
黎恣渊和柳辣儿退避三舍。楼忆潇这个坑货,找她们就没个好!
“没有啦,我就想让你们再做一回我们戏精的老本行!”
楼忆潇把自己给萧墨白准备好的除蛊计划说了一遍。如今她尚在凤凰镇,身边又有这么多亲信护着,当是为萧墨白渡蛊的最佳时机。
日后她入宫,宫中无数人对她虎视眈眈,突然的虚弱极有可能会让人抓住机会给她致命一击,届时她根本没法帮萧墨白。
但这一直是她心里的一个结,她若去不了这蛊,她心实难安。
月凤舞因为前两天那事一直对她心存亏欠,已是答应作为新婚礼物要全力帮她治好萧墨白,如今她便只差一个好的时机和两个能帮他骗过萧墨白不让他察觉的同伴了。
因为如果萧墨白知道这事,他肯定不会同意的。
“你真的确定这么做没有风险?”
黎恣渊有点不太相信,比起萧墨白,她更在乎楼忆潇的命。
“真的,有老祖宗担保过的!不信你问青青!”楼忆潇向柳辣儿使了个眼色,柳辣儿心里本就偏向萧墨白,自然也是配合。
“以那位的神通,想来问题不会大。”
“那就这么说好了,你们两个把小白骗到山洞迷晕,等我为他引出蛊毒我会让人把我送回去,你们两个就只需留在那里忽悠他,说是他自己身子虚,不慎晕倒即可。”
“可是你引了蛊以后,突然虚弱,他不会怀疑吗?”
“那我到时候借口婚前新人不能见面不就好啦!拜托了!”
在楼忆潇的恳切哀求下,黎恣渊只好勉强答应。因为她知道,即便她不答应,她也能找别人做。那还不如她亲自看着稳妥些。
“好吧,不过你可千万不能骗我们啊!你要是有事,我可怎么向楼伯母和沈伯父交代!”
“放心吧,大仇未报,忆潇怎么敢死!”
顶多就是受几年的磨难罢了,老祖宗教我的飞凤诀可以帮我慢慢镇住情蛊,然后在无声无息中把它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