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忆潇与何安褚对视一眼,莫名其妙的便与对方有了默契。她们想知道的事,已经从对方的眼里得到了答案,故而何安褚只浅浅的抿了一口茶,便带着玉兰要起身离去。
临走前,她深深的看了一眼萧墨白,又不死心的回头对着楼忆潇拱手一揖。
“大娘子,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那就别请了。”
楼忆潇斜视着她,与刚才那个谋算在胸的小公主完全是两个模样。对她的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大娘子,在下这都还没问呢!你能不能先不忙拒绝?”
“不用问了,何姑娘还是回家守着你那三五男宠过日子吧,我的男人,你想都别想!”
“大娘子……”
何安褚还想再说什么,却收到了楼忆潇危险的眼神。玉兰见自家小姐一再被拒,忍不住嘟囔了句,“不就是个男人嘛,能有多稀罕!”
“不只是个男人,是唯一能与我一生一世的人。”
楼忆潇揽过萧墨白,宣誓主权,看她那气态,就差喊人把她们主仆俩扔出去了。
“一生一世……”
何安褚摇了摇头,这种东西,她只在话本里听过。所以,请原谅她理解不了。
“既如此,那便算在下唐突了,大娘子告辞。两月之后,许安见。”
何安褚算过,要等这消息蔓延开,文武百官讨论出结果,女帝派仪仗来迎,至少也得两个月。
“希望两个月后,大娘子能活着到许安,用实力证明,你有能力让我安家,倾尽全族之力,背水一战。”
“一定。”
送走何安褚后,楼忆潇做回了原地,房中只剩下她与萧墨白两个人,气氛微微有些尴尬。
“小白难道,就没什么想问的?”
“若是潇儿想说的,我不问,你也会说。”
萧墨白撩起宽袖,默默为楼忆潇续了一杯茶,神色淡然。这些日子在萧洎菽的鞭策下,他已经学会了镇定,镇定,再镇定。遇事不乱,方显男儿气概。
“我生辰是二月二十九,与先凤帝在同一日。他们说,我出生那天,凤帝显灵,为我赐名……忆萧。”
“嗯。”
这些萧墨白也有耳闻,因为这事儿,月绫予每每想起总是咬牙切齿。她常说,若不是她那两个短命妹妹没福气,这帝位,怎么也轮不到她觊觎。毕竟在凤舞王朝,身负天命,也是得民心的一条重要途径。
“可是那天在许安西的凤皇台出生的,还有一个女孩。凤帝为她赐名——未生。”楼忆潇看着萧墨白渐渐诧异的眸光,无声一笑,继续说了下去,“她们分别是七代女帝月又西与六代女帝月一夕姐妹二人所生。后来月又西发动乙未宫变,杀姐夺位,她们也是在同一天,被同一波人掳走流落民间。”
“所以你……”
“恰巧是先帝月一夕大难不死的遗脉——月未生。”
萧墨白敛了敛眸光,淡淡的喝了一口茶,抬眉道:“所以你,是打算回去争夺皇位,为母复仇?”
带着浅浅的腐朽气息的从轻轻掠过轩窗,楼忆潇唇角轻勾,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