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你又在附近感觉到了凤皇的气息？那你怎么不早说！”

楼忆潇房中传来一声巨吼，门外与沈二丫一同坐在十米外的小亭中二的小瑾干笑了下，解释道：“我家小姐没事的时候就喜欢自言自语，自己咋呼，二丫姑娘勿怪。”

“自言自语？你是说楼姑娘房里没别人吗？”沈二丫不信。

“那二丫姑娘与我在此处候了这么久，可曾见过谁从这房中进去？我都说了，我家小姐午睡醒后时常有些神志不清，姑娘莫见怪便是。”

这回小瑾说的倒是实话。

今日沈二丫借口看见歹人欲对楼忆潇不利一直拉着小瑾守在她门外“保护”着她。其实不过就是怕楼忆潇有机会与顾尘嚣会合，对她不利。

长公主交代她的事期限将至，她已经没多少时间再耗在这里了。所以这一次，她一定要对萧墨白这个叛徒，一击必除。

敢背叛她的小予予的人，她怎会让他好死？她就是要杀了他然后再把他的尸体炼成走尸，让他亲手杀了所爱之人，死后连灵魂也不得安宁！

沈二丫对自己一向青睐有加的邢九的尸身都能下得去手，更何况一个叛变的萧墨白。

“无妨，楼姑娘无事便好。她许久没有动静，我还以为她已经不在房中了呢。”

沈二丫绽出一个纯良无害的笑容，小瑾心下微微松了口气。楼忆潇在不在房中她当然最清楚，刚刚沈二丫一直要她破门进房看她安危，小瑾几番推脱，差点就要露馅，还好楼忆潇回来的及时。

抛却门外居心叵测的二人，房中的楼忆潇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行为，摸着下唇噤了声。还真如月凤舞所说，她一遇到她，智商便开始急剧下降……

也许是为了衬托她的气场吧，每次月凤舞出来，楼忆潇都会情不自禁的抛去自己原先缜密的思维，傻乎乎的去为她作陪衬。

“打住，这么傻的陪衬我可不需要。我有没有气场，都用不着你衬托。”

楼忆潇差点忘了，无论她想什么，月凤舞都听得到。

“老祖宗，你不是一直着急想找到你家凤皇吗？为什么现在反而这么淡定了？”楼忆潇没再纠结那个蠢问题，转而切入了正题。

月凤舞将自己的神色笼罩在一层薄雾之中，让人看不真切，可是楼忆潇感觉得到她的心境。

“也许是近乡情更怯吧，当清晰的确定他在某一处时，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我夺了他的江山，害死了他的族人，还令他承受百年骂名……我现在连自己都想不到，我还有什么脸去见他，还有什么理由能求得他的原谅。”

月凤舞的声音悠长凄婉而又怅惘，她是极少露出这般失魂落魄的神情的，可是这一切，在对上她执着了千百年的那个人时，都变得不一样了。

楼忆潇懂她，所以她不会问她：为什么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怎么看不开？

因为没有理由啊，同样是死过一次，她自己还不是放不开。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大抵便是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