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不逗你了。今天的事,你是怎么想的?”
黎恣渊收起自己那一脸的花痴,恢复自己往日身为一方父母官的威仪。她不像楼忆潇,可以仗着自己是大娘子,仗着有好声望就整天各种作。
她好不容易才从家族阴影中脱离出来。若是做不好这个县令,只怕她早晚要回去,与她们家族先辈们一般,世世代代为人利刃,躲在暗处不见天日。
她想出头,也想帮楼忆潇达成所愿,所以在楼忆潇不清醒的时候,她必须替她清醒着。
如果不能坐上高位,她就无法把家人从那数之不尽的罪孽中、从那不见天日的地下宫城里带出来,她庇护不了他们,就改变不了现状。
所以当楼忆潇在鬼哭壕下对她坦言自己的身世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帮她,帮她杀了月绫予,帮她入主朝堂,帮她……也帮自己。
如果卑微的人一定要做谁手上的一把刀,她宁愿把选择权攥在自己手里。楼忆潇与她交于微末,总角之谊,总要比其他居心叵测之人要来的真实。
“子宁觉得,那个二丫,有问题吗?”
楼忆潇同样正色起来,有些事情,她不能和萧墨白商量,不能和小瑾商量,但是她信得过黎恣渊。
萧墨白心思单纯,又与月绫予牵扯过深,前世惨剧仍历历在目,虽然这并不全是他的过错,楼忆潇却依旧不敢放下戒心,信他太深。
而小瑾背后更是受制于楼夫人,说与不说,都是两难。楼忆潇既知她难,又怎忍多生变故,让她更难。
思来想去,也只有黎恣渊与这二者皆不同。
她聪明,果敢,有自己的判断也有足够成事的能力,她是唯一不受限于任何人、任何事却能真心待她护她为她解难的。
“看似外表娇弱,说话无脑,可是谁知道那副人畜无害的面容下,藏着怎样的祸心?”
黎恣渊从床上半坐起,回想自己白日里的遭遇,低垂的眉眼中有光波流转。
“当时我只觉自己头脑昏匮,四肢无力,脑海中不断有一个声音要我向你靠近。我想运力抵挡,腹下却传来一阵钻心的疼,于是我依言向你举起了剑……阿莫发现我异状将我打晕,可是也就是那一瞬,神思骤清的我看到了她眼底微不可察的笑意……沈二丫,绝对有问题。”
“可是小白不认识十二将中的老二却认识她,还是在五年前便认识了……我在想,她到底,是如何处心积虑的骗过小白的。
而且……五年前的她,是如何料到小白今日的背叛的?难不成,她的身份,连自己人都要瞒?”
月夜荷塘,蛙声一片,被楼家人重重护卫的柴房屋檐上,沈二丫与轩辕十一看着下方一群瞎了眼的智障,对视哂然。
“就凭这帮蠢货,也想看住我?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出得了什么样的主意。”
“呵呵,既然你这么看不起蠢货,那为什么还要每天孜孜不倦的扮着你眼中的蠢货?漂亮姐姐,哇呜哇,嘤嘤嘤……真是有够不要脸的。”
轩辕十一学着二丫之前的语气无情的嘲讽了她一番。沈二丫当即暴走,怒喝道:
“那还不是因为你太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