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白的话,就像一纪重锤砸在楼忆潇心头,她似有些不确定:
“小白你刚刚说什么?”
萧墨白上前一拱手,态度悠远而疏离:“顾公子足智多谋,文武双全,一身医术更是冠绝天下,当是小姐良人。”
“小白!你……”
……
幽静亭台,花木已毁,人心却留。着一袭蓝白交领广袖流仙裙的温淑女子用一对水波盈盈的桃花目望向面前的黑衣青年,言语间满是心碎。
“你我既为夫妻,又怎可说出这种话来伤我的心!”
青年眸底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一滴破碎,闻言却只是恭谨跪下,诚惶诚恐,“小姐切莫折煞小人,小人不过是府中一介卑微奴仆,怎配得上小姐千金之躯。”
“这些话都是谁教你的!你是我楼忆潇自己选的丈夫,谁敢说你卑微!谁敢让你为奴!”
女子几乎是吼出来的,她上前捧起青年的脸,直视他眼睛,想从中看出一丝半点的不情愿。
“小姐若再这般,小人便只好以死谢罪,以证小姐清白了。”
青年挥开女子的手,悲鸿剑再次横上他脖颈,明明面容憔悴的他却是满脸坚毅,有情人执无情剑,便是对自己,下手也毫不留情。
女子握上那剑,不敢相信眼前人是曾经那个与自己相互依偎的人。
“小白,是不是他们逼你?你不要怕,我说过会护你就一定会护你,有我在,谁都伤不了你。”
“小姐自重!”
青年用剑背弹开女子,转而在自己掌心划了一道。
“小姐伤,罪奴死,若小姐真为我好,还请日后,离奴远些。”
“小白!”
女子看着面前坚忍刚毅的人儿,忍不住想上前查看他的伤势,却是她爹喝止了她。
“潇儿,你难道真的想看着十二死在你面前?”
“爹,你们到底对他说了什么!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沈相公什么都没说,是奴自己想明白了,小姐无暇之体,不是奴这般满身杀戮之人可以染指的。”
“你到底在说什么!”
“小姐若再上前一步,罪奴便立刻血溅当场!”
青年展膝站起,手上剑越刺越深,女子看着他那被血濡湿的肩头,终究没敢再有动作。气氛一时悲壮。
“潇儿,府中护卫的生死不是你该管之事,你还是和顾贤侄回房,让他好好为你打通经脉吧。”
“爹!”
楼府老爷婉声呵斥,女子还想再坚持,脑海中一道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却打断了她:
“那小子明显是不想拖累你!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听话,回去!不然你再这么逼下去他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
“未生你最近是不是把脑子给掉了?你的判断力呢?你的洞察力呢?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你难道不明白吗?”
“我……”
女子最后看了一眼青年那颈间血线和漠然无畏的眼,剁了剁脚,终究转身回了房。
她知道……
耳畔说书人依旧在绘声绘色的讲着,萧墨白却被眼前人一记响指弹回了现实。却是楼忆潇见他久不回话,狠狠地给了他一击。
“小白,你发什么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