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之前,女子看着青年被火烧伤,犹自血肉淋漓的背部,一时竟是下不去手。
“白十二违反军令,实是本将治下不严,这五十军棍,我替他受了!”
女子把军棍丢给手下人,自己卸去甲胄躺上了板凳,青年挑了挑眉,知道她是要面子,故而给手下将士使了个眼色,让他们给她台阶下。
“将军,这五十军棍,实不当打!”
“如何不当打?”
“昨夜军师带领我们玄武军精锐三十五人奇袭敌营,一举烧毁敌军粮草,却无一伤亡,有功无过!”
玄武军将士振振有词。女子凉凉的斜了他们一眼,“无一伤亡……”
某人背后那血淋淋的伤口是被你们直接忽略了吗?
“军师身上的伤实属意外!”
“所以……你们就不知道赶紧把他抬回来找军医吗!”
女子起身在他们头上一人拍了一掌,愤愤道:“你们是把本将军当成摆设了吗?动手也不和我说一声!”
玄武军众人委屈的看向青年,这全都是军师的主意啊!
青年抿了口茶,若无其事的挥手让众人离开,女子眼一瞪,却是无人敢走。
孰料她恶狠狠的扫视了众人一周后却是咧嘴一笑,没好气道:“回去好好收拾收拾,晚上开庆功宴!”
众人一懵,不解的看向青年,开什么庆功宴?
青年唇角一弯,放下茶盏悠然道:“青州城已破,难道不该给你们庆功吗?”
“青州……城破?”
众人颇有些愣怔,纵然昨夜他们潜入城烧了他们粮草,敌军也不该这么快投降才是啊!
“怎么,你们信这狗军师能带你们三十五人烧了敌军粮草,就不信本将军我能三个时辰破了青州?”
女子扬起下巴,唇角的自负的弧度与青年一般无二,众人看着那一坐一站,气韵浑然天成的两人,莫名觉得自己被喂了一嘴狗粮。
事到如今他们若还不明白那就是傻了,如今这西南半壁江山上至老弱妇孺,下至黄口小儿,谁不知道凤舞将军和她家狗军师作战默契,用兵如神?
通风报信、事先商量什么的那都太多余,估计白军师带着他们出营的时候,将军便已经猜到了他们的意图,这才将计就计,带兵夜袭的吧……
众人临走前无不对着青年递了一个哀怨的眼神,他们果然又被他摆了一道,说什么此战若成,他们便是军中最大的功臣……他分明就知道将军一定能借此机会攻下城池!哪里还有他们什么事!
“等等!”就在众人快要踏出营帐之时,女子再次出声留人,“你们是不是该有人站出来给我解释解释,奇袭成功之后为什么不立刻回营,却跑到泗水边上去勾搭偷香美人?”
“这……”
众将面面相觑,最后齐齐望向青年,“全都是军师的主意!”
又为自己倒了杯茶的青年闻言一呛,瞥了眼自家小妻子的脸色后连忙解释:
“喂,我那是看你们被烧得灰头土脸,这才好心带你们下去洗个澡好嘛!有人偷看那可不能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