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忆潇死后,月绫予毫不避讳的霸占了她的寝宫,强娶了萧墨白。
萧墨白自是不愿,当即便要自绝以证真心。可是月绫予何许人也?她想骗萧墨白,多得是办法!
她不知从哪里弄了具假尸身,宣称是楼忆潇的遗体,百般恐吓萧墨白,说他一日不从,她便令人奸,尸一日!直至尸腐之后,还要将之血肉片片剐下,送与他吃。萧墨白忍辱承欢,求生不得、求死而不能,只能在夜深无人处,以金锥刺骨髓,用那常人无法忍受的痛,来慰藉自己心头永远卸不掉的愧与悔。
他恨自己蠢,恨自己受人蒙蔽,更恨自己一次又一次伤害楼忆潇,她却从始至终都在为他着想。
所以每当他在月绫予身下承欢一次,回来便用金锥疯狂扎自己一气。那长达存许的金锥一点一滴没入他的体肤,直扎得他五体俱伤,血肉模糊;直痛得他在地下痉挛,动弹不得……也不肯罢休。便仿佛他痛了,心里的苦便能少了,楼忆潇在地底便能安生了。
所有人都道他疯了,楼忆潇却知道他是更清醒了。总归他已经痛得麻木,能用这残躯恶心月绫予一天是一天……
锦被檀床,帝王金帐,月绫予看着那赤条条躺在上方,满身血肉翻滚,伤口发黑发臭甚至长蛆却始终不肯用药的人终于忍无可忍,一脚把他踹下了鸾床,发颤的齿关间只憋出一个字——
“滚!”
“陛下今日,可是嫌弃奴了?”
萧墨白痛到扭曲的脸上邪肆娟狂的笑刺痛了月绫予的眼,她再无心折磨这个已废之人,将他禁锢在了寿康殿。虽然他依旧顶着皇夫名头,却相当于被打入冷宫,终生不复得出。
楼忆潇就这么看着他把自己从一个姿容秀丽,备受世人艳羡的玉人儿折磨成了浑身恶臭无人敢近身的疯子,那累累伤痕总在夜深无人处把他从本就不深的睡眠中唤醒,日日夜夜让他痛不欲生,却不能不生。
呼吸在痛,心在滴血……仅剩一缕孤魂的楼忆潇却只能……就这么看着。
“潇儿……潇儿!”
楼忆潇又听到了萧墨白凄苦的唤,可是她明明就在他身旁,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回应他的深情呼喊。
他们之间,隔着一堵名为生死的墙,推不倒,也跨不过。
果然,没有收到任何回应的萧墨白又拿起了那根金锥,猛一用力,便将它推进了自己刚刚愈合的伤口之中。只见他轻轻一剜,熟悉的痛感便漫遍全身,萧墨白嘴角又嗜起那抹癫狂的笑,他抬眸望向前方,语气中是溺死人的温柔:
“潇儿,见我这般……你可解气?若是解气……应我一声可好?”
“潇儿……我好想你。”
楼忆潇抡起一巴掌就朝萧墨白扇了过去,可是那只半透明的手,却只是颓然穿出他的身躯。
为灵者,有形无质,她碰不到他。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漫上心头,楼忆潇缩进墙角,紧紧抱住了自己。
她也好希望自己听不见看不见就可以不管不顾什么也不在乎,可是尸骨无存的她只能遗留人间成为孤魂,除了皇宫这方寸之地,她根本无处可去……
“小白,你知不知道我其实不想看到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