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九被鹿五拦了回去,楼忆潇就像泻了气的皮球,只能闷闷的用树枝在地上画着圈圈。
就算她心里思忖过百千种对月绫予一击必杀的办法又有什么用?她到底不能动手。
萧墨白现在这样很明显就是被什么人用什么秘法控制或者被弄成傀儡了。
在找到根源解除危机之前,她有理由相信,只要她一动手,第一个和她打起来的一定是萧墨白。
而且这事压根就不用去验证了,因为就在刚刚她对月绫予心生杀意,忍不住想动手的时候,昏迷中的萧墨白竟然扼住了她的命门……
他怕是已经病入膏肓了……
楼忆潇现在只能指望鹿五到时候兑现诺言,告诉他方法治好萧墨白。
她心里隐隐有些期待,不傻的萧墨白会是什么样子?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大概看不到了。
“咳咳……”
密室中忽然传来一声轻咳,楼忆潇惊喜的看着幽幽转醒的萧墨白。月绫予也忍不住看了过来。
“蠢白!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吓死我!”
“嗯……潇儿。”
萧墨白揺了揺不大清醒的脑子,忽然觉得右手一阵刺痛,然而还不待他思考什么,心口处更深的痛已经淹没了他的神智。
萧墨白略显呆滞的目光扫到对面躺在邢九怀中伤重的月绫予时忽然震了震,深情地呼唤几乎脱口而出——阿绫。
楼忆潇眸子一凝,果断在萧墨白后颈给他添了一肘子。
看来他果然还是晕着好。
楼忆潇心里憋着气,看向月绫予的目光也处处带着不爽,只见她没好气的问:“你们打算怎么出去?”
“姑娘可有什么好法子?”
“不妨说来听听?”
月绫予难得好声气,楼忆潇却不想理她,幽幽眸光顿了一瞬,落在鹿五身上:
“你过来搭把手,我家蠢白伤得有点重,你帮我把他弄好了我再和你们一起想办法离开这里?”
月绫予被弗了面子,一口气没上来又想动手,这女人达到她的忍耐极限了!不管鹿五怎么拦她都想和她较量较量了!
楼忆潇看着那在邢九怀中挣扎的月绫予,无声冷笑,“好心”问道:“我见那位姑娘伤得也不轻,我身上还带着些伤药,姑娘可需要?”
“不必了,我家主子可金贵着呢,用不来你们这粗鄙乡村的破烂玩意儿!”
邢九毫不留情的怼了回去。他越发觉得对面那女人就是和他们公主过不去,明着噎她,暗着也噎她,真不知鹿五今天到底是怎么想的,要是平时,他恐怕是第一个冲上去好好教训那女人的吧?
偏生公主今天也是格外的好脾气,每次想有动作被鹿五一拦也就作罢。真不知鹿五刚才悄悄在公主耳边说了什么,她竟然真能忍下这口气!
楼忆潇闻言也不气,只是静静坐在原地等着鹿五过来。在不能完全撕破脸的情况下,她偶尔噎噎月绫予也就罢了,反正她心气高,说什么都能中招。不过大概也仅限于此,要是真把她惹急了,那可能也是个麻烦。
月绫予看着依言走向楼忆潇的鹿五,面上一阵青白之色,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今儿个鹿五格外诡异,他平日里从不忤逆她的话,今天却反倒对楼忆潇言听计从!
不过月绫予有苦也只能自己吞了,刚刚鹿五在她耳边说的一句话让她打消了在此处与楼忆潇一争高下的心。鹿五说,楼忆潇的修为在他之上,他在她手上恐怕撑不住二十招。此地机关多且杂,他们不了解地形,楼忆潇却极有可能一清二楚,即便他们人多,真打起来也不占丝毫优势。
月绫予虽然是个半点受不得气的性子,却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什么时候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她也判断得清,不然她这个征北大将军是凭什么驰骋沙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