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
楼忆潇怒瞪着鹿五,却因被月绫予一众手下重围,无法立刻上前查看萧墨白的情况。
月绫予察觉到她对她的无视,神色倏忽变冷。还从来没有人敢在她面前这种态度,这女人,成功惹怒她了。
“做什么?你若再不把地形图交出来,你这仆从,恐怕就要先去黄泉地狱给你探探路了。”
月绫予一脚踩上萧墨白的背,那漠然的神态就好似她脚下踩着的不过是只蚂蚁,微不足道。
楼忆潇咬了咬牙,微不可察的与小瑾交换了一下眼色:原计划行事。
萧墨白的异常是她始料未及的,在事情超出她预料范围之前,她必须先控制住局势,保证萧墨白的安全。
小瑾见状了然,主动站出一步,凛然道:“根本没什么地形图,进出鬼哭壕的路线全在我脑海中,如果你放了我家小姐,我就带你们进去。否则我主仆二人……宁死不屈。”
“你这是在威胁我?”月绫予挑眉。
“如果你非要这么想的话,也没差。”小瑾直视月绫予,坦然无畏。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威胁我……”
“那你就当我是第一个。”
“我凭什么相信你?”月绫予与罗瑾秋争锋相对,谁也不肯向谁退让。
退居二线的楼忆潇再三确认萧墨白只是晕过去后轻笑一声,仰头望向月绫予,态度不卑不亢:
“姑娘若是不放心,大可先留个人在此地看着我,等你们安然从鬼哭壕出来,再放我们不迟。”
月绫予定定看着楼忆潇,两手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似是在琢磨她的意图。楼忆潇又是一笑,进一步打消她心中疑虑。
“况且我这仆从已经被你们打晕,姑娘莫不是觉着,我带着他能跑得了?”
月绫予但笑不语,楼忆潇知道她不会那么容易相信她,所以她原也不打算让她相信她。
“姑娘若是担心我会耍什么花样,不如将这个刀疤脸留下,若你在里面出事,想必我们在外头也活不了。”
楼忆潇指着鹿五看向月绫予,眸中一片坦荡澄澈。
月绫予实在摸不透她心思,只好偏头看向鹿五:“阿五以为如何?”
“主子不可。”
鹿五拱手下拜,语气中满是担忧。他虽不知楼忆潇意欲何为,但直觉告诉他,事情一定没这么简单。
楼忆潇明明没有见过他,之前匆匆一面也是在醉酒的情况下,没有记忆,如今为何一定要指名他留下?
要知道鬼哭壕危险重重,少了他的护持,月绫予要是出了差错当如何?
“姑娘莫不是觉得手无缚鸡之力的我能威胁到你手下最厉害的护卫?又或者是觉得我那身受重伤的下属有能力对你不利?”
“对我这等平头百姓也忌惮再三,姑娘不觉有失身份?”
楼忆潇见月绫予动摇,继续蛊惑。
她既不能让她觉得她份量过重处处防备,又不能毫无份量让她轻视。要想留下鹿五,楼忆潇只能和月绫予打机锋,巧力周旋。
她不能让她看透了她,也不能让她看不透她,她就是要给月绫予那种是她自作聪明,一切都在还她掌控之中的错觉。
“你就不怕我事后倒打一耙,反杀了你主仆三人灭口?”
“君子坦荡荡,我相信姑娘亦是磊落之人。”
月绫予差点以为自己听到了年度最好笑的笑话,楼忆潇也确实是当笑话说了。
不过不管她们内心做何想,月绫予到底还是答应留下了鹿五,让罗瑾秋带她进了鬼哭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