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所有人盯着顺治时,常蝉子竟把他那幽幽不明的眼睛移向昭仁的胸前,就见一个蓝色幽光忽明忽暗,明亮时即便是阳光充足的白天也能见到丝丝幽光,或是昭仁太过专注盯着不太正常的顺治,竟未发现其胸前佩戴的天陨玉的光亮间歇的增强,亮光穿透了包裹在外侧厚厚的黑色锦布。
见此异常,常蝉子终于不再掩饰自己,左侧嘴角微微翘起,而后又颤动着收了起来喃喃的说道:“终于可以回去了。”
羸弱的顺治终是走到了高台前,与昭仁相互行礼之后,特意看了一眼立在昭仁身旁的雅布,雅布未能及时躲开顺治那似是埋怨又像愧疚的眼神,四目相对,雅布不知如何是好,游离的眼神无了主见,慌张起来。
昭仁看出了雅布的尴尬,随即再向顺治行礼邀请顺治登台。可就在顺治怀抱着檀木盒子登台时,一个声音从白莲教阵中发出:
“为我圣教天顺王安危起见,斗胆查验皇上怀中盒子。”
说此话者不是别人正是常蝉子。此言一出,原本和谐的场面,顿时全无了气氛,不过常蝉子所言在理,方才双方商议登台修好事宜时,仅允许二位各带一服侍随从及一记录文书官员,其他人等皆在台下等候。
“军师太过谨慎了。当今圣上怎会做一些鸡鸣狗盗之事?”鳌拜厉声说道。
“呵呵,兵不厌诈,防不胜防。还请打开验明。”常蝉子拱手行礼说道。
鳌拜正欲回话,却被顺治拦住。
“军师所虑不无道理,不过盒中是给天顺王与雅布的新婚贺礼,并非凶器。”顺治说道。
“即是贺礼不如现在就交由天顺王。”常蝉子说道。
昭仁见二位你来我往,又皆是因她而起,如不插上几句倒是没了天顺王的面子,随即说道。
“军师,大可不必。”
“天顺王,小心为好。姑且听臣的。”常蝉子拒绝了昭仁。
“既然如此,朕问几个问题。”顺治便咳嗽边说道。
“草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半年前红庙山腹地从天而降一火球,火球坠地而生宝玉,坊间传言得此宝玉御天下。可有此事?”
“坊间确有此传言。”常蝉子答道。
“坊间传闻宝玉在贵教内,次是否为真?”顺治接着问道。
此言一出,与顺治对面而立的昭仁和雅布无不面露难堪,尤其是雅布分明已如实通过白如梅禀告天降宝玉之事,为何今日还要故作不知?虽然不知顺治为何如此问话,但出于保护昭仁也未做声。而是常蝉子装作并不知晓回答道:“草民不知真假。况且这等罕见宝物与此次修好又有和干?”
“关系自是重大,姑且不论那块天降宝物现在何处,但朕这盒中也有一块从天而降的宝玉,只不过此玉要比彼玉更有来头,咳……”
顺治正欲开篇大讲却被咳嗽打断,不得稳稳了气力正欲接着说,却被一个从白莲教阵中发出的苍老声音打断:“皇上,还是让草民来说吧。”
众人皆惊奇,盯着白莲教阵中发出声音的方向,却见一个着战袍铠甲的老者从阵中从阵中走出,老者摘了头冠,一个鹤发童颜,行动敏捷不亚于任何年轻人的老者现在眼前。昭仁不仅惊奇老人的突然出现,更惊奇为何阵中会有如此老迈的将士?惊奇最甚者自是雅布,因为他已经认出此人便是为其锻造天陨玉的郭匠人,碍于身份,雅布并未做声。
待老者走到昭仁跟前时,却被昭仁拦住问道:“我军中皆是年轻力壮之人,像您这般年纪,怎会成为步兵?”
“回天顺王,我本是圣教营下一器匠,为军士们锻造兵刃,今日闻军师欲与清军一决胜负,料定失传千年的宝物会在此现身,便说服将军跟随进入步兵阵中。”
“前辈不仅仅是一位锻造兵刃的工匠吧?”常蝉子来到郭匠人跟前质问道。
“见过军师。老朽师祖便是雕刻传国玉玺之人,与皇上怀中檀木盒内宝物颇有渊源。不瞒军师,师祖临终前传下遗言,徒子徒孙代代相传,早已算到今日之事。”
“师祖绝非凡人那!前辈是为这天降宝物而来?”常蝉子追问道。
“呵呵,自然是,不过这阵中为此宝物而来的人恐怕不止我一个。”郭匠笑着说道,似乎有所指。
“呵呵,老师傅何必不讲明白了,如此隐晦,可别引发误会。”常蝉子也笑着说道。
“我心中自知,你也知,何必人人皆知。”郭匠人回应道。
“呵呵,也罢,既然老师傅不愿言明,那就请吧。”常蝉子不再质问郭匠人,转而躬身请郭匠人走到阵前。
郭匠人谢过常蝉子,转身向雅布躬身说道:“见过都统雅布大人。”
当然此时的雅布应是最为慌张,他哪曾想半年前的郭匠人竟会如此不凡,来而不往非礼也,雅布无奈只好躬身还礼,再看昭仁一脸疑惑,雅布不想隐瞒什么,只好耳语道:“天陨玉便是此老者锻造。”这才解了昭仁心中疑惑。
郭匠人在此向雅布呵呵笑过,便向高台走去,他来到台前,躬身向顺治行礼,却被顺治问道:“敢问老者名讳?”
“草民郭匠人,以雕刻玉器和锻造金银首饰为生。”郭匠人回道。
“你确信知这檀木盒中之物?”顺治接着问道。
“从师祖算起,为此已经等了近两千年,如果错了,立毙于此。”
“老人何必如此较真,朕见你不凡,若是今天说错了,就当酒后糊涂,朕不绝不怪罪与你。你且说说这盒中宝物为何物?”
“谢皇上体谅。今日定了了师祖心愿。这盒中宝物,与始皇帝所造传国玉玺之璞料和氏璧中最精华之部分,一个泛着淡蓝色幽光的天降宝物。今日此地不止这一块宝物,还有另一块正藏于某贵人身上。”
郭匠人话音刚落,众人连连惊奇,当然最为惊奇的当数顺治、常蝉子和昭仁这三位,顺治不语,便是默认,常蝉子认定此人不凡,心生了主意,昭仁不自觉的把手捂到胸前天陨玉处,生怕漏了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