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长夏?”
安瑾瑜抬头打量着她,嘴角挂着一抹邪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个风流男子。
不得不说,安瑾瑜真的很不适合伪装,她这个笑容格外僵硬,一看就是有意而为之,长夏进来的时候差点以为是老鸨在骗她,直到看到这个笑容,一颗心才放回了肚子里。
“为何来迟?”
“妈妈特意交代,公子是贵客,让长夏仔细打扮,不可污了公子的眼睛。”
不得不说,这长夏是个机灵的姑娘,说的话虽不知几分真假,却让人心里很舒服。
“也罢,挑一首你最拿手的曲子,若是唱得好,本公子重重有赏!”
“是。”
长夏扶了扶身,坐在离安瑾瑜不远处的竹席上,手抱琵琶,边弹边唱。
她的声音格外清脆,让人有一种走在山间小路上的感觉,耳边全是鸟语鸣唱,令人心旷神怡。
一曲罢,安瑾瑜让喜鹊赏了小费,长夏不接,反而直直跪下:“若小姐真觉得长夏唱得不错,可否圆长夏一个心愿?”
她竟然知道她是女扮男装?
安瑾瑜微微眯起眼睛,既是如此,刚刚又为何一直称她公子?
“你如何肯定我会帮你?”
“小姐满身贵气,定是官家千金,圆长夏一个心愿也只是小事一桩,还请小姐成全。”
长夏匍匐在地上,语气诚恳,安瑾瑜想了想,便还是答应了她。
“你且起来说话。”
长夏听后,缓缓起身,将她心中所求说了出来:“还请小姐为长夏赎身,长夏愿做牛做马报答小姐!”
“赎身?”安瑾瑜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方才我给你的黄金足够你自己赎身,为何还要求我?”
“小姐有所不知,杨妈妈开了十多年青楼,背后自然是有人撑腰的,不管奴家拿多少钱给她,她都不会放奴家走,可若是小姐出面,她定不敢耍赖!”
“你既不愿在这里讨生活,又为何要来这里?”
安瑾瑜缓缓地喝了一口茶,她不是什么善茬,若这个叫长夏的姑娘不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她是不会轻易帮忙的。
“奴家不是自愿来到这里的,奴家本是胥州人士,三个月前我爹去世了,临终之前让我来投奔住在靖安城的大伯父,可不曾想竟被大伯母算计,卖进了这玉翠楼……”
长夏似乎是想到了伤心事,眼眶瞬间就红了,不得不说,安瑾瑜对她的遭遇倍感同情,又想到了前世的自己。
“喜鹊,去把杨妈妈找来。”
长夏见她终于同意,连连给她磕头,老鸨杨妈妈很快进来,还以为是长夏又惹了贵客不高兴,一进来就狠狠地瞪了长夏一眼。
“这位公子,可是长夏不懂事惹您生气了?”
“本公子很喜欢长夏姑娘唱的曲子,想将她带回府中日日唱给本公子听。”
杨妈妈一听,这是要为长夏赎身的意思,顿时就有些不乐意了,却依旧赔着笑脸道:“公子,长夏是我们玉翠楼新来的姑娘,长得好,唱的曲也好,您要是喜欢听可以常来,若是想赎身,只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