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虽然已到了十一点,但是众人的兴致依然很高。谈论起公司成立一周年的庆典,大家也都兴致勃勃,每个人都纷纷的抢着发表自己的见解。
看大家的谈论渐渐的平缓下来,萧剑说道:“各位,关于公司的今后,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没反应过是什么意思。看到大家的反应,萧剑想了一会,说:“大家都是上过大学,有一定知识的人。那么我请问大家一个问题,你们谁能告诉我,我们文化的根是什么?”
大家更加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不知道萧剑到底是什么意思。于是大家都把目光看向了杨娇娇。杨娇娇和大家一样,也是不知所以。但看到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她,她只得扭过头,看着旁边的萧剑,“切,这有什么呀,不就是以人为本,知行合一吗”。
萧剑不置可否,既没说对也没说错,而是自顾自的说道:“自《诗经》、《礼经》、《孝经》等儒家经典,到《菜根谭》、《围炉夜话》等道德巨制,再到《三字经》、《弟子规》、《朱子家训》、《曾国藩家书》等圣训遗篇,华夏先人以德配天,修内而安外。“立德、立功、立言”,匡时正俗;“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济世弘道;“文死谏,武死战”,是祖先们垂范不易的道德纲纪。古人“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追求“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古人诚不我欺”,可我们在看看现在,古今之异,宁不自扪耶?
记得不论是在书籍上,还是影视剧里,在许多古宅老院的匾额上,我们经常容易看到“耕读传家”这样四个字。耕是什么?是耕地的“耕”,读呢?是读书的“读”。“耕读传家”在老百姓中可谓流传深广,深入民心。耕田可以事稼穑,丰五谷,养家糊口,以立性命。读书可以知诗书,达礼义,修身养性,以立高德。所以呢,“耕读传家”既学做人,又学谋生。
当然了,这里所说的“读”,当然是指读圣贤书,为的可不是做官,而是学“礼义廉耻”等做人的道理。因为在古人看来,做人第一,道德至上。
在耕作之余,或念《四书》,或读《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或者听听老人讲讲历史演义。人们就在这样平平常常的生活中,潜移默化的接受着礼教的熏陶和圣哲先贤的教化。说了这么多,我萧剑并不是想要封建复辟,我也没有这个想法和能力。我说的只是我骨子里对耕读传家文化的认知态度。
从耕来看,民宅中的文化基本消失殆尽,大多民宅就是讲究高度,连实用性都谈不上,没有空间美和造型美。只要能把楼盖起来,家里女儿在外面干什么都不会觉得羞耻,甚至可以为娼为妓。
从读来看,读书也是为了挣钱。也为了升官,升官为了什么?也是
为了钱!开口钱闭口钱。文化人也不是为了文化,都成了专家,满口胡说八道,只要给钱。文化成了钱的附庸!
最近几年,我们都在强调文化自信。但是近百年来,我们对于自己文化的自信实际上是有所丢失的。文化自信的前提是要对文化有所了解。如果我们不能清楚地认识到传统文化在今天的意义,要想建立起文化的自信就很困难。中国文化历来都是一个多元的、包容的文化,在形成自己主体的根基上,吸取其他文化有益的部分来发展自己。简单来讲,中国文化跟世界其他文化的最大区别,就是中国文化是以向内为主的,而其他文化是以向外为主的。中国文化注重于人自身。人既是万物的一员,又与其他万物很不相同,是最特殊的一员。其他万物在自然中生存,它的一切行为举止都是被规定了的,没有多少主体性、主动性可言。唯有人在万物之间具有相当强的主体性和主动性。中国文化常讲“人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贵”就是贵重、重要。中国人常把天、地、人三者并称。天地是万物的根源,天生地养,把人放在天地之中来认识。
对于文化的重视一直到民国,这种势头都没有衰落。民国时期曾经任命许多没有政治经历和政治背景的人为官员,还是大大的官。例如郭沫若刚回国就被任命为国民政府军委会政治部第三厅厅长,直接成军人了,级别还相当高。徐悲鸿也被任命为三厅科长。1912年1月4日,民国元年,中华民国临时政府在南京成立,蔡元培被任命为南京临时政府教育总长。此后又担任北大校长,蔡元培又聘鲁迅、胡适、徐悲鸿等人,这样的例子举不胜举。不得不说,老蒋为什么能不拘一格任命他们?一句话:有文化!
到了最近没有多少年,事情好像就发生了惊天大逆转,有钱成了被确定一个人成功不成功的重要标志。你们看看现在的那些选秀节目,看看那些所谓的当红艺人,男不男,女不女的。暂且不论是否德艺双馨,不拿那些年轻人和老艺术家做对比。可不管他们是否有真才实学,不管是否懂得礼、乐、射、御、书、数,只要豁得出去自己,那么就会名利双收。绯闻成了他们出名的手段;炒作成了他们提高自己身价的策略;在公众场合教唆孩子吸毒,唱着毫无营养的口水歌,这些是正常的吗?”
萧剑越说越激动,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又接着说道:“你们没发现吗,现在的人们可以随意的对婚姻不忠,对父母不孝,对儿女不慈。二奶,小三可以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可以威逼正室让位。在钱财面前,父子反目,夫妻成仇,兄弟成仇敌,朋友动刀枪,那么古人所说的仁义礼智信寡廉鲜耻都哪去了呢?记得小时候听单田芳老师的评书,里面有一段定场诗我印象很深:守法朝朝忧梦,强梁夜夜欢歌。损人利己骑马骡,正直公平挨饿。修桥补路瞎眼,杀人放火儿多,我到西天问
我佛,佛说自有因果。可因果在哪里呢?我拼命地睁大我的双眼,但我却没看到因果。老人家青年时写的“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昂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可你们看看现在那些所谓的大V,作家,写的是文章自夸自大,标题一惊一乍。内容浮躁虚夸,亲亲记得转发。人们津津乐道的不再是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不再是学好数理化,走遍全天下。这些都是正常的吗?空虚,茫然,盲从,在某种程度上是大众精神世界的一个折射。对自己文化的不自信,对外来文化的盲从。1842年,魏源就在《海国图志·叙》中指出:是书何以作?曰:“为以夷攻夷而作,为以夷款夷而作,为师夷长技以制夷而作。但现在又有多少民众会想到那些呢?”
听到这,大家虽然认同萧剑所说的话,但依然不明白他的意思。郭蕊打断了萧剑,“萧总,你说的那些我们都明白。可你说这些,和我们元亨利贞的今后有什么关系吗?”
张沐晨,和陈志勇也应声附和。
萧剑笑了笑,“我说了那么多,其实就是想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我想做一个新的业务。什么新的业务呢?就是做短视频社交。现在智能手机越来越普及了,4G网络的使用和普及也被政府提上了日程。那么在外界条件具备的情况下,我们是否可以通过短视频的形式,来向大众传输、普及文化的精髓呢?是否可以通过短视频的方式,让大众能够很容易的找到自己所喜爱的社区圈子呢?比如国学社区,比如国乐社区,比如诗词歌赋社区?”
崔金生接过来说道:“萧总,你说的不就是以前的水木清华,人人网,和天涯吗”。
萧剑点点头,“对呀。我只不过是想把天涯等产品,换一种展示方式,搬到手机上。同时通过一些手段,刺激和激励用户自发的上传视频。”
杨娇娇这时候插话进来,“可是人人网现在的日子很不好过;水木清华也基本销声匿迹了,至于天涯,现在也失去了当初的风采了。根源就是盈利模式单一,后劲不足。如果我们做了这么产品,盈利点有哪些?难道单纯的依靠贩卖广告吗?”
崔金生对杨娇娇说道:“杨总,广告肯定是一种盈利模式。但是除了广告,我们还有打赏呀。你忘了天涯里面的打赏吗?另外,我们是电商平台,那么我们到时候完全可以根据不同的社区群众,给那些用户推荐不同的商品,完全可以把这个短视频产品和我们现有的电商平台打通。那样盈利模式不就多了吗”。
萧剑等人听了崔金生的话,都不由自主的点头表示认可。
殊不知,就在萧剑等人正在热烈的讨论的时候,网上却因为一篇帖子,加上南京当地的新闻频道的一则批评元亨利贞公司贩卖假化妆品的新闻,引发了众多网友的关注和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