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保护伞公司的老板和我想的有一点不一样呢。”

毕竟是经历过残酷打拼坐上高位的人，遇到一点和设想中不太一样的展开，鲍厄里还不至于方寸大乱到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如此年轻，你真的想了解世界的背面吗，邓肯先生？”

邓肯和鲍厄里隔着桌子对坐，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确定了鲍厄里只是个普通人，不过也无所谓，说道：“你好，鲍厄里先生，和你想的一样，我是初来乍到的商人，不太懂得纽约这里的规矩，不过保护伞公司有实力在纽约扎根。”

“看得出来……”鲍厄里坐正身子，微微搓着手笑道：“你现在可以问问题了，一个问题2万美元。”

“我不介意这个价格，前提是鲍厄里先生真的有诚意。”

邓肯笑了笑，钱对他来说只是一串数字，鲍厄里就算要价二十万美元，他也不会拒绝，只是后续不会再找他合作罢了。

“地下世界的规则是谁制定的？”

“啊，真是一个聪明的问题，地下世界的规则是由高桌制定和控制，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得更详细一点。”

鲍厄里与邓肯对视的眼里含有着浓浓的恶趣味，像是期待着小孩子知道圣诞老人其实是不存在的大人，“高桌是由这个世界上权力最高，最富有的一批人组成的地下势力，他们明面上维持着基本的和平，暗地里却制定了各种血腥的规则，只要你肯花钱，你可以让杀手杀死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唯独不能杀死高桌的领导者。”

“哦……我懂，虚伪的规则，用来套牢那些不懂得反抗的羔羊。”

让鲍厄里失望了，邓肯闻言只是露出一个看笑话般的表情，表现得满不在意，示意可以继续说下去。

“对对对，高桌那套把戏我已经看透了。他们就是利用自己的权势建立起规则，就像是成人版的过家家，给所有人安排了角色，一旦你做了不符合角色定位的事情……出局，然后换新的玩家进场。”

“只有这些了吗？好吧，下一个问题，规则是什么。”

……

时间在邓肯和鲍厄里的一问一答之间度过。

鲍厄里回答了很多问题，让邓肯了解到了这个世界的另一面。

一个由高桌制定的地下王国，覆盖世界上70%地区和国家，超过1亿名杀手和3亿武装人员在规则之下忙忙碌碌。

他们对战争与鲜血的渴望从未熄灭，只是从明面逐渐转移到暗地。

纽约每天发生的命桉里，其中一半都是没有金币付给清道夫处理尸体的穷杀手做的。

活在阳光下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会被贴上暗杀令，藏在世界表面之下的服务中心像是机械的心脏，驱动规则的链条运转。

高桌为杀手提供安全的住所、敬业的医生、配套的商店、准确的情报、完美的善后。

暗杀令为资本家提供杀人的平台，只需要花一点小钱，沦为规则傀儡的杀手们就会蜂拥而上，帮助资本家轻轻松松解决掉对手，或者将想要爬上高层的人扼杀。

这个世界的规则便是如此，穷人永远无法靠着自己努力爬到高位，要么接受赞助，要么是死。

尝到规则好处的玩家，也不愿意放弃这一套让他们能俯瞰众生的规则。

鲍厄里在回答问题时，多次表露出对规则的隐晦厌恶。

这种霸道的规则，无一不在体现出权贵对普通人的藐视，或许他们生来就习惯了高高在上。

知道得越多，鲍厄里就越是愤怒，越是愤怒，就越是想要将高桌从神坛上拽下。

在高桌不屑于经营的领域，他看到了希望，流浪汉和最底层的穷人群体，连毒贩也瞧不上眼的角落，鲍厄里却在里面发现价值。

花费多年时间，他将流浪汉群体整合在一起，渐渐爬上如今的位置，走到了连高桌也需要关注的程度。

但这还远远不够……

看着始终一脸笑容的鲍厄里，邓肯闭上眼睛，消化脑中的信息。

这个世界确实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世界，没有他想的奇幻种族，只是一些普通人之间的明争暗斗。

这个病态的世界拥有不成文的规则，所有人都像是活在囚笼中，寥寥几个看穿囚笼本质的人也无法跳出其中，这何尝又不是一种思维束缚。

这个世界的规则怎么样都无所谓，邓肯关心的只有，要怎么样在这个世界里获得保护伞公司需要的资源？

而这个世界最值得获取的资源又是什么？

邓肯忽然想起自己亲自跑来这里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拿出另一个备用手机，打开视频给鲍厄里看，问道：“最后几个问题，这个人是谁？”

手机里正是地铁里两个人互相捅刀子的视频，视频里的西装男勇武过人，大腿上拉出个口子都能灵活地移动攻击，让人无法忽视。

眯眼看清视频里的人物，鲍厄里拖长音道：“噢~你的眼光很不错，他是最顶尖的杀手，夜魔人，约翰·威克！曾经有人看到他在酒吧里用一根铅笔杀死了三个人！一根铅笔，三个人！”

“那他后背的西装，为什么会有几个弹孔，他中枪了，但没有死，为什么？”邓肯又切出图片，指着约翰威克后背上的几个弹孔询问。

鲍厄里看了眼，满不在乎地回答道：“也许是穿了什么新型号的防弹背心，又或者是什么新的科技，这个回答也算钱！”

防弹背心？新科技？

得到这么一个普通的回答，让邓肯都愣住了，他以为这个回答应该是不普通的，没想到回答却出乎意料地正常。

确实有可能是防弹背心，这个世界也确实可能存在特殊的材料，做出特殊的防弹衣，让人穿上以后还能灵活作战。

期待落空，得知真相的邓肯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

已经对这个世界有足够多的了解，也知道怎么去注册杀手，怎么进入那个世界，他也就没什么问题需要花冤枉钱从鲍厄里身上得知。

然后问题又回到最初，保护伞公司可以从这个世界获得什么需要的东西吗？

“我的问题问完了，鲍厄里先生，有兴趣和保护伞公司做生意吗？”

邓肯冒出来了一个想法，他在这个世界可没有什么情报系统，想要搜集什么信息，最好是找合作伙伴，为保护伞公司寻找有用的科技。

如果没找到，这个世界像是加了狂暴buff一样的人其实也是一种资源，他们习惯了战斗，每一位身体健康的市民只要经过简单的训练，就是一名合格的士兵，这是环境造就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