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胆子真大,我的保镖拿枪指着你,你都面不改色!难道你不怕死?”
身着低胸晚礼服的秦絮笑脸盈盈地俯身问我道。
老天爷,你能不能让这小魔女注意一下形象,不知道自己的身材很好吗,怎么这么明目张胆地勾引男人?
我努力使自己的眼神不会飘向秦絮那如白玉般晶莹细嫩的D罩杯,皮厚肉糙地回答道:“我不是不怕死,只是觉得你不会杀一个真心对你的追求者。”
这时,服务员拿来了菜单,两名保镖接过菜单,从头翻到尾,见没什么问题才交给秦絮。
秦絮皱着眉头,边翻看边呢喃道:“不要熊掌,不要鱼子酱,太残忍了。”
她在说这话的时候,习惯性地用手压在胸口上,那轻微颤抖的白肉,看得我是面红心跳。
我们从古氏牧场回“洪楼”后,已是傍晚了,秦絮回房换了衣服,龙王因为不便过多露面就推辞了,只有我、秦絮和两名保镖来到这位于180米高的45层摩天大楼顶层的高档餐厅。
我们没有选包厢或是大堂,而是坐在餐厅露天阳台一角,这样的好处是客人只有两三桌,保镖的安保工作好做些,而且从这里还可以俯瞰檀香山的夜景:灯火通明,山海一色,远处西郊方向珍珠港的灯塔一闪一闪地亮着红绿交错的信号灯。
我心不在焉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檀香山很快就要变天了”,我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服务员陆续把菜端了上来,餐厅的音响在播放着著名女歌手席琳迪翁的音乐《我心永恒》。
“Every night in my dreams,I see you,I feel you.”
服务员拿着最后一盘菜上来了,保镖接过盘子,刚要开盖检查,就在这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奇怪的音乐声—音色清新,十分动听,但是曲调凄婉悲伤,然后,演奏者似乎换了乐器,如鸿雁哀鸣、孤女哭泣的旋律响起。
最后是鼓声,听了让人感觉置身于战场,恨不得拿起武器杀向敌人,吃敌人的肉、喝敌人的血。
等等,这是什么乐器?
正侧耳倾听的秦絮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向我解释道:“这是缅国的乐器,分别是弯琴(缅语为桑柯)、竹排琴(缅语为巴德拉)、围鼓(缅语为帕特瓦因),九州诗人白居易曾对缅国的音乐以诗《骠国乐》赞道:‘玉螺一吹椎髻耸,铜鼓一击文身踊,珠缨炫转星宿摇,花鬘斗擞龙蛇动。’”
一听到“缅国”两个字,我立刻想到那个人,赶紧向保镖喊道:“别打开盖子。”
迟了,盖子一打开,几道红影就从盘子里飞出来,我
来不及辨认是什么生物,为了安全起见,就运行“雷道”,于是餐桌上的餐布如被一双看不见的手卷起,把飞起的碗、碟、食物和那几道红影都裹在一起。? 我绕过桌子,把秦絮拉到身边来。
这时,现场已乱成一团。
刚打开盖子的保镖保持着右手抬起的姿势,嘴里想说什么却说不出话来,想动也动不了,一只红头黑身长达30厘米的蜈蚣正紧紧地咬着他的右手食指,很快地,他嘴角泛黑,脸上出现几根黑红色血丝,全身抽搐着僵硬地倒下了。
这蜈蚣竟然比九州南海省著名的“见血封喉”树还毒!
“血杀”排名第九的杀手“毒王”来了!
我随手砸破一个红酒瓶,向餐厅看去,想寻找“毒王”的身影。
仅剩的一个保镖掏出手枪挡在我们身前,秦絮挣脱开我的手,右手从裙底一掏,摸出一把全长仅10厘米的银白色女士特制手枪。
我们三人刚做好防御姿势,餐厅里就传来一阵枪声和惨叫声,一个身高近两米浑身染血的黑人壮汉出现在二十米多外的阳台入口处,他手持的是射速达到6000发的重量不到六千克的缩小版的“死神”加特林机枪!
一张张餐桌被撕碎,躲闪不及的那两三桌客人有的身体被打断成几截,肠子和内脏乱飞,有的被一枪暴头,有的被打断手脚,躺在地上哀嚎着。
一块块玻璃被打碎成无数碎片,成“满天星”状飞舞在空中,只是这不是美丽,而是死亡!
没被子弹击中的客人,也被玻璃碎片插满了整张脸,或是喉咙破了一个大洞,鲜血涌出,痛苦地死去。
如果这是在电影院里看电影,毫无疑问地会看得很爽,让人血脉偾张,让人想狂叫呼喊,但是我们是参与者,在这里就像面对死神一样,跟他跳着贴面舞。
混乱之中,我已无法顾及仅存的那名保镖,也不可能用雷手去攻击那个黑人,原因很简单:几千发加特林子弹的动能有多大!
我不敢再像上次用“雷网”阻击半吨车厢一样赌一次运气,上次只断了右腿是我的幸运,我不可能一直走运下去,那只有最后一条路可走了!
刚才还裹着的白色餐布无声地裂开一个黑洞,黑红色的液体顺着流了出来,几道红影再次向我们飞来!
“抱紧我!”
我再次握住了秦絮的手,对她说道。
在秦絮不明所以之时,我一把抱住她,两个人从楼顶翻了下去。
“啊!你这疯子,知不知道这是180米高!”
秦絮张嘴想咬我,但下个动作就是紧紧地抱着我。
席琳迪翁的歌声再次传来:“Once more you open the door,And you’re here i,A will go on and on.”
在这一瞬间,我心里产生一个幻觉:仿佛自己跟怀里的娇娃有了某种联系,就像再次拥抱死去的李丽一样。
绝不能让她受伤!
这个念头刚在我脑中响起,黑人壮汉的狰狞面孔就在楼顶冒出来了。
这时,我下坠的方向是面朝天空,秦絮依偎在我怀里,双腿紧紧地夹着我的腰。
我左手紧抱着她,让右手空出来,把我的西装右侧倒数第二个纽扣顺时针转了九十度,右边袖子里马上发出一阵颤抖,一支半只手腕长的钛合金钢管从袖口伸了出来。
我直接把钢管扎向玻璃幕墙,扎出一个小洞后,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一路带着我们两人与大楼成平行角度往下滑,在划出一条长长的线条后,我们下坠到了第30层。
还以为可以靠这种方法逃生时,我抬头发现黑人正舔着嘴角的鲜血,而加特林的枪口已对准了我们。
“秦絮,朝他开枪。”
第一枪,没有准头,子弹不知道飞到哪去了;第二枪,子弹从黑人脸前10厘米处飞过,吓得他马上把头缩了回去。
我抓住机会,施展“雷道”,脚下用力,“雷能”喷涌而出,一脚踢碎了位于我们下方的一块玻璃。
“把你的子弹打完,顺着我的身体爬到楼里面去,要快,不然我就死定了。”
“砰砰砰”,剩余的子弹全部打在刚才黑人露头的位置。
秦絮扔掉了手枪,双手搂着我的脖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调整身子,背向下方的空洞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她松开了双手,在陡然下坠的瞬间,身子猛地翻转180度,双手刚好抓住了窗沿,面朝空洞,爬进了楼里。
小妮子真敢玩啊,我还来不及感叹,上方传来黑人冷酷的声音:“Die,? ese pig.”
不用想也知道黑人要向我开枪了,我绝望地松开抓着钢管的双手,想施展“雷道”,带动上层的碎玻璃,以玻璃渣雨给黑人一个重击,跟他同归于尽时,腰间传来一股拉力。
几十发子弹呼啸着从空洞前飞过。
空洞中,我被秦絮环抱着从死神手里救了回来,我们两人喘着粗气,相互对视着。
“即使世界在这一分钟毁灭了,有你陪着,足矣。”
我看着秦絮紧张又关切的双眼,反搂着她,在心里默默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