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夜里在向吾主祈祷的过程之中得蒙感召,随之便将您的那一本书册呈献与吾主。吾主对书册之中的内容非常的满意,不但奖励我等还将今日会面的地点改在了这神殿的大礼堂之中。”弗吉尼亚主祭那脸上的满面春光的神情,明显不可能是装出来的。同时周边的几位神职人员表象出的那与有荣焉的样子,更是肯定了泽塔的猜测。
“哦!原来是殿下的意思吗?不过仅仅是关于合作的协商,即便是换到了大礼堂里,也用不着来这么多人吧。”泽塔这一番表现虽然有装傻充愣的嫌疑,但他之前心中的想法也只是猜测不做肯定,这就和睁着眼睛说瞎话有着本质的区别。
加上在这神殿之中又是合作协商的氛围,对方不太可能拿着侦测谎言那样的神术四下乱照。泽塔做法就基本上没有被发现的危险。
“商讨合作的章程当然用不着这么多人。不过吾主让在下把会面的地点改到这里,当然不会是仅仅为了那些个俗务。虽然天威难测可绝非不可测,类似的情况过往的典籍之中也有记载,想来应该是给你进行祝福吧。所以我就把神殿里的正式牧师与圣武士们都召集过来进行观礼。毕竟上一次在诺汗公国里出现这种事迹,可是离现在足足有着八十多年的时间了。”弗吉尼亚主祭此时的表现,根本不像是原先那个历经世事的老狐狸,更像是个刚刚受到长辈褒奖的孩童一般。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不仅是泽塔这个只见过几次面,但影响极深的外人受不了;就连和他相处时间更长的教友们似乎也觉得古怪。这点光光是从周围几人用那闪烁不定的眼神,时不时的飘向弗吉尼亚主祭便可得知。
“之前也有过这样类似的情况吗?那位先辈得到了什么样的祝福啊。”泽塔这次倒是真的感到十分的好奇。怎么说了解了前人的事迹,对现在他的判断也有是有帮助的。
话音刚落不仅是泽塔,就连在场的神职人员之中也有不少人把目光转向了弗吉尼亚主祭。看样子这方面的记载要么是神殿之中的秘密,没有足够的地位权限无法了解。要么就是相当偏门,并没有作为神职人员的必修书籍之中。想来还是后者的可能性居多,不然弗吉尼亚主祭刚刚也不会那么随便的提到这个事情了。
“咳!咳!”应该是感觉到了周围突如其来的灼热视线,弗吉尼亚主祭装作清了清嗓子,实则提醒那些后辈注意形象。
当那些个年轻的神职人员陆续收回了自己好奇的目光之后,弗吉尼亚主祭道出了众人期待已久的消息:“神邸的恩惠岂是凡人能够知晓的,不过据那个受到祝福的贵宾所言,应该是某种无视疾病与毒物的赐福吧。这对于那位先天体弱的博学士而言,应该是最符合他心中所想要的祝福了。”
所谓的博学士,在职业者们的印象中是秘闻的搜集者以及守护者。他们常沉迷于书写,仿佛那些隐秘神奇的秘密是他的情妇一般。以知识就是力量为座右铭,博学士经常舍弃物质财富和个人荣耀来换取罕见不寻常的讯息。无止境的追求使他们更接近这一职业的终极目标,以知识的启迪完善自身。
博学士通常会对毫无意义的装腔作势以及短视者的小乐子表示抗拒。因为他们相信,人生中唯一值得去追寻的目标,是获取知识的力量。财富会散尽,激情会消退,肉体的力量也被岁月限制,只有智慧会逐渐增长。
不过你不要把那些个博学士认为是普通的老学究或者书呆子。在这个知识就是力量的世界里,掌握知识并做到知行合一人往往心灵纯粹,灵魂更容易得到升华。
按照泽塔所见过的现有资料记载,基本上所有的博学士原先都是施法者。泽塔先前甚至怀疑博学士本身就是法师们为某些偏科的伙伴所准备的进阶——不过据说学识之主的牧师也有一定数量成为博学士的,泽塔后来便将想法转到了牧者的方向。
为了学习到某些隐秘的知识或被掩埋的历史,博学士们大都精通预言系的法术。同时为了保护自身的安全与安宁的研究环境,他们也或多或少掌握着一些咒法或者附魔类的法术。某些家伙如果以为他们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就想前去沾点便宜的话,那纯粹是自己作死。
‘想来之前那位博学士研究出的某些个理论,对公正之主有所帮助,所以便得到了祝福。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以知识的启迪完善自身的一种方法吧。而弗吉尼亚主祭之所以在现在这个场合讲述这些,除了满足那些年轻牧者的好奇心之外。其实真正的目的应该是让我放心吧。’泽塔的心中难免苦笑到。
不过他面部的表情绝对敢露为此出半分的,‘这还真的是用心良苦啊,不过这心虽不恶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善心。但终究是对事不对人,切勿不要为此所麻痹。’
没有听说过更不用说见识到类似事宜,泽塔不得不发就此出了自己的疑问:“那么接下来需要进行什么仪式吗?总不可能我这么站着就能受到殿下的祝福吧。”
“您不是吾主的信徒,所以等一下只要站在吾主神像的下方就好。”弗吉尼亚主祭指了一指神像下方的一个略微高出布道台些许的地方。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那个高出少许的地方最外边呈现出一个隐隐约约的圆环。
说着在他的指挥下,在场的十多名神职人员都开始向布道台的外围散开。
‘不知道那会不会是陷阱啊。即便那里真的是陷阱的话,我现在也只能够硬着头皮往里面跳了。想这么多可能不可能的事情干嘛!好歹这里也是公正之主在诺汗公国的主神殿,根本不会发生那种事情的。’虽然脑子里的想法千回百转,不过他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向那个位置走去。
当泽塔踏上那个圆环之中时,公正之主圣殿外的巨型圣徽泛出了柔和的乳白色光芒。同样的神殿那座尖顶的钟楼之中的一口熟铜大钟,也在无人敲打的情况之下发生了长鸣。
而位于大礼堂内部,泽塔正面上方的那尊神像也起了变化。首先是神像的左手处出现了光芒四射的白热战锤。紧接着那只剩手肘的断臂末端,呈现出闪耀着燃烧血红灵光的铁手套影像。而一把好似被金色火焰包围的朴实长剑,也与此同时出现在他那铁手套之上。泽塔抬眼望去,那长剑的剑身之上还依稀可以看见一道道裂纹一个个缺口。这是公正之主与无底深渊的恶魔们征战所留下的痕迹,亦是他的功绩与勋章。
最后当神像的双眼燃烧其淡蓝色的火焰之时,一道白色的光芒将泽塔笼罩了起来。这光芒给泽塔的感觉是如此的柔和与温暖,就好像婴儿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中一般。而周围以弗吉尼亚主祭为首的神职人员看到这一景象之后,在其地带领下全都双膝着地地跪下,同时嘴里不断咏颂这教义与经典。
朦朦胧胧之间泽塔好像是睡着了一般,于此同时在这光的海洋之中传出了沙哑中带着缥缈的男子的声音:“就是这个小家伙吗?在律法方面这小子真的可以说的上是个天才啊。虽然出发的目的是为了自己家族的统治,但是这个兼顾多方利益同时其中所流露出的善之真意才是最难得的。”
“咦!这小子的灵魂之上的那时隐时现的韵律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来着。啊呀这不是太初之……的创世……吗?这么个好苗子怎么会和那个疯婆子扯上关系了。不对,那位现在已经不再疯疯癫癫的了。”
“唉!本来还想借着这次合作的机会安排底下的人和他多接触接触。好好引导的话,即便成不了我的信徒,也会成为守序善良阵营的一员。以他在世俗的身份地位,我们教会在诺汗公国,乃至整个荒蛮草原以南波图克河以北的地区,都有较为可靠的盟友了。”
“看样子计划得要改一改了,守序中立偏善良的虽然也可以作为盟友,不过要小心他们在大事上明哲保身。不对!不对!受到那一位关注的话,他迟早会变成绝对的守序中立的。那好!之后如果真的结盟的话的。协议订的在周密和苛刻一些吧!免得到时候他为了利益把底下的那些人给卖了。”
“可是这样子看来之前给他准备的祝福奖励好像也不太合用了。对了等下还是先从他那里多获取关于律法方面的知识。从那本书册可以看得出,这小家伙绝对还藏着非常多的东西呢。等到了最后看看他所能给出的内容,再决定用什么样的赐福吧。没想到居然凭空多出了这么个变数,把之前的计划都打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