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泽塔这极少表露出的俏皮动作,博勒姆子爵立马就愣住了。有的时候不得不为博勒姆子爵感到悲哀——摊上了泽塔这么个过于成熟的穿越者儿子。自从他三岁开始,博勒姆子爵便从没有体会过一次真正的天伦之乐。所以这不过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就把博勒姆子爵给萌住。
看到博勒姆子爵这样子的表现,泽塔心灵深处最柔软的那一部分被触动了。和之前博勒姆子爵口头不断的唠叨与略带着些许夸张表演性的动作神情相比。这种自然且完全发自内心的下意识行为,更能让泽塔从心底产生一种孺慕之情。
‘是不是也该时不时给自己这个便宜老爹发点福利呢?’不知道怎么的泽塔的心里突然冒出了这一种想法,‘不对!不对!刚刚我一定是昏了头了,怎么会出现这么一种思维呢?说不定有了甜头,老爹以后还会得陇望蜀呢。’
就在这样各怀心思的原因下,书房里一时之间显得非常的安静。不过很快的,博勒姆子爵的话语就像是投进平静水面的石子,打破了这一平静的表象:“泽塔,你应该还记得自己这次来卡达拉的主要目的吧?这可是关系到我们领地未来几十年的重要事务。如果你因为忙于与公正之主之间的合作,而耽误了这项事宜的话。那可就明显是得不偿失了。所以在合作的框架与主体完成之后,就安排其他人接手之后的细节部分吧,你只要关注具体进程就好了。我们博勒姆领在卡拉达的人手随你调用,不过你首先要记得家族的延续与传承才是根本。”
“我明白的父亲大人,在这方面我做全盘的考虑的。最多再花费上两到三天的时间,我便会和公正之主教会把合作的框架与主体拟定好。不过话说回来了,我和那些贵族小姐们的见面您是怎么安排的?”泽塔顺应着博勒姆子爵的话语回答着,同时心里也在吐槽着,‘你怎么知道领地的法制建设不会影响到未来几十年的发展呢?这难道说是时代赋予的局限性吗?还有为什么从你刚刚的话语之间,我有种被当作种马的感觉啊。’
博勒姆子爵欣慰地说到:“你明白就好,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会为你安排见面的。”
“那还不简单吗?现在离秋猎的日子还有不短的一段时间呢。如果不是提前安排见面,而是等到秋猎的时候的话,用得着让我这么早就腾出时间吗?”泽塔有些奇怪的反问,同时心里想到,‘您一定是故意的吧!一定是故意的吧!这么明显的情况,只要是个智商正常的人都能看得出来。您故作惊讶个什么劲啊。’
博勒姆子爵挥了挥手说到:“啊呀啊呀,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敏锐呢?”
“父亲大人,我认为在这个事情之上没必要再做太多的纠缠了。关于见面的时间和地点还有方式你应该先行告知我。也让我好有时间进行准备。”对于博勒姆子爵那差劲的演技,泽塔立马予以了反击。
看到泽塔这么激烈的反应,博勒姆子爵好像小孩子发现了什么新玩具一样两眼泛光。他顿了顿道:“具体的时间现在暂时还未决定,我必须和对方的家长进行商讨后才能得出结论。不过你要做好出席舞会,夜宴与沙龙的准备哦!”
“舞会与夜宴都还好说。不过沙龙的话,不会是那些连地精都打不过的娘娘腔们,聚在一起谈伦什么树叶的飘零或哀叹自己人生的变化的聚会啊。”听到了话语当中有着沙龙这一活动的时候,泽塔都忍不住打了几个寒颤。
可以说至从两年前在卡拉达见识到这种东西,泽塔就被它恶心到了。如果仅仅是些不肯付出代价又觉得出头无望的废物们,为了麻痹自己的附庸风雅就算了。可是后来传出了不少所谓针砭时政的诗歌,但在泽塔看来这些作品不过是狗屁不通的无病呻吟罢了。
不仅没有对现实状况有着一点的帮助,从中流露出来的好像陈醋缸子的酸腐味更是让人连胃口都倒了。有些时候甚至是某些语法与词汇都有着明显错误的东西,也会受到那些家伙吹捧一番。还美名为创造性的改变。总之泽塔认为那些家伙的行为严重玷污了诗歌这一种文学艺术。
博勒姆子爵拍着大腿大笑道:“哈!哈!哈!哈!这是讽刺性的描述啊。我下次在见到那些家伙的时候,一定也要用这些话语刺激他们一下。”
‘看样子父亲大人和那些文学沙龙的人也是十分的不对付呢!我可以说这是父子之间的心意相通吗?’泽塔立马看出了这之间的矛盾,同时略有些担心的问到:“这样的话会不会和他们发生直接的冲突啊?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乱子可不好收场。”
“放心的啦。就他们那些家伙能够搞出什么乱子啊。真要是动起手来的话,你老爹我一个人就能搞定他们全部。本来因为身份的关系我没办法对他们出手,不过如果是他们抢先动手的话,正好可以乘机教训那些家伙一顿。”博勒姆子爵摆了摆右手,示意泽塔不要就为此担心。
不过他直言不讳所表现出的满满的恶意,还是让泽塔感到有些心惊,‘那些废柴们究竟是怎么把我这个好脾气的便宜老爹搞到这幅冤气深重的样子啊?难道是我当初的判断有误?那些家伙其实并没有废柴到我认为的地步;虽然说干实事不行,但是在恶心人得罪人方面还是很有一番作为的?’
看到泽塔这么一副低头不语的样子,博勒姆子爵还以为他在担心自己要去文学沙龙的问题。
为此他连忙解释到:“你不要太过担心啦!不会有军事贵族让自己的子女们参与到那种只会白白的浪费时间的文学沙龙的。不过现在卡拉达的沙龙并不只有那一种了哦。沙龙嘛,本来就是小圈子集会的意思。那些最早发端与南方图特克尔商业共和国的聚会,流传到我们这里后也不知道怎么地居然变成了那些小丑们显摆的活动。现在我们不过是让它恢复自己本来的面目罢了。”
“非文学性的沙龙吗?那么究竟是什么方面的呢?”泽塔这下子是有些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
博勒姆子爵一脸怪笑的说到:“今年在与科鲁兹王国的交流之后,可是如同春天原野上的苜蓿一般,冒出了非常多的不同内容的沙龙呢?具体你会去哪一种的话,等到时候就知道了。现在的话就是连我都不清楚,主要是看见面的时间究竟和哪一个沙龙的时间相匹配吧。”
‘父亲大人真的不是为了看我的笑话而故意这样子安排的吗?总之感觉到了非常强烈的阴谋的气息呢。还有和科鲁兹王国的交流。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呢?’泽塔用异样的眼神望着博勒姆子爵问到:“和科鲁兹王国的交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还有和这两个王国的联姻的问题,在高层到底讨论的怎么样了?”
“你怎么会突然把话题转向这个?哦,是因为我刚刚提到了科鲁兹王国的关系吗?”博勒姆子爵对于自己的后知后觉自嘲地笑了笑。
泽塔有些气愤地嚷嚷到:“不要给我转移话题呀?”
“好像是你先转移话题的吧。还有再外交方面的事情你还是先不要关心了。与那些老狐狸们打交道可不是什么轻松的活呢?没那么快就能够得出结果的。”博勒姆子爵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露出了显得有些疲劳的神色。
泽塔喃喃自语到:“果然是困难重重吗?”
博勒姆子爵笑道:“这样的语气说的,好像你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况似的。”
“那是当然的啦!未来可能发生在人类王国中的全面战争,影响之大绝对是超乎你我能够想象的。这之间潜藏着的风险与利益可不是短时间就能够看的清楚的。高层之中的各个家族之间也是有着或大或小的矛盾的。加上每个人对战争中可能带来的威胁与利益都有着自己不同的判断。能够在短时间里就做出一致的决定那才有鬼呢?”泽塔他二话不说的直指本质的就给这件事情定了性。
事实上光光是南方的那几个家族就肯定会出现几种不同的声音了。与科鲁兹王国贸易往来密切的领地,在心里一定会靠向那一边。而守着土地过日子的领主一定渴望扩张的机会。再加上夹在中间的骑墙派。仅仅是南方的领主就分成了这么多选择的派系,更何况整个公国了。
“在这方面还是你看得透啊,不过目前来看情况还算得上非常稳定。你父亲我还应付的过来,所以在这方面你还是不要发表任何的意见为好。就当作是维护一下我这个做父亲的那些许自尊心吧。”博勒姆子爵苦笑的说着,同时心里想到:‘有这么个孩子,虽然足以告慰先祖了。但有些时候身为家长的自己,却真真切切感觉到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