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阿拉密尔全身上下都留着刚刚战斗过的痕迹——盔甲上的划痕与擦伤显露那是非常明显。乱糟糟的头发似乎也因为血水而粘成了块状物,整个样子可以说是相当之狼狈——一点都没有最初见面时候那一位阳光型美男子的形象了。
泽塔虽然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如何,但是眼前的几位以自身的例子在提醒他,绝对是好不到哪里去的。而且刚刚被攻击的右腿还有肋骨都还隐隐有些作痛——即便是有着力场护盾以及身上铠甲的双重防护,也只不过将那些利刃的伤害转变钝器的碰撞罢了。
而且之前的乱战都中,泽塔也是仅仅能够在乱军当中做到保护好自己的要害部位。想要做到毫发无损,现在的他可还远没有到那个程度呢!
感觉到自己的伤势并不严重的泽塔摆着手说到:“不,不用了!我这不过是一些淤青还有挫伤罢了!稍微拖上一点时间没什么问题的,还是躺在地上的那些伤员比较要紧。话说你们同伴的情况怎么样了?”
“还在这里的除了史东·马克思得伤势比较严重过之外,剩下的也基本上是一些轻伤。不过您不用当心,就算是马克思他的伤势也算不上多严重。现在的问题就是还没回来的格林·贝伦与弗拉尔·乌斯林了,不知道他们的情况怎么样了。”阿拉密尔的话语虽然听起来还算得上是轻松,不过其中也隐隐的透露着些许的担忧。
“这你就白操心了,我们的情况怎么说也比马克思好多了!”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两位一身狼藉的冒险者紧跟着他们的话语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光光是听到声音马里奥牧师就得出了这样的结论:“看样子你们任务是失败了!”
“这个,实在是拿对方没办法。那个雌性的逃脱能力真的是太强大了。”脸上带着些许泥印、头上藏着树叶、全身上下也说没有一处是干净的格林·贝伦苦笑着说到。
本来他似乎是还想要不好意思地用手挠一挠脸,可抬到一半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手上似乎还有未干的泥浆。所以只能够一脸尴尬的灿灿将手给放下了。
“连你们两个一起上都无法把对方给留下吗?”这时候蹲在一旁的史东·马克思带着他那被绷带挂在胸前的左手。迅速地从地上起来,然后带着一脸诧异地问到。
弗拉尔·乌斯林的样子虽然不如格林·贝伦那么的狼狈,但是也是一副的灰头土脸:“那一位的技术实在是,怎么说来着,相当的诡异啊!”
“的确是一位相当少见的影武者呢!像是这种家伙一心要逃的话,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拦截的下来的。”刚刚差点就因为逃脱者的原因命丧黄泉的雇主泽塔,并没有像某些人相像当中那样的动怒,反倒是表现出了相当的宽容与理解。因为他知道这种事情有些时候是强求不得的。
不仅仅是因为实力不如人的问题。就算是整个实力超出对方一大截。但是想到打败敌人是一个难度,想要杀死敌人是另一个难度,最终想要在对方逃窜的时候生擒敌人又是另外一个难度了。
“本来靠我和乌斯林两个人去对付那家伙的话,问题并不是很大。虽然她属于黑铅阶位,就阶级上会对我们形成一定的压制。但是在平穷誓言强化之下的我,在正面对抗当中反倒是能够压制得住对方。同时她的潜行还有阴影跳跃方面的能力,乌斯林也能够比较好的进行对抗。身为诡术师的他,对于阴影还有幻术的方面的能力可以说是很有心得的。同时对于精神类的法术也有着一定的应对经验。”格林·贝伦都顾不上去处理面部的灰迹,立马就进行了辩解。他似乎是认为泽塔他小瞧了自己还有弗拉尔·乌斯林两人的能力。
虽然他们是有着自己理想以及信念的冒险团,其中不少人的家境其实不错并不用以此为生。但是雇主的评价还有报酬对他们而言,还是相当的重要的。
前者代表着名声,这不仅仅是虚荣心的问题。同时也能够带来切切实实的利益。声明远播之后,小队能够接受委托的几率往往也更大。无论是宣传理念还是打击邪恶,都需要机遇。没有相关委托的话,光光是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找,那碰到的机会实在是太过于渺茫了。
这就像是泽塔穿越前那个世界,无论是什么职业一旦出名了就会获得走穴的机会一样。无论是伶人戏子还是医生律师。说白了只有出名就往往能够获得更多更好的工作机会。
至于在金钱方面,最起码在这一段时间的接触当中,泽塔还是发现格林·贝伦对于这一样事物,保持着相当浓厚的兴趣。不要误解贫穷誓言这一种以使用者放弃金钱以及享受,通过苦修的这一种方式换取力量的与上位面的特殊协议。
但是这并不是说他在冒险的过程当中并不能够获得报酬。只不过是这些报酬通过直接或间接的方式捐献给生活困苦的人们。像是格林·贝伦之前所属的修道院,在日常经营当中的花费,就有相当一部分是像他这样在外行走的弟子所捐助的。当然他也把这种行为视为自己的一项责任。
所以当泽塔的话语当中出现可能对他们的评价有所降低的趋势之时,他才会反应的那么激烈。
不过对于怎么对付这样的情况,泽塔已经掌握得相当熟练了。他将自己的目光转向了一旁的马里奥牧师。
已经处理完伤员的马里奥见状只能够起身问到:“乌斯林,你说说看具体是怎么一回事。看起来贝伦似乎是受到刺激以至于激动过头了。现在就连话都有些说不太清楚了。”
他这句话当中潜藏的意思表现得可是非常明显了。这次失败究竟有着理由就赶紧说,至于刚刚格林·贝伦单方面强调自身的实力的行为,给人的感觉更像是秀逗了一样。
这个世界的掌权者与穿越前天朝的那些官僚们有着相当大的不同。那些脑袋里转满了猪食的家伙,对于手下雇员只会说:“不要给我讲客观原因,要发挥你们的主观能动性。”
虽然在说在某些时候人员的主观能动性,能够在一定的范围之内对事物的结果起到一定的影响。但是绝对是无法与客观规律相抗衡的。
虽然像早先的一个萝卜千斤重,两只毛驴拉不动的“大跃进”,还有红卫兵满街跑的“嗡嗡嗡”都离穿越前的小李德胜太远。但就是在穿越前两年的时候,又有这方面问题所造成的矛盾的集中爆发。
“科研经费仅40%用于项目,肆意挥霍成潜规则”“13大学9.4亿科研经费花哪说不清”“交通部挪1.8亿科研经费发工资”等等一系类的报道,频繁的出现在报纸还有各大媒体之上。
在X新办新闻发布会上,科技部部长万XX对科研经费“恶性问题”连说两个“愤怒”,并表示“痛心”和“错愕”。看起来这些都是天朝大力打击贪污腐败的战报,但是就像是某一篇评论员文章当中说的好“别把科学家逼成贼。”
因为极为低廉的基础工资,科研工作者最主要的收入来源就是承接科研项目的工作收入。这种科研提成比例,往往是国家下拨经费的“纵向课题”中的10%-15%;或者企事业合作单位提供经费的“横向课题”中的0%-40%。这是历年以来的规定允许的,从中央到地方,从大学到研究所,大致也都如此。
但奇妙的是,这却不合法!按照现行法规,纵向研究课题的项目经费,一律不得列支人员报酬(人头费)、不得列支项目组科研人员的人工费用,不得列支研究生每月800元劳务费以外的任何工资、奖金、加班费。
可是,各种相关规定不是都承认了科研人员提取科研提成,作为承接科研项目的工作收入了吗?那么这些提成10%-15%的比例,该怎么列支在账目上呢?很简单,上级批准你去当贼!允许你造各种支出、找各种办法报账,自己去把自己的工资奖金偷出来!
且不说这远低于发达国家至少40%的人事费用标准,科研人员竟被逼做贼,只能用各种单据冲账获得正当收入。在外人看来,这完全是触目惊心的腐败,而在知情人看来,就是一场巨大的黑色荒诞剧。
还有某些事情高校往往还好一些。和某个研究所有个合作项目。里面一个助研,自己申请到的经费,居然自己无法掌控!问他为什么,因为单位的行政领导吃饭费用太高!领导自己的接待费用居然无法报光,所以最后就冻结了下属的科研经费,然后他们年底要用下属的科研经费来报吃喝的费用!!
可笑不可笑?国家青年基金,最后来了个下有对策,没领导签字啥都报不掉。
在世界各国科研经费中的一部分,就是起给科研工作者发工资的作用,不然各家单位给大家的待遇从哪儿来的?当然不否认其中有不合适的贪腐,但是每回一扯就是“科研产出比偏低”,难道科研支出就不应该给科研人员酬劳么?科研人员都是神仙?不需要吃喝,不用发工资?可以缩地成寸飞来飞去?
拒绝承认科研劳动者的劳动取得应有合理报酬的权利,“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这是计划经济时代最落后最僵化的一个方面。在物质需求最起码充裕的情况之下,才可以考虑精神上的激励啊!不然光是天天喊口号有用的话,北棒子国早就是世界第一了。
在改X开X三十多年后,依然是天朝科研进步的顽固阻力,这已经是一大悲哀了。可是请想一想,不出差、不开会、不下现场,这能做什么科研?天天干坐在实验室里,就能写出科研成果吗?
脱离了实际,这科研是准备研究什么?从没听说哪个科研项目是只需闭门造车就能搞定的,这种认识分明是在鼓励,甚至是逼迫科学家闭门编造假数据、量产假论文,这是天朝科研面临的人祸!
一方面整天嚷嚷高端人才不够,一方面在政策上只规定了极低的待遇。各家单位只能通过各种歪门邪道给大家发钱。虽然李德胜不喜欢当体制党,甚至是一个五毛。但是这个问题上,他还真是想说,这TM就是体制问题。
同时他也在感叹起自己的平庸来!正是因为自己的平庸,才没办法像各位学霸的师哥师姐们一样不断获得高学位之后,拿着那还不如自己他现在的工资。至于今后会怎么样,他直到从李德胜变为了泽塔仍旧是不清楚。
所以对于这个世界这种务实而不务虚的气氛,泽塔他还是非常欣赏的。当然前世的很多习惯还是会不停地影响着他,但是他始终在告诫着自己,不要再犯类似的错误了。
弗拉尔·乌斯林想都不想一下,就用相当无奈的表情给出了答案:“本来我们是一直压制着那家伙的,可没想到她除了阴影跳跃之外,还准备了任意门的卷轴和定向传送卷轴。那家伙用自己召唤的幽影来缠住我们。然后通过任意门拉开距离,再使用定向传送卷轴逃离了我们的视线!没有次元锚这一类能力的我们,对于这一种战术真的是没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案啊!好在她的那个召唤而来的幽影被我们给彻底的摧毁了,也算是留下了一点代价。”
虽然这话说的是轻飘飘的,但是字里行间潜藏的刀光剑影又与何人细说呢!毕竟他们的行动失败了。正是因为这两人的失败,使他们意识到自己放跑了多么重要的敌方成员。毕竟能够在身边随时配备这样贵重的法术用品的人员,绝对不会是一个小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