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一那支小队在莫尔比韩港四处打探消息,并准备前往普瓦图做进一步地探究,以作为他们接下来一步决定的分析材料。
不过这种几乎于明目张胆,却又未曾流露出敌意过于深入的打探方式。在其他地方或许并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是到了博勒姆领当中可不一样,他们早就上了治安人员里的少数密探手中的花名册了。
好在目前那几位还没有触及红线,所以还只是当作商业考察这一个级别对待,顶多就是让情报人员多加注意。不要说抓捕,就是连严密监控都够不上,更别提呈递到泽塔这一位代领主的面前了。
这时候的泽塔正在进行着自己最为头疼的一个项目的练习。此刻正身着光洁如镜的整体式全身甲,在演武场上奔跑。门板一样的冷橡木包铁塔盾在他的手中挥舞着,顺带刮起了“呼!呼!呼!”的烈风。一个转身之后,随手来了一记盾击,而结果也毫无疑问——闷响声后,预先准备的靶子像滚地葫芦般弹向演武场之外。
“砰!砰!”两声,站在一旁的希伦连忙出手,才得以把这两颗好像是炮弹一样的实木靶子给拦截下来。否者的话,不小心飞出演武场之外,说不定就会酿成什么惨案了。
正是因为有着希伦那位大块头兄贵在一旁看护着,泽塔才能够做到现在这样,肆无忌惮地在演武场领进行自己想要的演练。
如果这换成在战场当中的话,对方那第一排与泽塔短兵相接的重步兵。就会像一颗被投掷出的保龄球一样,撞向身后同伴将己方阵型搅得一片混乱。
过往的事实已经证明,这样的攻击方式对于轻装步兵的长矛方阵有着极为良好的效果。可惜大多数时候在马上作战的骑士们,往往用不到这项技能。
刚刚他使用的塔盾,是特指那类和人一样高的厚重形盾牌。这玩意儿就像一面提供庇护的可携带式墙壁,彻底遮蔽所有正面向的攻击。在这坚实的“移动墙壁”面前,无论长勾刀抑是长矛战戟,都变成一根根微不足道的树枝。
也许复数的树枝可以顶住这具钢铁战车,但正面对战之时那样的面积,往往面对的也只是区区几柄长兵器,阻滞对手的可能几乎于零。
而后在演武场上奔跑的泽塔,就像一具钢铁魔像般坚不可摧,势不可挡!他踏着沉重而稳健的步伐,向前冲锋。在战场上就会有如一架主战坦克一般,轻易的撕开敌人的防线,为同伴争取突破的空间与时间。
而他现在穿着的就是所谓的双层铠甲。这是防具发展的一个极端化例子,它们物如其名,外层是使用特厚的金属甲片打造的全身铠甲,内层是一层极其细密的金属环网,将链甲与板甲的优点合二为一。
据说此铠甲最早出现的缘故,完全是为满足人类膨胀的虚荣心,以证明在武器制造上已经超过矮人。呃,至少是防御效能上。
可惜,这玩意的优点和缺陷一样突出,虽然防御力被强化到极致,但重量和成本同样也被推到前所未有的极致。整整70磅的重量和两千枚金弗林的交易价格,非常考验购买者的能力,以及钱包。
最开始的时候除了极少数堪称怪力的蛮汉,这类铠甲并不为大多数军队采用,被当作工艺品陈列的次数远远超过出现在战场。
的确,双层铠甲加上塔盾的防御力超乎想象,但质量带来的恐怖运动惯性,不仅能伤到别人,同样也能伤到自己!
冲破阵型的蛮牛,同时也将自己软弱的腰臀暴露在掠食者面前。塔盾可以屏蔽正面,但阻挡不了侧背的偷袭,长勾刀对脚踝的一次拌摔,就有可能成功地让巨人倒下。
在战场之上对付他们的最佳方法就是——绊马索。紧接着士兵们扑上前去,用自己体重加剧穿着者承重负担,让里面的人无法爬起。
然后用巨剑的配重铅球,或是巨斧倒转的柄端,如果有战锤当然是最好。经过钝器连续锤打铁甲,伴随轰鸣的雷响,直至暗红的液体淌出,生命的气息衰竭,铁甲终究归于沉寂。最终只余下扭曲的头部甲片,在雷响里默默共鸣,才能够确保杀死里面的敌人。
当然如果仅仅是让对方失去战斗能力,只要对方倒地之后,狠狠的用钝器往他们的胸口来几下。那种穿透性的震动伤害,就足够领对方胸闷反胃,暂时性失去战斗力的了。活着的贵族是重要的战利品,在战后可是能够换取高额的赎金的。
不过当后来骑士体系出现之后,这种战甲总算是有了真正的用武之地。虽然说赤铁阶位之后的肉搏职业,往往有可能穿着这种重甲进行不太长时间的战斗。但是想要能够对抗来自于各种下三路的暗算,却往往只有精确控制肌肉的骑士职业才能够做到。
在专门为自己腾空的训练场进行了一番扬起漫天尘土的推土机行动之后。完成了今天训练任务的泽塔走到一旁,摘下了自己头上那笨重的全覆式头盔。然后甩了甩在头盔之中,被压成一团团的头发,大声的出了两口气:“我真的不喜欢这种乌龟壳一样的盔甲。
“砰!砰!砰!”说着泽塔还动手敲了敲自己胸前的那一整块的钢板。
“你不喜欢也没用,这可是你在战场之上最好的伙伴了。除非你不能够灵活的使用它,否者在上战场之前,无论是子爵大人还是我父亲,都会用这种乌龟壳把你给装在里面的。”将两个近乎完全无损的人形靶放回到演武场一旁的希伦,转过身来特别强调了一句:“我保证!”
“好吧!在这方面你是对的。不过穿上了这个我根本就跑不起来,也做不了什么的太过灵活的动作。”说着泽塔皱起了自己的眉头。
希伦走到泽塔的身边,用手耷拉着对方的肩膀说到:“其实你自己也应该明白的,战场之上可没有多少给你躲闪的空间。有些时候硬碰硬是一种必要的防御手段。所以你不得不习惯这一点。”
“好在这东西穿在身上给人的感觉还不是太重。”泽塔瘪了瘪嘴说到。
事实上他说的也没错,最外面的全身甲远远没有看起来那样的沉重感。在某种意义上利用了人体工程学的全身板甲,将不同部位的重量分摊到了人身上的各个部位。就单一位置而言,给人的感觉并不是那么沉重。所以舒适性还是有着一定的保证的。
听到这里的希伦坐在一旁地面的石凳上,嘴里嘟囔着:“当然了!这可是为了你专门进行量身修改的。不过等到明年的话,恐怕是又要改一次。看起来真的是有些太过于奢侈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有谁知道战争什么时候爆发呢!所以我的父亲大人,就在我前往勃兰登堡的这两个月当中,给我准备了这个当中新年礼物。”泽塔在卸下了两支手套之后接着往下说,“说起起来,如果每年都要因为我的成长,而对其进行修改的话。那我完全同意希伦你的观点,这实在是太过于奢侈的一种做法了。浪费是一种可耻的行为。”
“不过这种浪费有可能在今后的几年当中救下你的性命。”希伦这家伙居然难得学会吐槽了。
“不!事实上对得到了祝福的我而言,这样的全身甲起到的作用已经不算是很大了。”泽塔本想来个无奈的耸肩动作。结果发现即便是自己做出了这样的动作,可因为盔甲的影响其他人根本就看不出来。
他不得不向希伦求助到:“能不能够帮个忙,把后面的皮扣给我解开一下。穿着这个乌龟壳之后,我根本就够不着它。”
听到这个的希伦,笑着起身开始帮忙。同时他用古怪的声音说到:“即便是如此,也只有穿上这一身的盔甲之后,子爵大人才能够放心的让你上战场。”
泽塔不动声色的对希伦反击到:“算了!这种事情如果不能够反抗的话,就心平气和的接受它好了。话说最近你进步的可真快,我想在以后你应该不会再动不动的就惹瓦尔先生生气了。”
“就算是我没什么改变,我老爹他最近也没空对我怎么样了。他正忙着训练克雷格口中的那几位食客呢!”希伦虽然在与泽塔斗嘴,但是手头上的动作却也不慢。几个搭扣在其灵巧的动作之下,被轻易的给解开了。而后希伦抓住板甲向后一拉,后盖就这样被打开了。
不知道怎么的,泽塔从希伦的这一句话当中,多多少少听出了一点酸味。再扭头看一看他的样子,泽塔突然感觉自己的背上就连汗毛的立起来了。连忙专心的投入到拆卸自己身上的装甲当中。
在终于把外面的那一层乌龟壳给解下来之后,泽塔坐在希伦的身旁说到:“也不知道瓦尔先生能够从那几位的家里收到什么样的谢礼呢!”
“有谁知道呢!不过看那几位吃白食的被我老爹给训的跟死狗一个样。克雷格现在不知道有多高兴呢!”希伦现在明显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泽塔略微有些不满地说到:“克雷格年纪小不懂事,你过去受秘法的拖累或许也不太理解。不过现在应该明白事情的缘由了吧!别再叫他们几个吃白食的啦!”
“习惯了!习惯了!”希伦不好意思地挠着自己的脑袋说到。
泽塔有些无奈的摸着自己的额头说到:“算了,那么你们就自己慢慢地改变吧!我今天的训练已经完成了,真希望以后没有机会用上它。”
“你希望没机会用到今天的练习吗?这是为什么呢?”希伦一脸惊愕的问到。
泽塔转过身,歪着脑袋双手叉腰的反问到:“你就多动一动脑子吧!我们在战场上可是负责冲锋的骑士。是长矛、是利剑、是击穿敌人防线碾碎敌人士气的铁流。如果等到了必须用盾牌步行作战的时候,那战场上我们所处的军队,是局势需要坏到什么地步才能够出现的状况?”
“那我们学这个究竟有什么用?难道这就是之前人们常常说的,为任何可能发生的状况,事先做好最充分的准备吗?”希伦说着苦着脸摸起了自己的下巴!
“我应该恭喜你的脑子开窍了。还是该庆幸你的脑子终于开窍了。我是时候该回文件堆当中,去处理领地上的事务了。接收了新领地之后的事务可真的是变得前所未有的繁忙。当然还要顺带安排人给我弄上一匹御风驹。毕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像你们家一样,在实力足够之后就能够得到一匹烈阳战驹的。”泽塔离开的时候,挥着手说到。
希伦两手抱胸似笑非笑地问到:“我可以把这认为是你的嫉妒吗?泽塔!”
“如果你那么想的话,我并不介意。伙计!”泽塔头也不回的越走越远。至于他留下的全身板甲,还有内部套着的密织锁甲,自然会有人负责收拾清理。泽塔下次从放置的架子上取下它们的时候,绝对会闻到新上的那股防锈油的味道。
而希伦前往的方向好像是瓦尔骑士所在的训练场。看样子他似乎是对那几人的操练过程相当感兴趣才对。
就如平淡的日常一样在第三天的早晨,泽塔正在继续头疼着灰木镇的未来规划问题。依照泽塔的脾气,就让灰色木镇继续保持原样可不是他的风格。好不容易有了新的素材,一块空白的画布,泽塔当然要准备大展身手一下了。
不过至今为止,他还没有想到符合心意的好点子。面对着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情况,他认定了自己并不是什么点石成金的天才似人物。那么就下来只能够进行更加深入的调查,还有就是等待某些时候的灵光一闪了。
“砰!砰!砰!”就在他有一些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在专注于思考的时候,泽塔就像是穿越前某些码字的写手一样,需要相对安静的环境。所以就连他的书记员都被暂时安排离开了办公室。
“有什么要紧事吗?伊夫斯。”泽塔用食指揉搓着自己的太阳穴问到。他似乎是趁着这个时候忙里偷闲的给自己换一换脑袋。
伊夫斯·巴尼特在门外说到:“瓦尔骑士大人派人通知说,您尽快到回到自己的住所去一趟。看样子是相当重要而又不方便在市政厅当中进行的事情。他已经带人在那里等候您了。”
“好吧!你立刻去安排一下马车吧!”泽塔立刻就对门外的伊夫斯·巴尼吩咐到。同时他心里也泛着嘀咕,‘瓦尔先生是一定不会无的放矢的,那么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他那么急急忙忙地找我呢?而且还要避开市政厅!’
等到了泽塔回到了自家的城堡之后,发现在会客室当中等待自己的除了瓦尔骑士之外,还有几名自己从未见过的声影。
就在泽塔心中带着些许疑惑的时候,瓦尔骑士最先开始介绍起了几人:“首先是基萨克·马里奥是吾主培罗的牧师,来自浅水城的小贵族家庭。紧接着公正之主的圣武士班布拉·乌特雷德·阿拉密尔,他是一名男爵的继承人。莉诺·埃贝茨同样是来自于浅水城的一名中阶法师。弗拉尔·乌斯林是竖琴手们专门培养的一名诡术师。他们的伙伴史东·马克思,来自谷地的善良的半精灵巡林客。还有黄色玫瑰修道院的苦行者格林·贝伦。”
在瓦尔骑士对着自己眼前的这几位进行着一一的介绍之后,泽塔也开始饶有兴致的打量起了眼前的这一只冒险队伍。
或者说这是一支西大陆上常见,却又不常见的一种组合。说他们不常见,是因为他们与那些平民出身外出讨生活的冒险者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与其说是生活所迫,其实队伍当中的大多数人都是为了其他的原因才汇聚到一起的。
在圣武士班布拉·乌特雷德·阿拉密尔这样的的人心中,往往认为即使冒险当中的平凡无奇的任务,仍然是个人的试炼。也就是能展现英勇、锻炼武艺、学习战略,以及行善助人的机会。当然从他看瓦尔骑士的眼神来看,是不是也有着来兼顾看望偶像的意思呢!泽塔满怀恶意地怀疑着。
苦行者格林·贝伦的目的基本上应该与圣武士阿拉密尔相差不大。因为武僧往往认为冒险是对自己的试炼。不论有多少困难横逆在前,他们都乐于使出浑身解数克服难关,不是为了炫耀,而是为了考验自己。
类似的还有基萨克·马里奥,在大多数情况下牧师是为了达成神的目标而加入冒险的。而就太阳神的牧师而言,将会帮助需要帮助的人。他会希望透过高尚的行为,为神和神殿建立好名声。当然打击邪恶生物,破坏他们罪恶的计划也是重点。在这点上圣武士也是同理。
而法师、诡术师还有巡林客的理由可就太多了。所以他们很少是这样一直队伍的发起者。其中法师和诡术师都需要知识、力量和资源来进行研究。巡林客的话,除此之外说不定还有可能希望在战斗与冒险中获得乐趣。
相对而言,这样的队伍比较少见,但却并不是那么稀少。事实上游历当中的骑士也往往会加入或者拉起这样的队伍以方便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