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红发”伊卡博德与他新的手的宝贝赶往大海之上的某处汇合点时。所谓的“诱饵”正忽忽悠悠,看起来好像是一名醉鬼一样,随波逐流的向着莫尔比韩港的方向前行着。
就像伊卡博德曾经说过的那样,作为大一首大型的货运商船——“梅菲斯美女号”给人一种圆滚滚的感觉。它是以北地城邦的一种桨帆船为原型发展起来的——以帆作主动力的一类圆船“费鲁特”。
这种船型的特点是短、宽、结构坚固,并且在同等吨位下的载货量令人满意。不过这样的设计也带来了吃水很深、尾高首低、行动迟缓、转身笨拙的缺点。至于侧面乾舷严重不足,这种不利于跳帮战的问题,是好是坏却还两说。
“太慢了,这帮懒骨头到底在干什么!”摸着自己那瓷实肚皮的卡德瓦拉德,看着那始终被风吹着鼓鼓的船帆,咬着自己粗黄的板牙骂到,“老酒鬼,这里暂时交给你,我去下船艏……”。
没等对方回答,圆滚滚的卡德瓦拉德就以与体型不符的快步走下艉楼上的驾驶台,怒气冲冲地向前面窜去。很快,那几个出工不出力的混账就进入了他的视线,‘一帮该吊死在城门上的贱骨头,敢在我眼皮子地下偷懒耍滑,真他娘的是活得不耐烦了。’
“给我用力啊,你们这些只知道吃的废物!”卡德瓦拉德踹着其中某个家伙的屁股大吼,‘对了,这不是昨个儿被我吓尿了的胆小鬼吗?老子又不是看上你的菊花,用得着这么畏畏缩缩的吗?’
“都他娘地给我把力气使出来,你们这些懒鬼、渣滓、该下下地狱变成蠕虫的垃圾!”伴随着这样的呵斥声,九尾鞭在他们疲懒的身子上画出一道道暗红的痕迹,用痛苦的刺激让他们体力充沛。
这时沃特沃斯舔着脸走上前:“船长,像这种事情大伙们还是第一次动手,心里面多多少少有些不安……”
“你给我闭嘴,这里没有你这杂种插嘴的份!”卡德瓦拉德丝毫不留情面地打断了对方的话语,在卡德瓦拉德看来这个居心叵测的杂种,显然是企图用嚼舌头根子的伎俩来向眼前的杂碎卖好。
卡德瓦拉德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沃特沃斯,你既然能闲到替这几个垃圾废话,那就给我滚去检查今天晚上活动的工具,要是哪里出了问题,我让你脚朝上地在桅杆顶上晃荡。”
沃特沃斯的脸上泛起了一层羞怒的褐红,就连脖子都因为充血而涨得通红。但最终他还是放开了紧握的手掌,跑去开始检查船上的某些特殊用品。
卡德瓦拉德那圆滚滚的体型,肥头大耳的脑袋,还有时常眯成一线的眼睛。在多数情况下都以一副奸商的形象示人。但如果看轻了这家伙的话,那阴暗而寒冷的大海深处将是你最终的归宿。事实上能够在大海上掌控着一艘属于自己的船只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这个时代的海洋有点类似于穿越前的地理大发现时期。绝大多数的商船在必要的时候,都不会介意客串一下海盗。只要不发展为常态的话,很少会像全职海盗那样登上通缉令的。预言系的法术也不是万能的,更何况是充满的未知的茫茫大海。
当然卡德瓦拉德敢驾着自己的“梅菲斯美女号”前往莫尔比韩港充当卧底的原因就在于他和他的船员们在得到了这艘船之后,就再也没有干过打劫过往船只的营生了。卡德瓦拉德在庞大的海盗销赃链条当中,充当了一个中转商的环节。
不是中间商也不是掮客,被称为油猪的卡德瓦拉德没有自己的货物洗白渠道。除了真正的金钱之外,多数情况下海盗们往往劫掠到的是棉布、木材和铁锭这些,换不来充饥的食物的硬货。卡德瓦拉德通过不到市价十分之一的价格,从海盗们手中获取这些货物。再以不到市场价五分之一的价格转销给真正的中间商与掮客。
虽然看起来似乎有着超过百分之百的利润存在。但是结合风险与损耗来说,似乎也只能算是赚了个辛苦钱。这或许是促使他参与到这次行动的原因。
“欠抽的贱货,我让你们停下来了吗?都他娘地给我用力,大早上灌下去的黄汤已经流干净了吗?怎么着现在连拉缆绳的力气都没了?还是说你们昨晚他娘地都把精神花在那些烂白屁股上了?再他妈给我磨蹭,全都统统给我去海里和鲨鱼一起洗澡。”卡德瓦拉德转过头肆意辱骂着,在那几个水手身边来回走动,犹如动物园下午四点钟的饿狼。他绝不承认自己的宝贝“梅菲斯美女号”,早就应该要来上一场大修了。最起码,那缆绳上的绞盘与滑轮是要换新的了。
这套曾经算得上是新式的风帆操作器械,一直都是卡德瓦拉德的骄傲。它能够让“梅菲斯美女号”的船员们在大多数的情况下,不用爬上桅杆就能够调整风帆,时间上也能够节省许多。但今天看起来,这套器械似乎是在和他的主人作对。
“快给我使劲,把你们平时玩那些母猪的力气都他妈地给我使出来!”卡德瓦拉德不断咆哮着,“或者你们希望我用船锚把你们的骨髓给榨出来喂鱼。”
相对于好言相劝或豪情激励,恐吓与叱骂才是驾驭这些水手的最好方法。他们被恐惧刺激起来的肌肉和气力,快速地转动着绞盘,而另一些则熟练地拉着数量不少的滑轮组。可惜原本听话的小家伙们,今天似乎不怎么给力。
“用力啊!你们这些肮脏的猪猡……”粗重的喘息声在甲板上响起。
“赶紧的!你们这帮吃屎的蠢货……”水手们在咬紧牙关,但忙中出乱的情况的却是时有发生。
“别搞错滑轮!你们这群只知道吃的贱种……”终于,那原本被被海风吹得鼓鼓的主帆总算被收了起来。
“左满舵。”回到艉楼的卡德瓦拉德握着轮盘扭头对大副伊夫斯说道。
“左满舵了!小伙子们,小心别掉下船去。”老乔治用他那粗亮的嗓门向着下甲板那帮牲口们喊道。很快,在卡德瓦拉德的操纵下,那特别用黄铜框固的船舵开始转动。在上桅帆提供的动力下,“梅菲斯美女号”开始转向,船身也多多少少的发生了一些倾斜。
待到船身平稳了些,卡德瓦拉德再度下达了第二个命令。“绑紧主帆,拉起侧帆!”
水手们立刻顺着绳梯爬到主桅横桁上,按照船长的命令用铜环箍住那本已经收拢的主帆。随后这些家伙握着缆绳荡到了不远的策桅上,迅速解开扎紧的帆布,沉重结实的帆布迅速在海风轻抚下舒展身躯。而底下水手们,则快速爬上拉网吊床,抓住下垂的帆脚末端,用粗糙的麻绳将它们紧紧扎起,通过滑轮索具固定于船帮的侧孔上。
“给我把帆脚扎紧了,你们这帮吃货!” 卡德瓦拉德大声地训斥道,飓风中飞扬的厚帆布足够将人的筋骨抽断,所以扎紧它们显得万分重要。
水手对于“梅菲斯美女号”的船员来说,他们已经是十分幸运的了。因为他们用不着像其他船上的水手那样,与满劲的风帆作斗争。当然今天遇到的特殊情况与其带来的便利相比,真的只是毛毛雨啦!
很快被解开的后纵帆也通过索具滑轮,被缓缓拉上了斜桁,接着被打上了抓节固定在下桁上。
“固定桁木,左舷三点钟的方向!”这是卡德瓦拉德下达了新的指令。
转动着的桁木条很快被绳结通过多个侧孔进行固定,几近正午的海风从东南方向奔来,将厚实的帆布女士吹鼓出一道美妙弧线。被风力带动着的夫人“梅菲斯美女号”轻轻地拨动着身前的海水,向着西北方向缓缓滑行,那速度也渐渐的慢了下来。
“沃特沃斯!”卡德瓦拉德大声喊着之前刚刚被他训斥的那名船员的名字。
“是的,船长!听从您的吩咐。”他抬起头来,刻意做了个拂胸弯腰的动作。显然这家伙的小聪明还是不少的。
“今天晚上有大买卖,留下三分之一的人看守,其他的都给我滚到艏楼去补睡眠。排班4个小时一换…”明显是懒得搭理这些个家伙,卡德瓦拉德直接冲甲板上的水手们高喊,有意的让这装腔作势的小人去打理谁先睡觉的问题吧。“都给我记住,谁要是去碰那些母狗,我直接剁了他的第三条狗腿,让你们永远也没办法找那些母狗挠痒痒。”
突然老乔治急急忙忙的来到卡德瓦拉德面前。
“什么事?”卡德瓦拉德放开转轮,轻轻甩动着自己的胳膊,将目光投向有些疑惑的老乔治。
“瞭望的水手已经看到海港的灯塔了。”乔治向甲板外吐了口发黑的唾沫后,回转头向卡德瓦拉德解释到。
卡德瓦拉德同样朝甲板外吐了口唾沫:“看样子我们是到地方了。一切按照计划来行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