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战斗便陷入了胶结。为了尽量节约物资与友军们的体力消耗,每一次泽塔都是在城墙下那些蛮子们最为密集的时候才下达攻击的命令。这样子攻击的频率虽然大幅的下降,但是在泽塔引导之下的每次射击,都能够使超过20名蛮族当场倒下。
虽然因为黑夜与暴雨的阻隔,并不能够知道具体的伤亡情况。但是想来那些蛮子们应该是绝对不会好受的。不过对于战局而言最为关键的是,每次的箭雨都能够对那些蛮子们的阵型造成混乱,并且干扰对方填埋工作的正常进行超过一分钟。
谁实话如果瓦尔骑士的那根火球术魔杖在泽塔手中的话。看到下面那几乎是密密麻麻的人海,泽塔真的会忍不住的射出个火球以消灭掉一些集中在一起的蛮子们。这种影响到了理智的冲动让泽塔的两眼有些充血发红。不过也是第一次接受战场洗礼的他所必须经历的过程。
突然泽塔感觉到的自己的头皮似乎有些刺痛。只见他一个弓步弹腿,就让自己与观察口拉开了相当的一段距离。而后迅速拔剑一挥,随着一段寒光闪过。随着“啪嗒——”一声。众人便发现泽塔先前所站的那个位置上,有一支被切成两段的箭矢掉落到了地面之上。
刚才的情况还真的是相当的惊险呢!像这种乌漆麻黑的夜里,加上雨水对于视线的阻挡。同时还有那雨水与城墙来由楼斗撞击所发出声音的干扰。如果不是泽塔第六感惊人的话,刚才说不定就已经中招了。
虽然不知道被射到这里的箭矢到底还能有多大的动能。但是它刚刚非常有可能攻击到的部位,可是泽塔的面部。一不小心的话,泽塔说不定要在短时间内当独眼龙了。
“大家小心一点,我可不希望今天晚上有人被永远的留在这里。来几个人用木板暂时把多余的观察口给封上,只要留下我用的那个就行了。”还未等泽塔的话音落下,好像是为了证明他的正确一样,另一处的一个观察口又有流矢射入,好在没有任何人因此而受伤。
但是看着那撞到城垛之后落下的箭矢,几名负责搬运箭筒的士兵连忙放下了手头的事情,开始取过了木板寻找起铁锤还有麻绳来了。
“砰!砰!砰!梆!梆!梆!”的装订敲击声、“哗!啦!啦!淅!沥!沥!”的暴雨声还有那“砰!砰!砰!”的弓弦震动声与“嗖!嗖!嗖!”的箭矢破空声。这是四中原本不相关的声音,汇聚成了一种并不使人厌烦的曲调。配合时不时传来的楼斗顶部与前方发出“噔!噔!噔!”的箭矢与乌木掩体的撞击声。近乎是可以凑成一首交响曲了。
“啊——”的一声惨叫。一位正在装订木板的士兵,被从某个还未完全封死的观察口射入的流矢给订入了手掌。鲜红的血液立刻就顺着箭杆子滴到了地上。
看了看对方伤势的希伦立刻就得出了这么个结论:“赶紧去军医那里接受治疗,这样的小伤处理过的话,应该不影响接下来的战斗。”
而伤者在得到答复后也迅速离开了战场,前往不远处塔楼当中的医疗点接受治疗了。虽然暂时少了一人,但是装订的工作似乎并没有受到多少的影响。没过上多久绝大多数的观察口都被木板给暂时封死了,楼斗当中的士兵们受到弓箭威胁的可能性大减。而整体的战况依旧重复着之前的胶着。
‘是不是太轻松了点?’不知不觉间泽塔有了这样的想法。在过去的一小时中,至少有近千的蛮子们倒在了博勒姆领防线前的弓箭射程之内。而除了几张使用过度必须换弓弦或者弓臂的弩弓和箭矢的消耗外。勃兰登堡的人员损失根本为零,那位手部刚刚受伤的某人经过了救治也已经重新回到了战场。
这固然完全是靠着战前的充足准备才能达成的战绩。可泽塔抽空让希伦去溜达了一圈之后发现,除外博乐姆领以外的防线也都损失轻微,根本没有任何危险的迹象。
面对的防御工事及之后不断射出的箭雨,那些在护城河对岸忙着填土的蛮族士兵与奴隶们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他们逐一倒下成为后来者的垫脚石,只有在实在是影响填土作业之时,才会被人略微的挪一下位置。而蛮族弓箭手射出的箭矢在楼斗的掩护之下,极为难以对其之后的守军们产生什么影响,可以说是根本起不到什么明显的压制作用。
‘事情应该不至于是这么简单才对啊!对方的难道真的是想要用人命去填埋那条护城河吗?就算是之前预想着暴雨和黑夜对守军的远程影响较大。可现在这种情况也应该会让那些部族头领们稍稍冷静一下了吧。’正当泽塔的心中转过这个念头时,整个天空忽然雷霆大作。
覆盖原本覆盖在勃兰登堡上空的黑色厚重云层当中不断发出闪光。随着光线的突然不间断的闪烁,泽塔终于可以大致看清那之前倒在箭雨当中的尸体。
那应该来说比他之前所估计的要少上不少,排除了这种情况之下蛮族们还有功夫收尸的可能性。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些先前倒下的蛮子当中有一部分人并没有死。在倒地之后不久他们,又自己挣扎着爬了起来。
泽塔略微想了想,应该来说这种情况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白天的时候,那些填土的蛮子只想要在完成了任务之后,赶紧的离开勃兰登堡上弓箭的射击范围。所以除了真正被弓箭射中要害倒地不醒的之外,再也没有人会在地上较长时间躺着。
而今天夜里则是全然不同的另一种状况了。不好的视线加上了雨水的影响,使得受伤之后的动作非常容易使人滑到。而泥泞的地面更是加剧了蛮子们重新爬起来的难度。再加上之前的黑暗环境与雨水的影响,即便是有着昏暗视觉的泽塔,也只能够发现看见在己方的箭雨之下,蛮子当中不断大量有成员倒下。
再加上白天产生的先入为主的观念,才使得泽塔之前认为的杀敌数目与实际有着不大不小的差距。不过紧接着出现的意外,让泽塔又有了新的想法,‘在非工业社会的情况下进行这么大规模的夜战,还真的不是什么聪明的决定啊!当然那些能够在黑夜与白昼都有着同样视野的种族是例外啦。但是眼前的那些蛮子们明显是没有这种能力。再加上这样的倾盆大雨,虽然影响到了守军的攻击,但是对正在进行土工作业的蛮子们影响也不小的吧!看样子今天晚上对方的减员,恐怕是在远在我之前的估计之上喽!’
‘这时候我是不是应该开上一瓶香槟庆祝一下。我都要怀疑今天晚上这一作战计划的制定者,到底会不会是我们诺汗公国先前派去的间谍了。这种不知道算不算的上是坑自己人的做法,即便是一时之间让他们达到了了战术意图——填平了护城河又能够怎么样。这样严重中的减员,不仅仅是对之后的战斗力产生了严重的影响。在士气方面更是一大打击啊!’泽塔不由的有些幸灾乐祸的想到。
而造成泽塔感到如此欢乐的原因,那是因为蛮子们在填河的过程当中发生了严重的踩踏事故。踩踏一般指在某一事件或某个活动过程中,因聚集在某处的人群过度拥挤,致使一部分甚至多数人因行走或站立不稳而跌倒未能及时爬起,被人踩在脚下或压在身下,短时间内无法及时控制、制止的混乱场面。
而对方在这样的环境当中,似乎也没有拿出得力的措施改善这一状况。像是组织专门的纠察队进行维护啦!使用大量不怕暴雨洗礼的照明工具啦!都能够起到一定的效果。但是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情况,对方却是一点应对的举动都没有。
正在泽塔摆明了幸灾乐祸,准备与战友们一同分享着令人高兴的消息之时。一股令人欲呕的恶臭使得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警觉的泽塔看了看周围,发现窗口外光线减弱到令人难以视物的程度。觉得情况不对的他冒着被箭矢射到的危险将手伸出了观察口。等到他收回了之后,见到的是一掌的鲜红。
空中落下的根本不是水而是一阵阵腥臭的腐败的血液。在倾盆的秽雨中勃兰登堡的守军并没有阵脚大乱,多年的训练使得他们能够坚守好自己的岗位。不过他们无法依靠点的火把来观察护城河外的敌人,而分散各处的法师和牧师所能施展出有限的照明术,根本无法照顾到多少地方。
而像是投石车这一类没有顶棚的防御建筑当中的守卫们,更是连使用火把来照明都成了一种奢望。更何况这样的血雨会不会对人体造成什么样的危害也是个未知数。那些位于投石车旁的士兵们也只是凭借着自己的勇武,强压住心中的恐惧。
“好了!小伙子们,暂时的你们不用在呆在这里了。等下会有牧师给你们检查一下情况,毕竟谁也不知道这该死的血雨,会对我们可爱的战士们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一名军官向楼顶上的士兵们通知了暂时撤离躲避的消息。
在同一时间段,前后相差不到十分钟的之间内。勃兰登堡的数十个塔楼还有岩壁上的投石车阵地,都陆陆续续的收到了这一消息。得到了许可的小伙子们,就像是躲避排泄物一样,飞一般离开了之前自己镇守的岗位。
同样的楼斗当中的情况也算不上是多好,失去了准确的指导之后,箭雨所能够照成的效果也有些不胜明朗。而且无论是开弓还是给十字弩上弦都不是轻松的活。众人们的体力消耗的可是不少了,同时这古怪的血雨也明显影响到了士气。
‘差不多到极限了,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察觉到情况有所不对的泽塔转过身说到:“好了,我的士兵们。从现在来看我们手中的弓箭,恐怕是起不到什么效果了。既然如此的话,就让我们休息一下吧!敌人那卑鄙的法术应该是持续不了太长时间的,养足了精神我们在等它过去以后在大干一场。”
不仅仅是泽塔指挥的这一段防线,其他部分的弓箭射击也都已经开始陆续停止了,泽塔这里虽然算不上慢但是也称不得快。紧接着泽塔靠在了城垛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希伦倒是还有心思在算得上宽阔的城墙上活动起了筋骨。
很快的阿华田骑士就来到了这里给出了通知:“看样子你们做的不错。我正准备通知你们,在这场该死的血雨停下来之前,就用不着再往外射击了。”
“那么这场血雨到底需要多久才能够停下啊!”希伦率先问出了这个大家都关心的问题。
阿华田骑士苦着脸说到:“恐怕没这么快,这次的血雨对方应该也是使用了献祭的手法。而献祭的人就是今天被我们所射杀的那些蛮子。这血雨除了严重的阻隔非魔法的光线外,也就是传来令人有些感到作呕的恶臭。不过在这方面它可远不如真正的臭云术,最起码连一个真正在呕吐的人都没有,更别说是晕过去的了。即便是那些被血雨给淋到的卫兵们,也只要洗个热水澡,喝上一点草药汤就没什么问题了。只不过明天要安排人手去处理勃兰登堡当中的污血了,那东西耽搁久了说不定会引起瘟疫的。”
“那到底是要多久啊!阿华田先生您到是给一个准信啊!”没得到准信的希伦接着问到。
泽塔挥了挥手组织了希伦时候说到:“用不着再问了,对方既然做出了这样的安排,那么应该就会起到相应的作用吧!数千人的灵魂献祭换来的这场血雨,居然没有什么太过强力的效果,那么他的持续时间肯定是不会短的。最起码也住够他们完成眼前的攻势了。”
“泽塔说的没错,这段时间大家还是好好休息吧!明天应该是会有上一场苦战了。”阿华田骑士的语气真的算不上是好。
当天夜里,在勃兰登堡停止了自己的箭雨之后,蛮子们的弓箭压制也停止了。泽塔了解到,今天一天的时间里,勃兰登堡的守军真正的阵亡的也只有两人。同样都是在夜间的弓箭战当中,被射进观察口的流矢给射中的面门。其他的伤员也只有50多人,其中暂时性的减员8人左右,并没有永久性伤残被迫离开战场的事情发生。
如果仅仅是从战损比来说,今天的战斗可以说是一场辉煌的胜利,接近300:1的成绩在穿越前的话,恐怕是要载入史册了。不过考虑到今天对方牺牲的基本上都是一些炮灰,并且很有可能已经达到了他们的战术目的时。配合上人数之间的差距,勃兰登堡的守军们包括泽塔在内都没人能够笑得出来的。
同一时间在蛮子的营地当中,有两人在位于自己的营帐里用大陆的通用语进行着交谈。
“没相当那些蛮族真的会同意你的计划。”
“蛮族毕竟是蛮族,这种献祭自己人的事情它们从来都没有少干过。多这一次不多,少这一次不少。再说了,诺汗公国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财富,也足以让他们抛开一切了。”
“希望这次我们的计划能够成功。”
“相信我,一定会成功的……”
雨整整持续到后半夜才停下,等到这时对方已经没有多少人还停留在守军们的攻击范围之内了。看样子他们似乎是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第二天的太阳照常升起,泽塔发现护城河绝大多数的部分都被填满了。同时泽塔在护城河的不少段落上,还发现了以对劈的树干铺陈的桥面。同时目光敏锐的他,还透过树干之间的缝隙发现了——底下铺垫的成捆的稻草。
这样的木桥基本上是为了攻城塔所准备的。所谓的攻城塔是一种强大的攻城武器,塔体高大,塔下装有轮子,可以行进。在进行攻城战斗时,将它推近城墙边,士兵就能从塔顶的平台,直接跨到敌方城墙头。
见到这种情况的泽塔明白让准备的好的猛火之油挥威力的时候了。随着每一个被守卫们掷下地瓦罐被引燃,都一片数十根树干被火焰吞噬。而随着火油渗入了树干之下引燃了稻草,更是发出了一阵阵的浓烟。
没过上多久,那蛮子们夜间付出相当大代价建成的木桥轰然倒塌。见到这种情况,勃兰登堡的各位也都有样学样。还不到半个小时,蛮子们耗费了大半夜的成果就发挥不出它们应有的作用了。在这同时蛮族营地当中似乎也发生了一些慌乱。
可是泽塔知道,这样的破坏并不能够对底下已经被填埋的护城河产生太大的影响。应为主体对方已经完成了,在等一下的战斗当中抢修并不是什么难事。但这对己方士兵的鼓舞可是真真切切的,你听——这萦绕着的欢呼声就是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