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吃午饭的时候,张牧尘破天荒地和楚玄默聊了聊。
“你最近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张牧尘澹澹地询问道。
楚玄默苦笑一声,还是被看出来了吗?
“没错,因为我的一些目标,但现在长期带在这里修炼,虽然进步很大,但与我加入影宗的初衷有些不太相符”。既然被看破了,楚玄默也就不再隐瞒,老老实实承认道。
“那你加入影宗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不是为了提升实力?”张牧尘有些疑惑。
“提升实力只是一部分,我更希望通过影宗在北凉军中的名额参军,但在此之前,我想学习影诀”,楚玄默如实回答。
“老子还以为你是来影宗找老婆,结果被我按在这找不到着急呢”,张牧尘没好气地道,“不就是影诀吗?多大点事,值得你小子在这抓心挠腮的”。
“前辈有办法”?楚玄默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没有”,张牧尘回答得很干脆。
楚玄默翻了个白眼,强行忍下了那股骂人的冲动。
“如果老夫没记错的话,学习影诀是需要五万点贡献度是吗”?张牧尘夹了一口魔甲犀肉,含湖不清地问道。
楚玄默点点头。
“这是挺难的”,张牧尘摸了摸下巴,“老夫贡献度虽多,但也没法给你啊”。
楚玄默更愁眉苦脸了。
张牧尘看着楚玄默那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小子能不能有点出息,不就是一门影诀吗,老夫教你一门更好的总行了吧。”
“那必须行,当然行,太行了”,楚玄默立马换了一副面孔,满脸的希冀之色。
玛德,装了这么长时间终于有回报了,整这么一副样子,不就是为了从这老家伙手里再骗一门秘籍出来吗?
“你小子”?张牧尘看着他,忽然有种自己被骗了的感觉。
楚玄默保持着脸上的希冀之色,“怎么了,前辈”?
“没什么”,张牧尘已经反应了过来,不过不愿承认,只得捏着鼻子认了,心里想要不要啥时候给坑回去。
“哦,对了,昨天李宗主来信,关于你的修炼,总这么闭门造车也不是个办法,他希望你能出去走一走,他那有个团体任务,希望你能加入,你要是愿意的话,待会就出发,任务完成后再回来继续修炼”,张牧尘说道。
“李沐峰宗主?他老人家怎么有闲情逸致注意到我”?楚玄默有些疑惑。
“废话,”张牧尘怒道,“你是老夫的弟子,他注意到你很奇怪吗?”
不说则已,说到这楚玄默倒真有些好奇了,“唉,前辈你给我说说,你在影宗是什么身份啊,是太上长老还是老祖啊,为啥我感觉你在影宗权利很大的样子”?
他早就好奇眼前老者的身份了,深居星斗山深处,能让影宗长老帮忙打造武器,还能先欠着钱,现在影宗宗主对他,也似乎很客气的样子。
只不过以前不管他这么问,张牧尘就是不肯说。而且在鲁深的情报里,影宗也没这么一号高手啊。
想到这,楚玄默又有些无奈了,来影宗这么长时间,都没给鲁深他们寄一封信回去,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刘欣然那小丫头,估计得恨死自己了吧。
张牧尘不耐烦地说道:“跟你说多少次了,老夫与影宗没有关系”。
楚玄默不敢再问,只得低头扒饭。
楚玄默猜得没错,刘欣然确实恨死他了,不过他哪怕是寄信,刘欣然也看不到了,因为刘欣然这会,正在北凉王府求学,她的授业恩师,是一位名动大楚的硕儒,刘旭晖。
刘旭晖是谁?刘家的上任家主,如今的文坛领袖,是大楚文人真正的支柱之一。
只是根据外界传言,这位刘大文人,与北凉王秦鸿关系极差,双方甚至还曾卷起袖管干过架,这么一位存在,似乎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出现在北凉王府。
刘旭晖虽然是大儒,但却丝毫不迂腐,不仅没什么“君子远包厨”的瞎讲究,反而经常亲自下厨做饭,美其名曰修身养性。
而且身为文坛领袖,刘旭晖可丝毫不像一个文人,骂起人来可谓一套一套的,在整个大楚文坛骂秦鸿的声浪中,刘旭晖是当之无愧的主力,也是唯一一个与秦鸿正面骂架且不落下风的存在。
此刻,这位着名大儒,正在府上骂秦鸿,而骂的内容,居然与刘欣然有关。
刘旭晖指着秦鸿的鼻子,破口大骂道:“你个只会舞刀弄枪的莽夫懂个屁,刘欣然一介女流,能够在学问方面有如此造诣,对兵法,纵横,阴阳学也理解深刻,是她自己天纵奇才,跟你北凉王秦鸿有半毛钱关系,你堂堂一位藩王,竟然对一位女子挟恩图报,不对,你对她有个屁的恩情,竟然试图威逼她去习武,你,你秦鸿还要不要脸了你。”
秦鸿也不反驳,只是陪着笑道,“我这不是多给刘欣然一个选择嘛,刘先生你也说了,刘欣然天纵之才,不会耽误她的求学的。”
两人一个玉树临风,一个已显老态,若是在外人看来,显然是风流倜傥的秦鸿更符合文人形象,而不是这个面红耳赤的老头。
但就秦鸿对刘旭晖态度而言,很显然两人关系没有外界传言那么差。
而且别动不说,整个大楚,骂他秦鸿的声音铺天盖地,但有哪个是敢当着他秦鸿的面骂的?
敢这么做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如今身居高位,比如那位中书令白云山,比如那位内阁首辅管平。
“放屁,需知习武一事,向来讲究天资,更要吃无数苦头,你,你如何忍心让一个小姑娘来吃这些苦,你北凉那么多一品高手,缺这么一位小姑娘吗?”刘旭晖丝毫不给秦鸿面子。
“缺”,秦鸿点点头道。
刘旭晖更加愤怒,环顾左右,拿起一把椅子,就要不顾风范地砸向秦鸿。
而旁边的丫鬟奴婢,也没有一人出手阻拦,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秦鸿抓住了椅子,随便一推,刘便倒退了数步,一屁股坐在了另一张椅子上,手里还举着那把椅子。
秦鸿微微正色,沉声道:“刘先生,本王只能说一声抱歉了,不管你骂我秦鸿废物也好,北凉无能也罢,刘欣然习武一事,没得商量,以后每天上午,她跟随先生求学,其余时间都用来习武,我等自会安排高手教她。”
说罢,不再理会怒火冲天的刘旭晖,秦鸿大踏步离去。